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上午刚回来，还没好好休息。”
崔明轩眉头紧锁，目送仙子离开。
“明轩，我对不起你们俩，当初不是因为我自私，云雾也不会坐牢，你也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
陆子涵对着崔明轩低头，两手紧紧握住被子，看的出，他很愧疚。
“江雪进入，现在项目运作的很好。”
崔明轩看着陆子涵，面色恢复平静。
“明轩！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那要看云雾的意思。”
看着陆子涵难受的样子，崔明轩没给答案，他把决定权交仙子。
……
“罗卿，刘老头他们回去了吗？”
仙子出来，找到没走的罗卿，医院还有两名警察看守，陆子涵涉嫌杀人，目前是嫌疑人。
两人找个墙角，低声交流。
“书记，检察长都走了，他们有事忙。”
“陆子涵现在什么情况？”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罗凌梓四名保镖口供是意外，陆子涵吞食药物，失去理智，罗凌梓也没呼救，陆子涵应该不知道她死。”
“药是谁提供的？食用的量谁安排的？”
“都是陆子涵。”
“那还是故意杀人，或许在情节上可以量刑，属于情节较轻，三到十年刑期。”
仙子学过法，知道的还挺多，对于罗凌梓激情致死，她并没有醋意，面上也没变化，仿佛说着第三方案件，和自己没关系。
“罗凌梓四名保镖很奇怪，主动交待他们自己犯罪线索，其中一人，是参与谋杀陆子涵父母的凶手。”
罗卿有些奇怪，谋杀罪很大，那名保镖居然主动自首。
“不奇怪，他们在外面，全都要给罗凌梓陪葬，现在罗国峰极有可能失去理智，通知柳常青，让他安排人盯着罗国峰动向。”
“撞陆云涛夫妇的司机还被关着，还有他们老板，按照罪行，他们都要被判处死刑，因为提供重要线索，暂时没审理。”
…
仙子和罗卿交流，许多人站在远处，看着两人。
时间过得很快，崔明轩和陆豪已经从IcU出来。
仙子停止和罗卿交流，也走了过来。
“云雾！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崔泽楷一脸关心的道，这时差不多下午三点，仙子的确没吃饭。
“爸，妈，江雪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去休息，陆子涵已经没事了。”
仙子似乎恢复了些情绪，说话也有人情味。
“云雾，我们一起走吧，你刚回来，需要休息。”
……
仙子没有走，她在IcU门外盘膝打坐，陆豪也不愿走，他坐在旁边座椅看着仙子。
除了母子俩，还有两名值班警察。
孩子天性活泼，知道陆子涵脱离危险，陆豪耐心也没那么好，所以时间不长，他开始挑衅仙子。
一开始顺着楼道跑，嘴里还大喊大叫，他似乎在引仙子注意，两名值班警察聊天，见陆豪调皮，也是皱眉，这就是熊孩子。
仙子闭目，没有理会，这让陆豪不满，当他跑到仙子身旁时，迅速伸手，拍在仙子肩膀，然后一脸得意跑开，仙子纹丝未动，陆豪又加大力度，对着仙子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次陆豪没有跑，打完盯着仙子，仙子睁开眼，陆豪眼神挑衅。
“下人，贱人看什么看！”
陆豪再次伸手，当巴掌距离仙子不足两厘米时，仙子一巴掌甩了出去，陆豪整个身体腾空飞起，飞的过程，嘴里也喷血。
碰碰！
陆豪顺地滚了好几米，最后撞在墙上才停下。
陆豪被一巴掌打懵了，一脸惊恐看着盘膝的仙子。
“跪下，跪足两小时才准起来。”
旁边两名警察也瞪大眼睛，一脸担忧的看着陆豪，仙子下手太狠了，普通人估计要晕了。
“下人！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陆豪才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指着仙子。
“跪下！”
仙子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陆豪鼻子哼气，直接躺在地上，继续叛逆。
仙子起身，他眼角瞥了眼仙子，但他没动。
仙子弯腰，抓住他胸口衣服，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下人！放开我！”
陆豪两手握住胸口的手，拼命用力，怎么也搬不开。
搬不开他也没放弃，两手扒着仙子胳膊，脖子凑了上来，一口咬在仙子手上。
仙子依然没有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咬了几分钟，陆豪放弃了，松开嘴，用手揉了揉嘴巴，感觉牙疼。
揉了会，仰着小脑袋，瞪着仙子。
“二十巴掌，跪两小时。”
仙子淡淡开口，没什么表情，可陆豪瞪大眼睛，嘴巴刚张，人就悬空翻了起来。
