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带着剩下的五万大军离开白及后的第五日,便传来消息,白及朝堂大换血,沈惜死了,暴毙于府中,第二日才被发现,无力回天,看着像是意外,但到底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瑾在第二日就提出告老还乡,新帝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同意,而萧从钰却连升数级,成了工部尚书。
对于这个结果,纳兰镜闻没有半点意外,以长生的性子,必定是会将一切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斩草除根,唯一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没对萧从钰下手,反而还升了她的官职,其中是否有猫腻,纳兰镜闻并不关心,对于白及之事,她不再想管。
“阿闻是说,白及新帝就是南宫欲安身边的那个鹤国师?”
纳兰镜闻手微顿,看向他,“你也知道南宫欲安?”
赤尘衣同她错开视线,随意点点头,“嗯,略有耳闻。”
声音很平淡,但又像是刻意遮掩什么,纳兰镜闻多看了他一眼,倒没多问。
只是后面几日,纳兰镜闻明显感觉到赤尘衣心不在焉,总是盯着一处发呆,好像是有心事,直到赤尘衣提出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多久?”
“族中长老催得紧,事情办完我便回来,阿闻等我好不好?”
他抱着她,大胆地用脸颊去蹭她的颈窝,渐渐朝上,又换成唇轻轻摩挲她的脸,柔软的触感让赤尘衣忍不住留恋,他比百年前更加大胆。
纳兰镜闻偏头,正好吻过他的唇,赤尘衣一怔,呼吸有些乱了,略显慌乱地垂下眸,遮盖住眸中的情动。
“可需要我帮忙?”
赤尘衣摇头,身子有些僵硬,想要逃离,却被纳兰镜闻紧紧扣住腰,动弹不得,两具身体只能紧紧贴着。
“阿闻……”
剩下的话被一个温柔的吻吞进了喉中,单薄白皙的玉体微微颤栗,被掌握在掌心之中,低低暧昧的泣声断断续续溢出,情至浓时,女人抱住他瘫软的身子,附在耳边轻语:“别骗我。”
怀中人被紧紧桎梏,颤抖不已,始终不得其法,只能胡乱地摇头落泪乞求,尾音缠绵,湿漉漉的,摄魂夺魄。
女人到底是不忍地松开手,怀中的身体变得僵硬,眼神涣散,无法聚焦,修长的指尖却仍旧紧紧地抓住女人的袖口不放。
他衣衫凌乱,胸口春光泄露,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香汗淋漓,双颊酡红,水润的唇半张半合,微微喘息着。
纳兰镜闻眸色微暗,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等他平复。
赤尘衣靠在她怀中,浑身发软,将脑袋埋进她胸口。
“阿闻……”
“若是有无法解决的事,可以寻我帮忙。”
纳兰镜闻嗓音平静,勾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发。
“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的,等我处理好,就去凤天找你好不好?”
纳兰镜闻垂眸看着他,眼底的情绪令人看不清。
“你上次便是如此说的。”
上次他族人被屠杀一事,他也是这般说的。
赤尘衣身体一僵,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竟还记得那件事,倒是让他有些恍惚,时过境迁,却也让人怀念。
同他的阿闻在一起的每一日,他都清晰地记得,珍之念之。
“信我这次,好不好?”
他抬头,潋滟的眸子凝望着她,纳兰镜闻一时沉默,没有说话。
良久,才道:“不许受伤。”
赤尘衣弯起眉眼,撑起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纳兰镜闻眼底泛起些许笑意,竟让他看得失神。
……
赤尘衣离开后,纳兰镜闻干脆让五万大军按照原计划赶路,自己则骑着马,日夜不停地赶回凤天,提前抵达。
而在凤天城外,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其实在看到容衡玉的那一刹那,她是惊喜的,只是朝他身旁看去,没有看到柳凄山他们,应该是容衡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她丢下马飞身上前,将那金色的人影揽入怀中,容衡玉浑身放松,双臂环住她,收紧的双臂是他未说出口的思念。
纳兰镜闻低头仔细地瞧着他略显憔悴的眉眼,有些心疼,“瘦了。”
容衡玉凤眸中倒映着她的面庞,薄唇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王爷也瘦了。”
“怎么不好好在府中休息,等本王回来?”
“自收到王爷的信的那日起,衡玉便日日算着王爷回来的日子,一刻也不敢忘。”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可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时,那些又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纳兰镜闻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想低头亲亲他,又恐自己这一身风尘弄脏了矜贵的人儿。
容衡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踮起脚尖,吻住她的唇,纳兰镜闻一怔,虽有些讶异,但很快反应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容衡玉的吻很炽热,又夹杂着隐隐的疯狂,仿佛野兽啃噬般,将所有的思念都凝成了这个吻,沉默地诉说着这么多日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城外还有人看着,纳兰镜闻干脆将人抱起来,准备上马回府,却被容衡玉扯住衣领。
纳兰镜闻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他,容衡玉道:“臣侍还不想回府。”
“为何?”
容衡玉凤眸微垂,轻声道:“想和王爷多待一会儿。”
纳兰镜闻瞬间明白了,一但回去,自己身旁就不止只有他一人了,容衡玉一向懂事识大体,哪怕柳凄山他们有意让出时间让他们单独相处,可他依旧不会太放纵,当真一直霸占着她不放。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是只有容衡玉一人出城接她,他其实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纳兰镜闻心软了几分,没有拒绝,“那我们便明日再回去,可好?”
“我们衡玉想去哪?”
若是进城的话,估计很快便有风声传出来,哪怕柳凄山他们不来找她,成禾也会带着人来找她,所以只能先在城外。
她思索着可去的地方,直到容衡玉道:“前些日子,臣侍在城外买下一间屋子,王爷可愿去看看。”
敢情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回来,她又如何能拒绝?
对上纳兰镜闻了然的眼神,容衡玉没有半分躲闪,十分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