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苏九眨巴着迷蒙的杏眼,举起食指在贺俊的眼前摇了摇,呵呵地笑道。
“本公主需要对你投怀送抱吗?只要……本公主钩钩手指头,立即有一大批的美男供本公主挑选,你贺俊算老几!”
纵然苏九醉了,她依然不改自己的狂妄本色。
贺俊算是是个什么东西,需要她投怀送抱,呸!
贺俊听得直皱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胸腔间乱窜,他微微垂下了眼睑,大手从苏九的面颊上游移到她的下巴处,一下子钳住了她的下巴,抬高了她醉醺醺的小脸直视自己。
“九公主,直说了吧,你这是在有意勾引爷对吧?”
醉酒勾引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手段!
“呸,本公主要勾引谁也不会勾引你!”苏九不耐烦地推开了贺俊,撅着小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恼怒地眯眼看他。
“本公主不喜欢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需要本公主勾引你?哼,省省吧,再见!”
说完,苏九便冲贺俊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冲门口走去。
她无聊才跟贺俊玩的,可他居然说自己勾引他,没得玩了!
贺俊面色铁青地瞪着摇摇晃晃已经走到门口的苏九,咬咬牙,立即起身追了过去。
没看见他在跟她示好吗?她却视而不见,还胆敢侮辱他!
“你要干什么?”
苏九瞪着突然抓住她手臂的男人,撅嘴眯眼瞪他。
“九公主,你践踏了在下的尊严,快给在下道歉!”贺俊怒意沉沉地瞪着不断打着酒嗝的苏九,真想直接掐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本公主怎么践踏你尊严了?”苏九嗤笑,醉酒后的身体很难站住,她便软软地靠在了门板上,面朝着贺俊,笑得一脸的不屑,晶亮的杏眼半眯,潋滟的水光在其中流转。
要说起践踏尊严这回事,裴元诤和温衍的尊严没少被她践踏过,可贺俊的尊严,不是还好好地在那吗?
如果说自己不勾引他那就是践踏了他的尊严,那么这个笑话太好笑了!
“你伤了爷的男性自尊!”贺俊咬牙切齿地逼近她,身上带着森森的寒意,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你的男性自尊不是好好的吗?”
苏九浑然不觉贺俊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低头睨了一眼贺俊腹部以下的地方,不在意地打着酒嗝道。
贺俊好像很烦人,不要理他了!
贺俊被苏九那藐视的一眼看得额头青筋暴跳,更可耻的是,他的身体有了异样的变化,而这变化来自苏九的那一眼,终于让他忍不住地暴跳如雷了。
可恶的九公主,他居然会对如此嚣张跋扈,卑鄙恶劣的女人有感觉,他疯了!
“怎么,你的男性尊严又受伤了?”苏九眯眯眼,不解地伸手去摸贺俊腹部以下的地方,撇撇嘴道。
“这么大,怎么可能受伤?”
“你!”贺俊立即涨红了铁青的俊脸,咬牙切齿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被苏九羞辱的暴怒心情了。
她居然这么不要脸,摸他的……
“贺俊,你的脸好难看。”浑然不觉危险逼近的苏九,眯眼继续打着酒嗝撅嘴道。
好好的一张脸,扭曲在一起真的好看吗?
贺俊的耐性终于在苏九的这句话里宣布告罄,他用修长的身体压着苏九软绵绵的身体,压低了沉黑的俊脸,恶意在她耳边吹热气讥讽道。
“爷那东西不大,怎么能好好满足你呢,爷的小男宠!”
这次是九公主先招惹他的,他又何必对她客气!
“贺俊,原来你也是个不要脸的流氓!”苏九不客气地一巴掌打上了贺俊的俊脸,却被他中途拦截住了,讥讽地冷笑了两声。
“爷可不是你的驸马,让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给本公主放手!”苏九生气了,在贺俊的怀中死命地挣扎着。
他以下犯上,想造反吗?
