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天也变了,雨势很大。
雨街中跪着一个人,他嘴角渗着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萧楚寒,你竟然敢拿我?”慕冲双眼猩红,面露狠意。
萧楚寒身后站着一排士兵,都戴着斗笠,看起来威严十足。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人,语气冰冷,“你谋害天子的证据已经确凿,却还要逃?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盛京不成?”
“你敢!”慕冲的眼神逐渐疯狂,“我可是皇亲国戚,我母亲可是你和皇上的姑母?”
“哦?”萧楚寒眼眸一凛,语气越发让人胆寒,“慕侯爷还知道,你是皇亲国戚你母亲是皇上的姑母啊?那你为何还要下毒谋害呢?”
“我没有...”慕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萧楚寒的目光如同寒星般锐利,他用手大力抬起慕冲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每一眼在敲打着对方的心脏。
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街道上的积水反射出摇曳的光影,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阴森。
“你以为凭你母亲的身份,就能够保你周全?”萧楚寒的声音冷漠而坚定,“天子脚下,岂能容得你这等叛逆?你的罪行,今日便要在这里清算。”
慕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做到。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
他嘶哑着声音,试图辩解: “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无辜的!”
萧楚寒不为所动,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命令道: “将他带走,按律行事。”
士兵们迅速上前,粗鲁地将慕冲拖起来。
“萧楚寒...”慕冲挣扎着,嘴里不断地呼喊着自己的清白,但他的话语在这雨幕中迅速消散,无人再去理会。
萧楚寒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慕冲被带走的方向。他知道,慕冲只是被利用抛弃的棋子,这场针对皇权的阴谋只是暂时得到了遏制,但这纷争远未结束。
他必须要更加谨慎!
雨水依旧倾盆而下,洗刷着这条街道上的一切痕迹,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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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之白太医,经查明是被人陷害,无罪释放。沈何按照吩咐,把人给接回了楚王府养伤,暂住别苑。
书房里,萧楚寒一一看着那些官员名单,大部分已经证实了和江湖人勾结非法交易,就等上报抓人了。
“王爷,长公主来了。您见还是不见?”府里的老管家来报。
这一看就是来要来求情的,萧楚寒是不想见的,但毕竟姑母的长辈身份摆在那。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扬手道: “请她进来。”
长公主踏入书房,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她身着一袭华贵的衣裳,但此刻显然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外在的华丽。
她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眼中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显然是为了她儿子慕冲的事情而来。
“楚寒,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表兄?”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萧楚寒站起身,对长公主行了一礼,语气平静: “姑母,您来了。请坐。”
长公主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走到萧楚寒面前,眼神坚定目的开门见山,“我是来为冲儿求情的。你是他表弟,你不能如此绝情。”
萧楚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姑母,国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慕冲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国法,皇上让我代职处理盛京公事,所以不能因私情而废公事。”
长公主原本高傲的姿态终于瓦解崩塌,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但他是你的表亲啊,是我唯一的独子。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去死,让姑母活不下去不成?”
萧楚寒转过身,目光投向窗外的雨景,声音低沉,“姑母,我也不想这样。但如果我徇私枉法,如何对得起皇上和慕冲陷害的忠良,我又如何立身处世?”
长公主知道萧楚寒说的事是实情,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哭泣着,“那该怎么办,楚寒?”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姑母,我知道您的心痛。但我也必须遵守法律。不过,我会尽我所能,为慕冲争取一个公正的审判。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
长公主抬起泪眼,看着萧楚寒坚定的背影,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明白这个决定已是公正不阿铁石心肠的外甥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好吧,我相信你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但请你一定要查清楚,冲儿是否真的有罪。”
萧楚寒点了点头。
长公主沉默片刻,最后只能无奈叹息,“我...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沈何!”
“末将在。”
“带长公主去去天牢,见见慕冲,然后亲自把长公主安全送回府。”
之后萧楚寒目送长公主离开。
外面的雨还在下,仿佛无穷无尽。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亲情来衡量的。
书房内再次归于寂静。萧楚寒继续审视着那些官员名单,他的眉头紧锁。在这江湖纷争与朝廷权谋交织的局面中,即使是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
不过,他必须彻底连根拔起,还盛京一个安宁。
“徐伯,可有屠山的来信”萧楚寒问道。
一旁的老管家摇摇头。
屠山被萧楚寒委派去打听铁血和无相两人的身份背景,他一向看人很准的,那两人的身手气质都不错,绝非简单人物。
“嗯,你下去吧。如果有回信,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王爷。”
徐伯一直没走,萧楚寒抬眸望他,“怎么了?还有事?”
“哦,没事。我就是想问问,那位白小姐什么时候会来?我好做准备?”
白小姐?萧楚寒眉头一挑,“什么白小姐?”
“就是昨夜王爷喝醉了,嘴角一直念叨着一位姓白的小姐,说要把人抓到这府里来。所以我......”
徐伯说着,瞥眼一见萧楚寒那冷下去的脸色,忙打住接下去要说的话。
这其实也不能怪徐伯多嘴,徐伯可是楚王府里的老人了。从小看着萧楚寒长大的,对萧楚寒个人的事极其关心。
萧楚寒又想到了白容的那句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女子了?
“谁说他是女子?”萧楚寒斜眉一挑。
不是女子?徐伯这下傻眼了。昨夜王爷那种情况,分明就是......唉,不想了不想了。
管他什么女子不女子的,能让王爷惦记的人,就是好人。
徐伯连忙道: “不是女子,是公子也可以请进府里来。自从王爷进京以来,也没见王爷交过什么好友,想必这位白公子必定是王爷新交好之人。”
“嗯,本王的事,您老不必揣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