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认真的盯着白皌看了一会儿，摇头，“确实不像。”
食堂就在眼前，买了冰淇淋，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秦朝好几次欲言又止，表情纠结成了包子。
白皌轻笑，“虽然你本身就是蛇，但总这样扭来扭去的，也怪让人无语的。”
“什么扭来扭去的！我是……”
“秦朝，有话直说吧。”
“呃……”
白皌咬着冰淇淋勺子往前走，“不说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听。”
“等等我……”秦朝赶紧追上去，这次说话倒是顺畅了，“你们排练的节目能不能多加我一个？”
高二一班看似天天在玩，根本没有同学在意五一晚会的事情。但其实，白淮佑和荣安这两位实力唱将，早就商量好了节目。
两人合作演唱荣安巅峰曲目，配舞是班上自愿参加的几位同学。
没什么特点，主打一个怀旧。另外就是给令狐导面子，让节目直播间不至于因为嘉宾毫无准备而冷场。
白皌微微诧异的看过去，“老韩刚开始想要算计大家准备五一节目的时候，你不是表现得很抗拒？”
秦朝微微低头，有点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我听说，这次的五一晚会会在全网直播。”
白皌还是不懂，“所以？”
秦朝扬唇一笑，就仿佛方才的那一丝小情绪，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样，“所以，我想混个眼熟！”
白皌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冰淇淋，“所以，这才是你请我吃冰淇淋的真实目的？”
秦朝笑开，外表看着十几岁的少年，青春热血放荡不羁，痞帅中似又带了一丝落寞，“白皌，你想不想听一下关于我的故事？”
“不想。”白皌拔腿就跑。
秦朝愣过来下，抬眼看去，白皌人已经跑出了几百米开外。他扬了扬唇，很快追上，“你不想听？”
白皌斩钉截铁的说，“不想。”
“为什么？”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很麻烦，我这人最烦的就是麻烦。所以，一般在遇到麻烦事情的时候，我就会直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呃……明白了。” 秦朝失落的点点头，想说的话还是继续说，“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是老毕捡到我那天……”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老毕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人，他收留，我就留了下来。”
白皌忍不住问，“你当时没喊毕校长‘妈’？”
“喊了……唔。”不小心实话实说之后，秦朝僵住。
他破壳而出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毕校长，当时初生灵智，当然会傻傻的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妈妈。
想起自己曾经装可爱缠着毕校长喊‘妈妈’的场景，秦朝身体一抖，自动跳过，“这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按照人类的年纪，我已经二十岁了。继续赖在十八中不走，只会给老毕带来麻烦。”
“所以？”
“所以……我想通过你们节目展现自己，让更多的人可以看到我，或许……我真正的亲人就可以认出我，过来找我。”
如果可以，秦朝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可是……
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形态，好几次都忍不住露出了蛇尾。
他没有同类指点，所以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他担心的是，自己有一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受控制的露出自己的原身。
到那时候，不仅自己会有危险，就连收留他的老毕，也极有可能会被连累。
他不怕危险，但他担心老毕！
秦朝的声音，不自觉低落下去，“这样……我也可以回到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地方去了。”
等了半天，没有声音。秦朝抬头，一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皌的身影。
“白皌！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秦朝气呼呼的站在原地，没一会儿，有人轻轻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他回头看来，白皌立马露出微笑，献宝似的把表情傻愣愣的跟拍摄像师送了出去，“不用等五一，现在就可以！”
跟拍摄像师完全无意识的被白皌拖着到了这里，除了大喘气，还没有反应过来，“呃？？？”
“来来来，摄像师，直连直播画面！秦朝做好准备，想表演什么表演什么，我的跟拍摄像师，今天下午就跟你了！”
跟拍摄像师，“……”
秦朝，“……”
尚不明情况的直播间。
[刚才什么情况？]
[听说过借米借东西，还没听说过有节目嘉宾把自己的跟拍摄像师借给别人的……]
[@令狐导，快过来看看呀！你们节目组的跟拍摄像师快要被嘉宾给卖了！]
[跟拍摄像师：我当时是懵的，真懵。]
[可怜的秦朝同学：这题超纲了，上课时候老师也没教啊！]
见秦朝一动不动的傻在那里，白皌忍不住皱眉，“你还愣着做什么？”
“我……”
“你不是想通过节目找到自己的亲人？现在跟拍摄像师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不抓紧机会表现自己，还等什么？”
秦朝一口下去大半根冰棍，“我是想找到亲人没错，但你这样……我是真没想到！”
你好歹先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呀？
你这样突然把跟拍摄像师拉过来，蛇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让我表演什么！
白皌把跟拍摄像师往前又推了推，“那你到底要不要？”
秦朝深吸口气，“算了，我还是等五一晚会吧。”
除了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老毕。
老毕一直希望他可以融入大家的热闹，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孤僻。
五一晚会，算是自己最后给老毕的一点报答。
此后，不管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亲人，秦朝都打算离开这里了。
跟拍摄像师小声提醒，“其实，我是白皌同学的跟拍摄像师，秦朝同学只需要一直跟在白皌同学身边，随时都可以混眼熟，也更容易让你的亲人看到你。”
秦朝若有所思。
急匆匆赶来的令狐导演，边大喘气，边大喊，“摄像师是我们节目组的！随便送人这种事，白皌同学你想都不要想！”
跟拍摄像师正要感动自家导演对自己的看重，就听令狐导演气喘吁吁的又加了句。
“除非，你先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