“爷今天就不放手了!”贺俊冷冷地哼了一声,睨着苏九生气的娇俏模样很久,突然低下头去,狠狠吻住了她破口大骂的小嘴。
既然是九公主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贺俊,你……”突遭狼吻的苏九醉酒的脑袋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然后便是去用力推搡起眼前化身为禽兽的贺俊。
丫丫的,他分明就是对自己意图不轨,还硬要说她勾引他!
贺俊用力制住了怀里乱动挣扎的苏九,把她死死地压在门板上,将心中渴望多时的欲念一下子释放了出来,贪婪地索取着苏九小嘴中的甜美滋味。
苏九被他吻得快要断气,醉酒的脑袋因缺氧而浆糊成了一团,双手无力地揪着贺俊的衣襟,嘤咛着。
贺俊很满意苏九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粗暴激烈的吻改由温柔缠绵的吻,冷硬的表情也软化了几分。
他本欲想离九公主远远的,不再与她有任何的纠缠,可今天……
算了,招惹便招惹了,他也不怕公主府的两只驸马。
苏九很无力地瘫倒在贺俊的怀中任他吻着,酡红的小脸变得更加的美艳,杏眼中的涟漪水光更是对贺俊发出了无声的暧昧邀请。
“九公主,爷要是睡了你,你公主府的两只驸马会不会把爷给五马分尸了?”
一吻完毕后,贺俊摩挲着苏九酡红的小脸,拥紧了她软绵绵的身体,薄唇轻抿,口气轻蔑地淡笑道。
温衍定是不会放过他,至于那个裴相嘛,一定会阴他!
“你果然……对本公主不怀好意!”苏九伸手戳着贺俊硬邦邦的胸膛,撅嘴道,“他们不仅会把你五马分尸,还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能为人,你识相点的话,就不要来招惹本公主!”
男人都一个德性,对他有点意思,他们就得寸进尺了!
“爷偏不识相!”贺俊倨傲地冷笑一声,大手已经摸上了苏九的胸口,邪佞无比道。
“爷肖想你的身体很久了,你不知道吗,九公主?”
自从去年在公主府别院的温泉里看光了九公主的身体后,旖旎的思绪总是在他空闲的时候无端地冒出来,弄得他心痒难耐。
如今九公主自己送上门来,他岂有不吃到嘴里的道理!
“你……”苏九睨着他,哭笑不得地咬唇道。
“你想睡本公主,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她不是秦楼楚馆的姑娘,只要客人出得起银子,就可以随便睡!
“爷把自己的身家当嫁妆,有资格睡你了吗,九公主?”低头重新吻住了苏九微张的小嘴,贺俊玩笑间把自己的身家白白送给了苏九。
贺俊那么有钱,不要白不要嘛,反正他也长得不差,被他睡一次也不算吃亏!
这么迷迷糊糊决定后,苏九双手主动勾上了贺俊的脖子,主动跟他索吻。
苏九的主动让贺俊情难自禁,亲吻变得狂野炙热,恨不得把苏九的整个人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可偏偏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意乱情迷的贺俊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用手捂住了苏九的小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裴相,侯爷,这边请,下官已在雅间备好了酒菜。”谄媚讨好的声音应该出自一个官员之口。
“让李大人如此破费,本相和侯爷实在过意不去。”裴元诤清雅的声音永远笑意盈盈。
“得了,裴元诤,别装了,本侯爷看见你这样子就像吐!”温衍烦躁的声音藏着无数的厌恶。
该死,怎么会在这里,在这样关键的时候遇上了公主府的那两只驸马!
贺俊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低头睨着不知时候时候软软倒在他怀中睡过去的苏九,神色复杂难辨道。
“爷想睡你一次,真不容易!”
接着,贺俊听到旁边雅间的门被人打开,想必裴元诤和温衍他们在隔壁吃饭。
那两个在隔壁,此地不宜久留!
