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染这句话一说出口，顾远山和宋曼婉都滞住了，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里看到了不相信。
“那个清染啊……”顾远山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说道，“昨天那个裴家寿宴，我也去了，你和烨霖他……”
昨天那一幕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烨霖和清染这明显就是……
“顾叔叔，你误会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沐清染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
这句话说完，客厅里瞬间没了声音，顾远山和宋曼婉脸上的表情也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沐清染看他们没有反应，皱了皱眉，“顾叔叔，你……”
“所以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吗？”话还没说完，一道阴沉的声音就从门口处传来。
沐清染身体一僵，转过头去，只见顾烨霖此时正站在门口，脸上还拎着什么东西，脸上表情格外难看。
“顾烨霖，你……”怎么在这？接下来的话沐清染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烨霖冷着脸走进客厅，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给你的早餐。”
眼神却一步也没有离开沐清染，他的眼神带着压迫，紧紧地锁住沐清染，“你刚才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是吗？未来也不可能对吗？”
沐清染心中一紧，她没想到顾烨霖竟然会大早上来找自己。
顾远山和宋曼婉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沉默不语。
沐清染深吸一口气，“不管你怎么想，我和你之间注定只能当陌生人，没有其他可能。”
顾烨霖的脸色更加阴沉，“普通朋友会一起睡觉？会拥抱？会……”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沐清染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忍不住朝他吼道：“你闭嘴！你是不是疯了！”他怎么能当着顾叔叔的面说出这种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而紧张。
“烨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清染她跟你不是自愿的？”顾远山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表情严肃起来。
三年前的事是因为自己没有教育他们兄妹，三年后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爸，你们先回去，我跟她——有事要说。”顾烨霖目光没有移开沐清染，紧紧盯着她。
听到顾烨霖的话，顾远山以为是自己说中了，一时间怒上心头。
“啪！顾烨霖你……”顾远山一掌拍在茶几上，站起来就要对他动手，但被宋曼婉拦住了，“别打别打，你干什么呀！孩子都那么大了！”
拦下顾远山之后，宋曼婉又将目光移到沐清染身上，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少女，宋曼婉心里五味杂陈，沙哑地说道：“清染啊，妈……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沐清染听到她的话，眼神看过去，看到她眼中的祈求，终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率先往书房走去，“跟我过来吧。”
“哎！”宋曼婉见她没有拒绝，连忙跟了上去，一时之间客厅里就只剩下顾烨霖和顾远山两个人。
“顾烨霖，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又强迫清染了？！”顾远山并不相信他儿子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三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绝不想自己的继女再受到伤害。
毕竟这也是他当做亲生女儿养大的啊！
顾烨霖看着桌子上自己特意买来的早餐，自嘲道：“爸，你没听到吗？她说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呵！真好！
自己在这担心她胃疼，特意去买的早餐，回来却听到这么一句。
还真是——够扎心啊！
“你……”顾远山颤抖着手指着顾烨霖，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最终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只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书房里，沐清染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示意宋曼婉坐下来，“顾夫人，坐吧，有什么事我们坐下说。”
听到沐清染那一声陌生至极的“顾夫人”，宋曼婉满是心软，哽咽着说道：“清染，你别……你别这么说话。我……我是你妈啊！”
别用这样生疏的称呼叫自己，宋曼婉鼻尖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沐清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行了，我们之间就别打什么母女情深的牌了，您想说什么，请直言。”
三年前，不，甚至更久以前她怎么没有想起自己是她的母亲，现在在这跟她演母女情深，未免太过可笑！
现在的自己也不吃这一套！
宋曼婉见她这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惹她烦，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清染啊，这三年你在……海城过得还好吗？”
“好啊！”沐清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海城我哥哥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他不会限制我的自由，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做任何事。还有爷爷，爷爷并没有因为我这么多年不在他身边而疏远我，他们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宋曼婉喃喃道，“清染，当年的事是妈妈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便哭出声来。
沐清染闻言笑了，笑得很冷，“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又能弥补什么呢？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句话，放在您身上同样适用！”
现在来跟她说后悔，有用吗？有什么用！什么都弥补不了她这么多年在顾家受到的伤害。
而这些伤害的源头，归根结底她的母亲占绝大部分责任！
宋曼婉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走上前去，大着胆子握住沐清染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真得知道错了，你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妈妈以后不会了，真得不会了！”
沐清染抽出自己的手，“我给过你机会的，妈！当初你偷我设计图，我没说出去。后来啊，我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帮我说过一句吗？啊！”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说完，沐清染站起身来，“行了，妈。有话直说吧！我可不会相信你这次是特地来找我道歉的，你这次来想必跟你另一个女儿有关吧？”
宋曼婉闻言，神色变得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