月光下的缘若寺,静悄悄的。白容骑着雪驹踏夜而归。可他还没到寺门,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他心里一沉,加快马步,迅速下马,三步并做两步急跑上了台阶。
寺门虚掩着,白容顾不上多想,推门而入......寺内一片死寂,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伴随着凄冷的血色。
只见月光下,一地的狼藉,断壁残垣之间,斑斑血迹映入眼帘,令人心惊胆战。
看着这一地大大小小的尸体,白容心跳如鼓,这明显就是一场惨烈的屠戮。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然后小心翼翼地深入寺内,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人生还。
可随着他的深入,血腥味愈发浓烈,似乎每一步都在提醒着他,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救......”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声音的来源。
“大师,你怎么样?”白容急忙上前扶起他。
这是一位年长的僧人,他伤势严重,还有些口齿不清。但他还是颤抖着声音,想要告诉白容发生的一切。
原来,就在白容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一群黑衣人突袭了缘若寺,他们手段残忍,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不管是香客还是寺中僧侣,他们奋力抵抗,但力量悬殊,死伤惨重。
“竟有如此狠辣明目张胆之人?”白容听后,怒火中烧,他发誓要为这些无辜的僧侣讨回公道。
“方丈......方丈也......”老僧话还未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大师!”白容刚想探一探老僧的鼻息,有股掌力突然袭来,他刚想躲过,但还是慢了一步,被打中了肩膀,一阵剧痛传来。
“谁?”白容忍着疼痛起身回头,可还没看到那人影呢,又一道掌力袭来,十分致命。
突然,有个人挡在了白容前面。
“铁血!”白容诧异。
“你是谁?为何要伤人。”铁血冷声质问对方。
那人隐在宽大的披风里,没有回答,只见他冷笑一声,随即发起了攻击。铁血挥锤迎战,战力十足,与那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战斗持续了片刻,那人凭借着高超的武艺,逐渐占据了上风。
不过,在这来回间,白容倒是看清了披风里的人。竟然是个和尚?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赶紧劝道,“别打了,住手。这是个误会,人不是我们杀的。”
白容的话似乎让那和尚迟疑了一下,他的攻势稍微放缓。借着这短暂的喘息机会,白容继续解释, “我们刚到寺门便发现此地已成废墟,绝未伤人。我身后这位重伤昏迷的大师可以作证,给我机会,我可以救他。”
那和尚听了,终于停下了攻击,他仔细打量着白容,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假。白容也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月色下交锋,试图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一丝端倪。
“你若真非凶手,为何会在此?”那和尚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内心也在挣扎。
白容叹了口气,“目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救人。”
他说的恳切,目光清澈,不似作伪。那和尚赶紧看向他身后躺着之人,眼眸一深,他赶紧略过白容,弯腰蹲下,“禅一师叔。”
“先把他扶进去。”救人要紧,白容继续发话,“铁血,你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接着,白容和那位和尚迅速将重伤的禅一师叔扶入寺内,进了一处干净的禅房进行急救。
白容细细为老僧检查,发现伤者竟然被断了经脉。他立马从身上取出银针,在老僧身上何处扎起了针,暂且封住了要害。
做完这一切,白容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刚才受伤的左肩。
“多谢。”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无相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是为了给自己行善积德,让自己活得久一点。”
不过这无相?这法号听起来,竟有些诡异。
“无妨。不知者不怪。”白容这才仔细打量眼前之人。这人身形瘦长,面目清冷,尽管刚才战斗激烈,但他身上的僧袍依然整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天悯人之意。
两人交谈间,只见铁血走了进来,他一脸正色地对白容摇了摇头,“寺里的僧人都是被同一招式所伤,都被断了经脉,看来此次来敌非同小可。”
经过一番细致的探查,铁血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破坏痕迹,实则隐藏着某种规律。
僧人和香客的死法大不相同,而且僧人的经脉并非刀剑所致,更像是某种特殊诡异的武功所为。
“不错,对方显然早有预谋,而且心狠手辣......”白容说着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活人,至于追查凶手的事,待这大师醒过来后再作打算。”
显然,这次袭击并非单纯的杀戮,而是有着深思熟虑的计划和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已深,无相和铁血还在忙着处理尸体。无相负责寺中人,铁血负责香客,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或者记。
他看着地上的那些血渍,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糟了,他怎么把雪驹给忘了呢?
白容急匆匆出了门,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可当他推开寺门一看,映入眼帘的白影让他松了一口气——雪驹依旧静静地等在门外,没有远走,也未表现出任何不适或者不满。
如此乖巧懂事,又通人性的雪驹。白容甚是喜爱。
他走过去,宠溺的轻抚着雪驹的鬃毛,感激它的忠诚与耐心。雪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鼻息温暖着白容的手掌。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白容意识到自己在外面耽搁了太久,不太安全,于是赶紧带着雪驹回到寺内。
回到寺里,白容将雪驹安置在离他自己比较近的地方,以免再有什么闪失。给它备了清水和草料,白容这才放心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