做了决定后的贺俊,立即打横抱起了昏睡的苏九,开了门,左右瞧了一眼,确定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才把苏九的小脸闷在他怀里,迅速抱着她下楼。
这时候裴青正好上楼,与贺俊正好打了个照面。
“贺公子,原来你也这酒楼吃饭啊!”
基于大家认识,裴青主动颔首跟贺俊打招呼。
“在下过来谈生意的。”贺俊也淡淡地对裴青点了个头,把怀中的苏九抱得更紧些,不让裴青看出端倪。
“贺公子,你怀里抱着的这位……”裴青锐利的眼眸盯上了贺俊怀中抱着的人,怀疑地欲言又止。
虽然看不见这人的脸长什么样子,但他怎么觉得是公主呢。
“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喝醉了,没办法。”贺俊无奈地一笑,随便跟裴青敷衍了几句便下楼迅速走了出去。
裴青站在原地目送着贺俊抱着人离开,心里疑惑不定。
既然是喝醉的朋友,贺公子为何不叫人来搀扶或者自己背着离开,而是要抱着呢?
那个人身形比之男子比较娇小,定是个女的,贺公子不喜女色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如今却抱着一个女子匆匆离去,而且那女子身上的香味很熟悉……
不好,他得赶快禀告大人去,不然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大人定会生气!
想到这里,裴青立马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雅间,附耳在裴元诤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裴元诤的脸色立即变了几变,清雅的墨眸不再含笑,而是透着彻骨的冷光。
难怪他的人在城里跟丢了九儿,原来九儿去找贺俊了!
裴元诤的心里又气又急,面上却不露声色。
九儿喝醉了待在贺俊的身边,无疑是羊入虎口!
“裴相,裴相……”李大人一连喊了他好几声,裴元诤才缓过神来,轻笑地对李大人道。
“本相有些要事要回去处理,让侯爷陪你吧。”
说完,裴元诤也不管李大人和温衍错愕的眼神,带着裴青立即出了雅间。
“派人去城中各大酒楼和客栈找寻贺俊的下落,本相一定要知道他住在哪里!”
出了雅间,裴元诤立即朝裴青冷声吩咐道。
本以为贺俊在江南,和京城的九儿不会有任何的牵扯,但九儿却跑到了江南,找到了贺俊,实在……气煞人也!
“大人,小人马上去办,你先消消气,公主毕竟是公主,贺公子也没胆把公主……”
裴青余下的话没胆量说出口了,只因他家大人不喜欢听!
“还不快去!”裴元诤烦躁地冲裴青大喝了一声,吓得裴青立即着手去办。
九儿是公主又如何,喝醉了还不让贺俊为所欲为!
裴元诤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贺俊一年前在别院里对苏九的心思他了解得很,如今羊入虎口,贺俊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倘若贺俊真的对九儿做了些什么,他定要贺俊倾家荡产!
裴元诤身上此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吓得上来送菜的小二见了他也要绕道走。
裴青带人在城中各大酒楼和客栈里搜寻着,连落魄的小客栈也不放过,但依然没找到贺俊的人影。
那么贺俊人去了哪呢?
作为一个商人,他的精明不下于裴元诤,知道裴青定然会对他起怀疑,然后去告诉裴元诤,依裴元诤的为人和势力,也定会派人在城中的各大酒楼和客栈搜寻他的住处,他又怎会笨得去自投罗网!
于是,贺俊找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寺庙借住一晚,当然这借宿一晚的功劳全出自贺俊给寺庙添置的一百两香油钱。
进了干净的禅房,贺俊把怀中的苏九放在了床榻上,自己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裴相此刻定是派人在城中大肆搜寻他吧,不过自己肯定让他失望,且暴跳如雷了。
喝完茶的贺俊折返回苏九的身边,眯眼看着那张酣睡的小脸,无奈摇头道。
“在这寺庙里,爷想要睡你恐怕要遭佛祖唾弃,爷今天就放过你一次,不过你休想把爷用完了就甩!”
