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县衙牢房。
卫蘅顶着一张冷峻清隽的脸带着难以压制的怒火出现在牢房外面,身后是紧跟着怕他太过冲动的苏晋。
“季云,你别冲动,何令咱们动不得!”
卫蘅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苏晋,眼底的寒芒就像一道闪电扫过去。
“还没有皇城司动不得的人。”
见他如此怒火冲天,苏晋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属实感到有些头疼得很。
看样子,他今日是非要好好教训何令一番。
“留他们一口气,别让我跟三司那边不好交代。”苏晋语气卑微,谁叫眼前的人是他开罪不起的小国公爷。
卫蘅眸色淡淡,“放心,给你留口气。”
话音一落,他便转身继续往大牢走。
典狱长正和几个狱卒趴在桌上赌钱,忽然看见卫蘅走进来,当即抓起桌上的碎银子揣进怀里,然后才走到他面前。
其他人更是惶恐的收起自己的银子,跟在典狱长后面后怕不已。
“你是何人?”
卫蘅冷冽的眸光扫了过去,凝重的面上透着浓浓的肃杀。
典狱长被他身上的冷肃吓到了,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公……公子、可是来探监?”
彼时,苏晋也已经进来。
典狱长瞧见县令大人都要跟在这个年轻男子后面,顿时明白此人身份不一般,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小的参见大人!”
苏晋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
典狱长以及狱卒急忙应了一声,麻溜从他们身边离开。
一行人刚到门口,又听见苏晋的声音,“对了,留下何令和沈海的牢房钥匙。”
典狱长哪敢问干什么,立刻解开裤腰带上的钥匙,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一点声响也不敢弄出来。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下去吧!”
典狱长赔着笑脸躬着身体余光扫了一眼卫蘅,带着手下人匆匆离开。
等人出去了,苏晋抓起桌上的钥匙扔往卫蘅身上扔过去。
“人在里面,你自己进去。”
何令和沈海被分别关押在两个牢房,听见外面的动静,沈海首先就慌了,冲到门口双手从缝隙中伸出来,大声喊道:“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卫蘅走了进来,瞧见沈海趴在牢房门口,声嘶力竭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
沈海原本以为是县令苏晋,没想到看见卫蘅,喊冤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怎,怎么是你?”
卫蘅冷漠的扫了沈海一眼,语气平静:“我先去跟何大人聊两句,等会再来看你。”
“你是来救我们的?”
沈海有些异想天开了,全然没有看见卫蘅眼中的冷冽。
卫蘅嗯了一声,随后也没有理会他,径直去了何令的牢房。
何令就被关押在沈海的对面,这会儿他正靠着墙坐在铺着草席的床上,他并没有认出卫蘅的身份,还以为自己的事已经被上面的人知道,特意派人下来救他。
于是,卫蘅打开牢房走进去的时候,他站起身一本正经的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微微昂着头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