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钟和与杨毅都受了伤,这几日可能都得养伤了。陈武将杨毅带回了家,钟和则被人送回自己家。
县衙大堂上,曹恒看着众人离开,面无表情的回到后院。
曹安只觉得没有面子,但自己爹决定的事。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一直跟着曹恒来到后院正堂内。
恰好曹芸熙也在,见自己爹和哥哥来了,忙的迎了上去。
“爹,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见两人脸色不好看,曹芸熙心中疑惑。
“还不是因为你哥。”曹恒抱怨了一句,坐到椅子上,端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杯。
“爹就算我做错了,那也不能随意退婚,这让你脸往哪搁?”曹安也是满脸埋怨。
曹恒正端着茶杯喝水,听到这话,气的将茶杯狠狠一放。杯中的水四溅,指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骂道:“你还有脸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玩意?”
曹安见曹恒发火,站着也不说话了。曹芸熙见状连忙端起茶杯,劝道:“爹,干嘛生那么大气啊!哥哥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曹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长叹一声道:“你以为我想这样?那张勉是何人?他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但他在官场有那层关系,真要是把这事捅上去,就凭你这些年干的事,你以为你能平安无事?”
“对不起爹,我就是看不惯那杨毅和陈武,他们那日让我颜面扫地,这口气不出我心中难以接受。”
“你还想怎么样?你把人家姑娘都玷污了,莫不是还想杀人?”
“我没那个意思。”
曹芸熙听着两人对话,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问道:“哥,爹说你把人家姑娘玷污了,莫不是元宵节那晚那个姑娘?杨毅的表妹?”
曹安听曹芸熙这么质问,满脸不爽道:“怎么了?你还认识杨毅?”
“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
曹芸熙不再理会他,问向曹恒:“爹,哥就这么把人家姑娘清白给玷污,你难道就这么纵容他不成?你这么做早晚会害了他。”
“要你管?”曹安满脸不屑道。
“哥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玷污杨毅的表妹,早晚有一天他不会放过你的。”曹芸熙警告道。
“哈哈哈?就他?还不放过我?”曹安听完狂笑不止。
“信不信由你。”曹芸熙又对曹恒说道:“爹,那杨毅才华横溢,他日必会成器。如果他记得这件事,待来日必不会放过哥。”
曹恒倒是没有想到,曹芸熙会这样看待那个穷小子。又联想到陈显和张员外这般为他,更加让他心中起疑。
不由问道:“女儿,你说杨毅才华横溢?你怎么清楚,据我所知他不过是个白丁。”
曹芸熙缓缓摇头,从怀中取出一首词,正是杨毅写的青玉案:元夕。
“爹你自己看吧!”
曹恒接过仔细一看,眉头一皱:“好词,莫不是你想说,这词是杨毅所写?”
“正是他,那日我也在场。”
“难怪。”
曹恒反复看了好几遍,心中沉思不语。他现在才明白,为何陈显与张员外这般护杨毅,如此看来就明白为何了。
思量片刻后:“嗯,如果真是杨毅所写,那他的确有大才,它日成就不可限量。”
曹芸熙微微一笑道:“爹,你也这么认为吗?”
“嗯。”
“太好了,爹我觉得应该让哥去道歉,最好是爹好生帮他,他日也会记得爹的恩情。”
“哈哈,还是我女儿想的周到。”
曹安一听这话,当即反驳:“爹让我和杨毅道歉,绝无可能。”
曹恒眼睛一瞪:“由不得你。”
“我…。”
说罢曹恒没有理会他,又与曹芸熙交谈了几句,打发着她离开。
等曹芸熙离开,曹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眼神里流露出杀意。
“爹,你不会真让我去道歉吧?”曹安有些担心道。
“道歉?怎么可能,就算你去道歉,我想那杨毅也不会放过你。”曹恒冷冷道。
“就凭他,妹妹不过是危言耸听。”
“无论如何,既然得罪了,那就彻底抹杀就好了。真等他有朝一日入仕,再想对付那就没有机会了。”
“爹,你是说还要对付杨毅?至于吗?一个穷书生。”
曹恒轻藐的笑了笑:“防范于未然,他不是个白丁吗?那就让他继续白丁下去,只要他考取不了功名,那他就什么都不是。”
“爹这招高啊!对让他一辈子也是个白丁。瞧他那样,还想报仇?”曹安得意的笑道。
“这还是便宜他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朝廷要求交付劳役的日子。听说这次要去三年,你说我把杨毅送去,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曹恒一脸奸笑的说着。
“爹,这一招真是绝了。”
“哈哈。”
这对父子就这样把杨毅前程给安排好了,可怜杨毅对此还一无所知。自认为此事到了今日也就结束了。
一连几日杨毅都在陈显家养伤,陈武也没有在去衙门,一直待在家里。
更有一个坏消息传出来,早在几日前,这次县考就已经公布了,杨毅的名字出现在落榜名单中。
这件事陈显还是隐瞒的,他已经找过本县的县丞。也从那里得知消息,这次杨毅落榜就是曹恒操作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杨毅只怕近几年都没有办法继续考试。只要曹恒在雁城一天,他就别想参加县考了。
面对曹恒一手遮天,陈显也无能为力,但这件事始终还是要告知杨毅。
五天后,杨毅基本上已经恢复,这一日张晋也来了陈显家,几个人聚在正堂内。
杨毅心中牵挂县考结果,现在也急迫想要出人头地,不由一问:“恩师,不知县考可有结论了?”
这话一问,几人都沉思不语,杨毅见几人这副表情,心中已然明白了。
无奈的苦笑道:“想来是没有考上吧!”
陈武怒拍桌面道:“曹恒父子就不是个东西,借此机会报复杨毅。”
陈显问向张晋道:“张晋,你父亲可有什么办法吗?”
张晋缓缓摇了摇头:“非我父亲不愿意帮忙,只是今年县考已经结束,只能待来年再想想办法。”
“哎!”
杨毅心中苦涩,对曹家父子深恶痛绝。但现在也只能无能的怒吼,如果今年不能参加府试,那么二年后的会试,自然也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