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元之所以会出现乐国其实还真和长孙寒蝉脱不开关系。
说到底长孙寒蝉那一次发病虽然方诺明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私底下却是非常重视的。
因此他也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把这消息传回了岚山阁。
童天元在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发生这种事情他哪里还坐得住?老天师虽然也是医道大家,可在童天元看来那毕竟只是个外人。他要是不亲自过来看看是说什么都不放心的。
而方诺也乐得老两口借着这个机会来乐国见上一面。再说自己这个做弟子的青楼都快要开业了。身为在欢场中淫浸了一辈子的老登要是缺席了这场盛宴岂不可惜?
于是师徒俩一拍即合下就有了这次童天元的乐国之行。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方诺就被老吴喊了起来。说是说给老登把门,可其实到了后半夜方诺就熬不住了。但他也不敢就这么扔下两人回去,因此就只能在马车上将就一下。
“公子,老夫人出来了。你赶紧准备一下。”老吴低声说道。
方诺闻言猛然惊醒,擦了擦口角的口水就急忙下车等待。
“你一夜没走?”长孙寒蝉出门后问道。
“呵呵,小子怎么放心就此离开。怎么?师娘这是要走?”
长孙寒蝉点了点头:“送老身回去吧。”
“不和老登多聊会?”
“不用了。要聊以后有的机会聊。先送老身回去吧。”
“那行,小子这就送您回去。”
“不用,让金铲送我回去就行,你就留在这里陪你师父吧。”说罢长孙寒蝉也不啰嗦,抬腿就上了马车。
方诺见状也只能交代老吴让他路上小心,便目送他们离开了。
“老登你什么个情况?这天没亮就让媳妇跑了?是不是昨晚上没尽力惹师娘不高兴了?”方诺进来后便对童天元打趣道。
童天元斜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别啊,弟子这不是关心你老人家嘛。对了,师娘的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和那老牛鼻子说的一样?”方诺关心的问道。
童天元点了点头:“这次算为师欠了那牛鼻子一个人情。你师娘这次虽然逃过一劫但却伤了根本。”
“啊?那怎么办?就连师父也治不好吗?”方诺担忧道。
童天元摇了摇头:“她的病不在治而在养。常年的心力交瘁以让她积重难返了。若是再不加以调理。等到下次再发的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方诺听他这么解释就多少有点明白为什么童天元一脸的愁眉苦脸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童天元摇了摇头:“药石无医。若是现在开始加以调理,为师有把握让她至少再活个五年以上。可若是她依旧我行我素。最多不超过一年便是她的大限。不说你师娘了。她这人犟了一辈子,现在人老了脾气反而更硬了。”
方诺无奈苦笑一声:“那要不弟子抽空去劝劝师娘?”
“别去。有些事能劝,有些事却不行。她的身体可不只关乎她个人,后面的牵扯可太多了。天师府那边你就已经逾矩了,难道万金楼的事你也打算插手?”童天元警告道。
方诺闻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行行,小子不管了行吧。你自己的媳妇自己都不操心,我担心个什么劲啊。”
童天元满脸苦涩的轻叹一声问道:“你那拍卖的事搞的怎么样了?相中哪家了吗?”
“还没呢。这帮人个个都不是省心的货,且有的玩了。”方诺笑道。
“就没人来私下找过你?”
“目前只有一家来了。其余几家想必也快了吧。”
“哦?这家是谁?”
方诺闻言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高天临写的那封信递给童天元看。
童天元看过之后冷笑道:“他还真会画大饼啊。他这是在赌人性的贪婪呢。不得不说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玩的确实老辣。”
“可不是嘛。不过小子佩服他的地方就是他把什么话都说在明面上,一点都不跟小子藏着掖着,就等着小子愿者上钩呢。怎么样?老登你有兴趣吗?”
“别问我,这是你自己的事。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当得了几天的家?我能管得着你小子现在还能管得住你以后?反正岚山阁的基业就放在那里,你要是愿意败光那为师也无话可说。”
“呵呵,你就这么看不上小子?凭什么说小子会败光呢?就不能发扬光大吗?”
“哼,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待着,那为师自然会相信你能把岚山阁发扬光大,可你是那种老实的人吗?”童天元戏谑道。
“靠。老登,你说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当初小子在山上待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讲这话?哦,现在小子下山了,你倒数落起我来了。也不想想小子当初是什么原因下的山?”方诺回怼道。
童天元听后不由老脸一红。其实他就和前世普通的家长差不多。既望子成龙,又不想后辈太过招摇。
躺平的时候想你发奋。可真等发奋过头了,他又希望你多回家看看。这种矛盾的心理换做哪个时代都是同理。
“行了行了。为师也懒得和你去掰扯这些。今日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陪为师去拜见一下老天师,顺便把你和那丫头的婚事给定下来。”
方诺作为童天元的嫡传弟子,为他操持婚事也是应有之理。这也是童天元此来的目的之一。
可方诺听到要去老天师那里他就不禁有点心慌。毕竟老天师这个人确实不好对付。尤其是上次他还吓唬过老天师一次,至今都还没有回应。
再加上老天师还先一步童天元知道了他的秘密。这要是被童天元知道了。那还不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