说完,贺俊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两声,然后弯身把苏九的衣服弄乱了,露出诱人的香肩和酥胸,静等裴元诤带人找过来。
看着眼前摸得到吃不到的苏九,贺俊暗沉了好看的凤眼,起身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外衣很快掉落在地,接着是中衣,最后把里衣敞开了衣襟,露出了小麦色的性感胸膛。
“九公主,爷等着你的好驸马来捉奸!”
在睡梦中的苏九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贺俊算计了,依然做着她的好梦。
凌晨时分,贺俊如愿等到了脸色铁青的裴元诤带人冲进来捉奸。
裴元诤带人冲进来的时候,贺俊正搂着衣衫凌乱的苏九睡大觉,见有人冲进来,贺俊立即起身坐起,用被子盖住了苏九的身体,以免春光外露,自己则露了一半的胸膛在外面,令人浮想联翩。
“都给本相退出去!”
见此情景,裴元诤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勃然大怒,对身后的人冷声厉喝道,清雅的墨眸里充斥着血红的杀意。
贺俊,你竟敢动了本相的九儿!
那些人见宰相大人发怒了,什么也不敢说,乖乖地退了出去。
裴青看了一眼情绪失控的裴元诤,无奈地摇摇头,也退了出去,并关好了门。
大人这次肯定不会放过贺公子了,公主是大人的,大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
“裴相,一大早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来,喝杯茶,消消火气!”贺俊下了床榻,裸着他的半片胸膛,气定神闲地走到裴元诤的面前,亲手倒了一杯茶淡笑地递给他道。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在下也不跟裴相打什么官腔,昨夜在下与九公主春风一度了。”
能欣赏到当今宰相如此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他贺俊也算值了。
“你这是在跟本相示威吗?”裴元诤清雅的墨眸半眯着,声音无比冷佞道,眉宇间的焦躁可见一斑。
他竟然迟了一步,让贺俊得手了!
“不敢,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怎敢与当朝的宰相大人示威。”
见裴元诤始终不肯接自己手中的茶杯,贺俊也不勉强,送到自己的嘴边喝着,目不斜视地淡淡讽刺道。
恐怕裴相此刻的心里想杀了他吧,不过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拐带公主,并且诱奸了公主,可知你已经犯了死罪?”裴元诤大步走过去掀袍坐在了苏九的身边,掀开被子检查她的身体,见她胸口那红红紫紫的痕迹,裴元诤在袖中的大手立即握成了拳头,回过头来狠瞪着淡然从容的贺俊,暴怒不已地冲他冷喝道。
贺俊,你动了我的九儿,我必叫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在下没有拐带公主,也没有诱奸公主,一切都是公主自愿的。”贺俊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回了桌子上,抿着唇,异常无辜道。
“昨夜在下在七夕灯会上巧遇了公主,公主偏要缠着在下给她买东西,然后带她去酒楼吃饭,结果公主自己喝醉了,在下把她抱回此处休息,公主她却主动抱着在下不让走……最后自然成了此刻的情景。”贺俊优雅地坐下,气定神闲地跟他讲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话,令裴元诤分辨不出来。
贺俊有意拐带九儿,还跟他在这狡辩!
倘若他没有存着什么不轨的企图,他昨夜见了裴青就该把酒醉的九儿交给裴青,而不是带着九儿躲到这里来,让他一番好找!
“贺公子,你平时也是跟人这么做生意的吗?”裴元诤不屑地讥讽道,“别在本相面前卖弄你的口才,你对公主不轨已成事实,来人啊,把贺俊绑起来,丢到县衙大牢里去,本相要好好审问他!”
既然你非要跟本相过不去,本相岂能饶你性命!