仙子手腕旋转，陆豪身体也空中旋转，当背部对着仙子时，仙子又准确抓住陆豪背部衣服，伸出另一只手，对准他的小屁股，抽了起来。
啪啪～！
“啊！下人！贱人！”
…
屁股被打，陆豪嘴中也不老实，直到二十巴掌打完，陆豪嘴中还在骂。
“再加十巴掌。”
“下人！你说话不算话。”
“十一巴掌，你多骂一声，加一巴掌。”
接下来仙子打屁股，陆豪闷哼，没敢说话。
“跪足两小时，否则不准起来。”
仙子将陆豪扔地上，陆豪趴着，两眼飙泪，可能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仙子淫威下屈服。
“是想让我帮你摆好姿势吗？”
陆豪听到声音，两手撑地，刚有些弯腰，手就捂着屁股。
“王科，帮我看着时间，没两小时，不准他起来。”
仙子对两名警察说完，再次盘膝打坐。
陆豪眼泪汪汪，跪在仙子对面，盯着她，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反正没敢开口。
半个小时以后。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陆豪对着仙子叫。
“忍着！”
仙子回了一句，眼睛都没睁开。
“我渴，我要喝水。”
陆豪一连叫了几声，两名警察看看，向放水的墙脚走。
“你们别管他。”
仙子开口，两人尴尬看看母子，没再去拿。
“哼！”
陆豪小孩子撒娇的怒哼，对着仙子翻眼。
又过十几分钟，仙子依然没动。
“我要上厕所，我要小便！”
“你可以去，回来重新跪两小时。”
“我要小便，不去厕所，要撒在裤子里了！”
陆豪撒泼，仙子仿佛没听见，也没再答话。
陆豪开始憋气。
“你也可以把屎拉在裤子里。”
仙子似乎猜到陆豪想干嘛，提前说了出来。
“哼！裤子湿了！”
陆豪把屎憋了回去，还是把小便尿在裤子上。
小孩子有时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在试探父母底线，当父母让步，他下次就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用衣服把露在外面的擦掉，继续跪足两小时。”
“爸爸！有人欺负你儿子，呜呜～”
这招不管用，陆豪又用上告状加撒泼。
“你要想你爸伤势加重，你可以更大点声。”
“哼！”
陆豪一秒不哭，撇过脸，不看仙子。
接下来安静许多，直到警察提醒两小时，警察提醒仙子，仙子提前开口。
“你可以起来了。”
陆豪早就头顶地，给膝盖减压，听到仙子说可以起来，他立马向后瘫坐，可屁股刚着地，他立马像落水的猫，跳了起来。
陆豪一手捂屁股，刚起来，又倒了下去，跪的时间太长，腿没力。
陆豪龇牙咧嘴，双手揉膝盖。
…
“陆子涵家属，陆子涵恢复的很好，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晚上七八点钟，IcU没什么人，医生可能也时常关注外面的仙子。
陆豪听到可以看陆子涵，爬起来，一瘸一拐往门口挪移。
“我去，我要去看爸爸。”
“让他去吧。”
仙子没动，但她看了眼陆豪。
“怎么这么骚？”
陆豪往门里钻，医生惊叹，戴了口罩，依然捂着鼻子。
童子尿，味道重。
“你可以把所有事告诉你爸爸，也可以不说你的事，只说我怎么打你的。”
陆豪原本没看仙子，他只关心陆子涵，但仙子说话，好像又说中他心里想的。
“哼！我就要告诉我爸爸，你下～你打我。”
仙子眼睛瞪着他，他硬是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
“小豪！你的脸怎么搞的？”
陆子涵状态好多了，氧气罩都拿了，按照他状况，可以转移普通病房。
“撞的。爸，你能打过她吗？”
“谁？”
陆豪向着门外瞅了瞅，小小身体，硬是踮着脚贴近陆子涵。
“那个下人，贱人！”
“小豪！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妈妈？会让妈妈伤心的。”
陆子涵声音挺严肃，盯着陆豪。
“爸，不是你和爷爷告诉我的吗？她就是下人，贱人。”
陆子涵抬手，抚摸陆豪脑袋。
“爸爸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时爸爸做错事，妈妈不愿和我们生活，怕你知道伤心，故意骗你的，妈妈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也是最好的人。”
陆子涵浦口婆心，不知道有没有发自内心赞美，反正先说了再说，可陆豪不干了。
“爸！还说她好？你看看我这，再看看我屁股，让我跪了两小时，还不给我喝水，不让我上厕所，我裤子都尿湿了。”
陆豪先指了指脸，又扒开裤子，露出红肿的小屁股，还指了指自己裤子。
陆子涵眼角抽搐，仙子下手还真狠。
“你是不是惹你妈了？”
“我～爸，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打了我，你能打过她吗？要不我们俩一起打她。”
陆豪一个人解决不了，找帮手。
