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昆仑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种小地方。
秦君临叹了口气,无奈道:“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玉衡殿主的老家,就在九原城。”
“怎么会这么巧?”
何沁脸色有些难看,道:“玉衡殿主还需要对付江南金陵各地的世家,应该不会在九原城停留太久吧?”
“很难说。”秦君临摇了摇头,将刚才张家庄园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按照我得到的消息,北斗殿主被昆仑山的大神通者们严格限制,很难下山”
“玉衡殿主此次难得下山,除了重游故地,更大的可能是为了九原城内的一处宝地!”
杨玥闻言一怔,疑惑道:“江南各处的宝地,不是早就被昆仑、多宝挖空了吗?否则如今江南也不至于灵机匮乏,连一个大世家都无法诞生。”
自古以来,江南便是富庶之地。不论是凡俗财富,亦或是修行宝地的数量,都当属翘楚。
可正因为江南的富庶,引来了昆仑、多宝等势力的觊觎。
昔日道门崩塌,诸多大势力乱战,修行界秩序近乎崩溃的时候,许多大神通者都不约而同的盯上了江南等灵机充沛之地。
这些地方好似一块肥肉,被诸多向帝境强者瓜分。
宝地遗失,导致江南山川地脉皆被破坏,灵机散乱无法成型,直至如今都不能恢复元气。
偌大的江南世家,加在一起,实力居然都不如漠北这等偏僻苦寒之地。
昔日的江南势力不得已迁移故居,汇聚在金陵守望互助,才保留下最后一分元气。
这也是金陵一地世家林立的原因。
“那个宝地不太一样。”
秦君临摇头说道:“这宝地位于张家庄园内,潜藏极深,只会偶尔显露神异。若无特殊手段,根本无法令其现身。”
“我估计玉衡殿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没有收走那宝地。直至他准备好了收取宝地的手段,才趁着此次下山的机会前来九原城,想要收走那块宝地。”
朱朝仁之前提过的“故梦重现”秘法,应该就是玉衡殿主用来收取宝地的手段。
“原来是这样。”杨玥恍然点头。
秦君临道:“总之,玉衡殿主以及他麾下的入道者,主要目的是为了收取宝地,不会在九原城内大肆寻找命数之人。”
“何沁,你也不必担心,平日就和叔叔阿姨在此地正常生活就行。即便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也有我兜底!区区一个玉衡殿主,我还是能对付的。”
何沁闻言,这才安下心来,道:“我明白了。”
“师父,还有一件事。”
杨玥又道:“高汉强先生已经把江州的事情处理好了。如今正在路上,估计一两个小时后就会抵达九原城。”
“一两个小时,他们走的哪条路,我去接一下他们!”秦君临面色一肃,立刻说道。
秦君临给何沁炼制了面具,为其遮掩身形,即便是玉衡殿主和他迎面相遇,也只会认为何沁只是个普通人。
但高汉强和高灵萱可没有作什么伪装,如今九原城有不少昆仑弟子,可不要被他们当场抓个正着。
杨玥立即将高汉强二人的位置告知秦君临。
秦君临也不耽搁,立即离开别墅,向着城外公路而去。
……
九原城不远处的公路上,高汉强正开着车。车上除开高灵萱外,还坐着一个入道者。
此人正是之前被济源先生暴打了一顿曾格!
当时他被济源先生打成重伤,连手上仅有的一件法器都损毁了。 秦君临原本就打算补偿此人一些东西,再考虑到此人对高汉强颇为忠诚,便干脆让高汉强带着他一同来九原城。
曾格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高灵萱坐在后座,亦是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高汉强瞥了二人一眼,笑着打破宁静,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
“高先生,我只是有些紧张。”曾格勉强一笑,语气颇为担忧地道:“您说的那个秦先生,平日可有什么忌讳啊?”
“我稍后与他见面,需要注意些什么?我这人性格鲁莽,不太会说话,万一不小心冒犯了秦先生该怎么办?”
高汉强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放心,秦先生脾气随和得很,你就正常说话就行。话说回来,你之前在集团大厦里,应该见过秦先生才对,没印象了吗?”
“有吗?”曾格一脸茫然,道:“我记得当日,我只是被一个老先生狠狠教训了一顿,并没有其他入道者在场啊?”
“没有吗?”
高汉强闻言一怔,想了想,道:“或许是秦先生当日藏在暗处,并未露面吧。”
事实上,当日秦君临是和济源先生一起出面的。
只不过,秦君临如今的境界已经高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自他领悟杀伐意之后,境界已经远远超过绝代强者这一个阶次。
即便当日秦君临并未刻意隐藏自身,可只要他不曾刻意给人留下印象,旁人对他的记忆便会逐渐模糊,直至彻底忘记,哪怕是曾格这样的入道者也不能幸免。
曾格与高汉强不知晓此番玄妙,还以为当日秦君临并未现身。
“你不要太担心。秦先生平日没什么架子的。”高汉强又劝了曾格几句。
曾格闻言,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些,道:“我之前就听说,高先生背后站着一位极厉害的强者。”
“原本我还以为,这位强者应该是一位半步传说。可谁想道,秦先生是一位圆满巨擘境的传说强者!”
高汉强摇了摇头,道:“这你可想差了!我虽然对修行界的事情懂得不多,但也清楚,秦先生可远远不是一位圆满巨擘境入道者那么简单的。”
曾格两眼一瞪,惊道:“不是圆满巨擘境?莫非秦先生已然堪悟返璞归真境了不成?”
高汉强迟疑了下,道:“应该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你见了秦先生,应该就明白了。”
高灵萱一直不曾加入二人的对话,在后座心不在焉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