随着裴元诤的这声怒喝,立即有人冲了进来,想要上前捉拿贺俊,却被贺俊抬手制止了。
“裴相做法如此武断,是否对在下有欠公平?”贺俊无所谓地冷笑一声,好看的凤眼里堆满了浓浓的讥讽。
“你要定在下的罪,何不听听公主是如何说的?”
他虽然是一国的宰相,但也只是九公主的一个驸马,在九公主的面前,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苏九被一阵嘈杂的喧闹之声吵醒了,睁开迷糊的杏眼摸着自己宿醉头痛欲裂的小脑袋,摇晃了两下后,赫然发现了眼前黑着一张俊脸的人是裴元诤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找来了,裴元诤?”
这下她又完了,哪都去不了了!
“九儿,你昨夜还记得与贺俊发生过什么吗?”裴元诤侧着身体不让苏九裸露在外的肌肤让人看了去,忙帮她整理好了衣服,冷着声音问她。
九儿喝醉了定然什么也不知道,那贺俊必犯了诱奸之罪!
“昨夜……”苏九将一只小手轻轻地按压在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着,迷离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贺俊,依稀记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本公主和贺俊达成了一笔交易,他用他的全部身家当嫁妆,让本公主给他睡一次。”
别的苏九记不大清楚了,唯有这句话记得尤其的清楚。
闻言,贺俊的脸色黑了黑,却没有动怒,但裴元诤却不同了,一张俊脸有史以来第一次扭曲狰狞了,什么优雅,什么冷静,统统见鬼去吧!
“九儿,你和他……你们……”裴元诤死死地捏住了苏九的手臂,神情持续扭曲狰狞中。
贺俊真够卑鄙无耻的,居然用钱去引诱九儿上钩!
“应该是做了吧。”睨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裴元诤,苏九不怕死地咧嘴一笑,“贺俊是个奸商嘛,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
她昨晚醉死了,谁知道贺俊对她做过些什么,不过贺俊绝不会让自己吃亏,他们应该是做了的。
“来人,把贺俊绑起来,立即送往刑场,本相要亲自监斩!”
裴元诤不再掩饰他心中的暴怒,阴戾地冲自己的手下冷喝道。
贺俊决不能再留了!
“慢着!”苏九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阻止那些想要把贺俊绑起来的人,然后回过头来狠瞪喜怒形于色的裴元诤,咬牙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贺俊杀了,裴元诤?”
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打翻了醋坛子也不用杀人吧!、
“九儿,他对你图谋不轨,还无耻地诱奸了你,这种人元诤留不得他!”裴元诤侧着脸,十分冷硬地对自己的手下喝道。
“还不快动手,需要本相亲自来吗?”
“裴元诤!”苏九愤怒了,用力甩开裴元诤箍住她手臂的两只大手,出其不意地一脚把傲娇生气的宰相大人踹下了床,对着禅房里的人厉喝道。
“全部给本公主滚出去,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
苏九这架势可比宰相大人气势磅礴多了,那些人想也没想逐一滚了出去,最后一个出门的还有意看了一眼被苏九踹到地上的裴元诤,不禁同情地摇了摇头。
传闻九公主对自己的驸马非打即骂,凶悍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可怜的宰相大人啊,诶……
裴元诤不在乎在别人面前丢脸,但在贺俊面前丢脸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他铁青着一张俊脸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掉白色衣服上的灰尘,委屈地垂下了眼睑,轻轻道。
“九儿,元诤也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
九儿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跟她硬来,很有可能让贺俊有了可乘之机!
“本公主还有名誉这东西吗?”苏九冲他冷笑,丝毫不理裴元诤的委屈样。
“本公主的名誉早在娶你进公主府的时候就没了,本公主也不在乎名誉是个什么东西,本公主现在告诉你一句,贺俊和本公主之间发生的事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什么诱奸,你给本公主弄清楚了!”
