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金乌西沉，玉轮下坠，再到旭日东升，以此循环三次不断，直至第二日的晌午，毫无经验且不擅长忍耐的天下排名榜第一杀手青也才懒懒睁开眼。
每一处骨头都是酥软的。
苍天啊大地啊，西湖的水就是他的泪啊！
不过整个过程还是挺快乐的，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前无情道优秀学子居然喜欢搞强制爱那一套。
这三天来他是半步没有离开床榻，每每生了要逃跑的心思，还没爬上几步，就被抓着脚踝拉回继续酱酱酱。
幸好他修为高体质嘎嘎好，他要是一般人，还真遭不住这强度。
祁晏怀身上的火毒已经完全消散，视力恢复如常，也不必再用冰绡覆目，他拿着神秘小罐入房时，就见裴质青一脸痛苦又快乐的躺在床榻上。
祁晏怀温声笑道：“醒了啊。”
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过熟悉，裴质青条件反射地浑身一抖，抖完又觉得失了脸面，一股脑就爬起来，佯装镇定坚强。
他看着祁晏怀手中的东西，问：
“这是什么？”
祁晏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眸光从狭长的半垂眼缝瞥向他，表情意味深长起来：
“给你用的东西。”
裴质青忙不迭地将自己裹入被褥中，一脸“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的警惕模样。
虽然他很快乐，但是他已经快乐够三天，现在暂时不想快乐，再快乐就快乐过头了。
裴质青脸上涌现一抹绯红，凶巴巴道：“都已经涂过了！”
道侣契都结了，这几天该叫的该骂的都已统统脱口，他的真面目早就暴露了。
哦对。
他是青也一事也暴露了。
两位接近大乘期的一起双修，修为增进得很快。
大概是双修的第三次，裴质青的修为一下就恢复了。
反正他道侣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喜欢他的身份和修为，人都骗到手了，裴质青便再无顾忌地坦白了身份。
说开了终归是好的，这样才能毫无芥蒂地长长久久。
祁晏怀揉了揉他的外露脑袋：“现在不会双修了，这个是助你恢复的灵丹。”
他当着他的面打开小罐子，里面果然是乌漆麻黑散发淡淡香味的灵丹，裴质青卸下防备，脱离蚕蛹形态，抓了几颗进嘴里嚼嚼嚼。
吃完几颗灵丹确实舒爽了很多。
祁晏怀将他捞出来：“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什么。”裴质青停下啃灵丹的动作，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左看右看左摸右摸，没有自己搜寻到，便直当问他：“给我看看。”
祁晏怀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套绸缎薄衫，裴质青拉下他的手臂，只见衣服上有挂着精致小金铃的腰链手链和腿链。
裴质青：“？”
祁晏怀捏捏他的脸颊，挠小猫似的挠了几下他的下巴，一字一顿：
“裴娇娇。”
花魁裴娇娇腰背一绷，倏地就想起，在虞州城春宵楼花魁争夺表演上，那道让他难以忽视的视线。
他一心放在目标奚从清身上，自然没有太过在意，更没有去深究。
还有判正册编排的：三日前他去逛春宵楼了！就在第七层，听说他想和裴娇娇春风一度，投掷了万金比不过奚从清。然后！他就去找楼主退、钱！扣、扣、搜、搜！
“……”
他是裴娇娇这一事，确实没有坦明。
“…………”
祁城主也是成功和裴娇娇春风好多好多度了呢。
他听见祁晏怀问：“学过跳舞？”
“学过。”腰肢被轻抚，裴质青蓦地就软了腰肢，“嗯……这是高阶杀手的必备技能。”
“真敬业。”祁晏怀咬住他的耳垂，低声诱哄：“以后只给我跳舞好不好？”
好字还没出口，就听他继续说：“只能跳给我看。对了，老婆唱歌也很好听。”
唱歌？
他什么时候……
啊啊啊啊这他娘的是什么霪词秽语啊！！
意识到他代指的是什么后，血色已经顺着裴质青的脖颈蔓上他的耳垂。
说好的断情禁欲呢，如今道心已改，精元已失，整个人哪哪都不正经！
好变态！
好喜欢！！！
当晚裴娇娇一舞未完，就被抱走。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
某位姓祁的看客将其享用过后，打了个五星好评。
……
“城主，我们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春分提着药风风火火跑入。
“咦！城主您眼睛恢复了！”
“咦！裴大哥，”春分左看右看，发出质疑：“不是让你照顾城主吗，你怎么气色还越来越好了？”
以至于春分觉得他照顾得不到位。
裴质青……裴质青心想他可冤枉，他哪里照顾得不到位了，这个春分还是年纪小，看不出狩猎者开荤后的变化。
裴质青轻轻拍了拍桌子：“你这样我可不开心了，你问问你们城主，我哪天没照顾好他，我肝脑涂地前仆后继，我尽心尽力费腰费力的，老腰都快断了。”
“砰——”
被轻轻拍过的桌子瞬间碎成齑粉。
春分：“！！！”
裴质青：“……”
春分一脸复杂地看着那堆粉末：“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实力的，化神期就这么厉害了吗，我都拍不碎呢。你偷偷修炼了还是找人双修了？”
看到裴质青的暗示，祁晏怀岔开话题：“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乘飞天行舫前往虞州城。”
春分又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裴质青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勾起一抹坏笑：“不要告诉他我们是道侣这件事，让他自己发现。”
祁晏怀当然依他：“好，那今晚换件红色的吧。”
“你……”
裴质青面色涨红，手间掐了一个诀，一道强横的灵力直接劈向祁晏怀的眉心，见自己的灵力化解在对方手掌上，手腕一转，挥出冬囚剑。
“正好，你前几天一直不愿意和我切磋，只要你打赢我我就穿，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让我摆什么我就摆什么。”
裴质青寻了个两全其美的由头。
他无疑是慕强的，床上比不过被压制，怎么样也得在地上扳回一局。
两位前无情道优秀弟子从未真正切磋过剑道，这几日他无暇顾及其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祁晏怀的佩剑春绡剑。
裴质青思索片刻。
还是先算了吧。
虞州城诡谲云涌，遍布杀机，等到回来再比试也不晚。
“算了算了。”裴质青自顾自妥协了，“今晚就勉为其难穿一下吧，切磋一事，等到从虞州城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