“打不过，就算能打过也不能打，她是你妈妈，以后你听话点，别惹她生气。”
“真的打不过吗？”
陆豪不死心，脸色不太好看。
……
一个小时后，陆豪被医生赶了出来，他一个地方不能待时间长，闲不住，开始往其他病人身上插管。
陆豪嘟着嘴围着仙子转，仙子闭目打坐没理他，他又有点火大，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举过了脑袋。
“再跪着去，没我同意，不准起来。”
仙子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他想干嘛。
“跪就跪！”
仙子刚出声，他立即收起了拳头，又跑到他撒尿的地方，对着仙子跪。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
跪了十分钟，仙子开口，依然闭着眼。
陆豪撅着嘴，就是不回话，感觉和仙子对着干。
“你把医生手表装在你口袋里想干嘛？知道这叫什么吗？”
陆豪瞪大了眼，从口袋里掏出手表看，又盯着仙子看，简直不敢相信。
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两名值班警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仙子。
“这叫偷窃，属于犯罪，你自己想一个处罚措施。”
“我～我就拿玩玩，玩过了还给他。”
陆豪还嘴犟，让他认错难得很。
“敲门还给医生，顺便让医生把氧气瓶重拧大点，之前被你拧小了。”
“你！你怎么知道？”
陆豪张大嘴巴，小屁股都离开了脚后跟。
“还有，你要想打我随时都可以，打前要想想后果，找你爸也没用。”
“你～你～”
陆豪指着仙子，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
“还不快去！”
陆豪一脸警惕，眼睛盯着仙子，两手撑地，爬了起来。
敲了半天门，医生门开了条缝，陆豪举着手表，可把医生惊到了。
“我手表怎么会在你这？”
陆豪没理，继续看仙子。
“我爸旁边那个人氧气瓶被我拧小了，你自己看看去。”
“瞎胡闹！”
哐当！
医生冒完话，用力合上门，撒腿就跑。
陆豪还在盯着仙子。
“继续跪那边去！”
这次陆豪没啰嗦，盯着仙子踱步，他现在看仙子，感觉在看怪物，太神秘了。
“仙子！”
其中一名警察叫了声，手捏着衣角，感觉有些拘谨。
“你们说话想不让我听，可以去上三层，或下三层，隔两层，我分辨就不会那么准确。”
两名警察脸有些红，笑的很尴尬。
“仙子，我们对你没意见，就是开开玩笑。”
“你们说的也没错，我鼻子比狗鼻子灵敏。”
两名警察原来背后说仙子是狗，难怪那么心虚。
正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妈妈！”
“云雾！”
是崔明轩和崔永康带了几个人送物品。
听到喊声，仙子也笑着睁开了眼。
崔永康出了电梯就开跑，一头扑到盘膝仙子身上。
仙子抱着他，在他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崔永康也呵呵直笑，母子亲密无间，很幸福。
“妈妈！晚上睡觉冷，我和爸爸给你们送被子，还有吃的，喝的，还有换洗衣服…”
崔永康很体贴，抱着一样样物品。
“云雾，这些东西都是永康想的，他替你拿的。”
啵！
仙子又亲了口崔永康。
“还是儿子体贴，妈妈谢谢你。”
崔永康头枕在仙子胳膊上，斜躺仙子怀里，要多亲有多亲。
仙子也是一脸慈爱，笑容洋溢着幸福。
“哼！”
某人吃醋了，发点声音表示不满。
吃醋的小家伙成功吸引了所有人。
“明轩，有没有给他带衣服？”
仙子看向陆豪，脸上又换回了严肃，这样陆豪嘴巴拉的更长。
“忘了，小豪要洗澡？一会和我们回去，晚上又看不到你爸爸，明天十点前过来。”
崔明轩笑着对陆豪说，他们一家都很友善，生怕陆豪心中出现不满。
“我是不会走的，我要陪我爸爸。”
陆豪又杠上了，感觉崔明轩在求他。
“他把裤子尿湿了，明天过来的时候，给他带身衣服。”
仙子不惯他，直接揭短，一堆人盯着他笑，连崔永康都盯着他笑，这让陆豪怎么能接受。
“你～我！”
陆豪手指着仙子，想骂人，又没敢骂出来，一时挺纠结。
“过来吃饭，小孩子怎么那么多毛病。”
听到仙子叫自己，陆豪皱眉，低下头，他开始思考了。
“不吃也可以，明天早饭不知道几点。”
仙子开始吃牛肉，崔明轩拿了两盒盒饭递给警察，他知道这边人数。
下午三四点吃的午饭，这会晚上十点左右，吃饭刚刚好。
陆豪盯着仙子，扭捏的挪了过来。
“好骚啊！”
仙子怀里的崔永康捂着鼻子，还用手扇了扇。
“我能打他吗？”
陆豪立马瞪眼，手指崔永康。
崔永康带着挑衅，把头从仙子怀里竖了起来，回瞪着他。
他们俩打过，在伯仲之间，谁也不怕谁。
“那我能打你吗？把饭拿走。”
仙子没给两个小孩机会，瞪了眼陆豪。
陆豪撅了个嘴，拿了盒饭就走。
崔永康又躺回仙子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