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
看到杨越突然暴怒,周围的人全是一头雾水。
然后就看到杨越又要扑过去扭打杨奇,一帮人赶忙上前把杨越拉住。
这到底是看到什么了,发这么大火气。
此时的杨越正在气头上,双目通红的瞪着杨奇,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村民们之后回头看向杨天,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天就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众人。
听完了杨天的描述,众人的脸色都是十分精彩。
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杨奇,眼神里充满了看不起和鄙夷。
这玩意儿,还真是个畜生啊。
原来,杨老头子被接到杨奇家里之后,根本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杨奇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出差,而他的妻子很抵触杨老头子住在自己家里。
平时根本就不理会杨老头子,平时吃饭也不去叫杨老头子一起。
看得见就来一起吃,看不见就拉倒。
不止如此,她还不准杨老头子进厨房,说是到时候弄得很乱,还要她来收拾。
杨老头子又不可能时刻盯着自己的儿媳妇,再加上大儿媳妇做饭时间又不固定,因此经常吃不上饭。
杨老头子本来是有些地的,原本怎么找也不会饿着。
但是在两个儿子接杨老头子养老后,杨老头子就将手里的地分给两个儿子了。
两个儿子都在城市里自己的事业,自然不会回来种地,就将手里的地都包出去了。
二儿子杨越将包地每年赚来的钱都给了杨老头子,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不缺这些。
但大儿子杨奇就把钱自己收起来了,虽然这点钱相比于他的收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因为经常赶不上饭点,再加上不能进厨房,杨老头子就只能在外面买着吃。
因为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不想因为两个儿子因为自己闹不愉快,因此也就没有去和二儿子说。
毕竟这种事情要是真说出去,那可就戳老大脊梁骨了。
想着之后明年去二儿子家里之后,就不过来了。
但是光包地出去那点钱,哪够得了杨老头子一年的花销。
杨老头子也不敢花太多,经常会饿着。
就这样时间久了,杨老头子就得了胃病。
一开始还只是胃里不舒服,他想去医院,但没有钱。
跟大儿媳妇说吧,也只是给他拿了几盒药就不管他了。
那段时间大儿子在出差又不在家,再加上也不是很严重,杨老头子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之后随着杨老头子经常挨饿,胃病越来越严重了。
再加上杨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身上的病本来就不少,直接引起了一连串的并发症。
等到大儿子回来发现杨老头子的状况后,赶忙将杨老头子送去了医院。
这一查之下,竟然发现杨老头子胃上长了个肿瘤。
而且杨老头子体内的肿瘤恶化极为迅速,此时已经是恶性肿瘤,没有办法治疗了。
其实若是当时在杨老头子刚开始不舒服的时候去医院检查,治疗绝对没有问题。
那个时候肿瘤才刚刚出现,可以做手术切除。
这种事情杨奇自然不敢让别人知道,等到之后杨越等人去了,就撒谎说老爷子的肿瘤是急性病。
谎称之前就带老爷子来检查过,当时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
但一个月后老爷子感觉不舒服,再来检查就说是恶性肿瘤了。
杨越虽然觉得大哥在说到老爷子的病时有些含糊其辞,但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有些肿瘤确实恶化的十分之快。
真正让杨越对大哥一家出现不满的是,明明老爷子已经没有几天了,杨奇却还一直盯着工作。
经常只留杨越一个人守着老爷子,倒不是杨越觉得守着老爷子有负担,而是他觉得大哥的态度太敷衍了。
一直到老爷子去世,大多数时间都是处于昏迷状态,就算醒过来也是有些神志不清。
因此杨越到最后也不知道老爷子在大哥家过得什么生活。
“杨奇,你踏马的就是个畜生!”
此时的杨越双目通红的看着瞪着杨奇,双腿不停地向前踢着想要踹地上的杨奇。
要不是后面有人拉着,估计这会儿杨越就要骑在杨奇身上打了。
虽然虐待老爷子的事情杨奇没有直接参与,但他明知道老爷子的生活情况却只是冷眼旁观。
杨天站在不远处,眼神异样的看着大伯和大伯母。
在知道爷爷命不久矣后,杨天曾不止一次的看到一向身姿挺拔的父亲俯下腰捂脸痛哭。
不时会带着他去一些道观,寺庙里求取祝福。
父亲说,既然诡异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仙佛说不定也是真的。
说不定就会被他的真诚打动,会出手救爷爷一命呢。
杨天清楚地记得,在说到最后时,父亲话语里的颤音和极力压制的哭腔。
父亲不止一次坐在病房外,双手祈祷。
也曾不止一次的将爷爷的病历和拍的片子,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万一是哪里出错了呢,爷爷以前的身体明明那么好。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爷爷最后还是走了。
医院里的墙听过比教堂听过更多的祈祷,也见证过更多的绝望。
那一天,父亲一边流着泪,一边给爷爷换衣服。
后来回到家之后,父亲想要一个人静静。
杨天以为父亲或许会像小说里或者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借酒消愁。
但是没有,当扬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父亲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外的台阶上。
当父亲看到自己回来后,将他叫了过去。
一边看着天空,一边说,“你爷爷啊,在走得时候呼唤着你太奶奶,说你太奶奶来接他了。”
“是你太奶奶来接你爷爷走得,这样你爷爷也就不会孤单了。”
说完,父亲沉默了许久才又带着哭腔说道。
只是啊,以后爸爸就没有爸爸了。
看着肩膀不停抖动的父亲,杨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陪伴着父亲。
听着父亲给他絮叨他小的时候,又不停地后悔说前段时间还和爷爷生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