哼,裴元诤又在她面前装可怜了,她才不会上当呢!
“可是,九儿……”
弄不死贺俊,裴元诤心有不甘。
“别可是了,你啰嗦什么,裴元诤!”苏九不耐烦地冲他怒喝道,“你心里不舒服本公主知道,如果你嫌弃本公主脏,你以后大可不必跟本公主睡,你也可以去外面找那些爱慕你的女人睡觉去,本公主准许你有外遇,行了吗?”
不就和贺俊睡了一次吗?他居然如此小题大做!
裴元诤的脸色因苏九无所谓的话而变得更加的难看,心中的痛意渐渐弥漫开来,双手握拳,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起。
“九儿,元诤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对于贺俊冒犯你的行为,元诤不能就此算了!”
九儿,你这是在为清莲报复我吗?报复我用计赶走了清莲,故你用贺俊来气死我吗?
“本公主说算了就是算了,你还啰嗦什么!”苏九气得想抽裴元诤俊脸的冲动都有了,但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动手。
“裴相,既然公主替在下澄清了诱奸的罪名,在下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想进公主府当个三驸马而已。”
贺俊见缝插针,又狠狠地在裴元诤阴郁的心上补了一刀。
“九公主,昨夜在下对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跟裴元诤说完的贺俊,把目光转向了苏九,好看的凤眼里荡漾出冰消雪融后的温柔笑意。
“在下的身家可是数都数不清呢,九公主你不想要吗?”
卑鄙!无耻!下流!
裴元诤把苏九平常骂他的话在心里尽数用在了贺俊的身上,郁猝的宰相大人憋屈啊,恨不得嘴里咬着一块小手绢,去角落里画个圈圈诅咒贺俊不得好死!
贺俊的钱多得数不清,公主府里每月的开支又那么大,不如把贺俊娶进公主府,以后每月的开支可以从他那拿钱了!
苏九在心中一番计较后,嘴角立即抿出一抹奸诈得意的笑弧。
“贺俊,倘若你嫁进了公主府,那么你所有的钱归本公主了是吧?”
别看她表面上是个公主风光无限,但谁能知道她的一把辛酸泪呢。
首先,公主府有那么多下人,需要每月发工资给他们,她的暗卫要添暗器什么的,也要花钱,她画画用的东西是定制的,费用很贵,还有裴元诤和温衍的衣服料子贵死人,每个月都要坑她一大笔银子,她也不能厚着脸皮每次跟父皇去要钱吧,父皇的国库也不是那么的宽裕。
“没错,在下是这么承诺公主的。”贺俊点点头,并不否认。
“那好,以后公主府的所有开支算你的了,你可愿意?”
苏九等的就是贺俊的这句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板上钉钉。
“可以!”贺俊斜睨了一下脸色墨黑的裴元诤,得意地眯起了狡诈的凤眼。
这可是件好事,到时候堂堂的宰相大人都要看他的脸色领驸马的月俸了!
“慢着!”
忍了多时的裴元诤终于憋不住了,半眯着沉黑的墨眸,负手对贺俊冷笑不已道。
“公主的婚事需皇上同意才行,你可否取得皇上的同意吗?”
他能让同他一样奸诈狡猾的贺俊进公主吗?那无疑是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让贺俊进了公主府,他裴元诤就随他姓!
“裴相,你怎知皇上会不同意在下和九公主的婚事呢?”贺俊自负一笑,扯扯自己散开的衣襟,有意将自己结实性感的胸膛展示给苏九看。
“在下是琉璃国的第一首富,皇上恐怕对在下这个女婿很满意。”
贺俊的自信来自他数不清的钱,正如裴元诤对他的谋略一样自信。
“贺公子,你别这得意洋洋了,你可知本相和定远侯还没有同意你进门吗?”裴元诤咬牙冷哼,俊脸黑得都可以滴出墨汁来了。
就算贺俊过得了皇上那一关,也过不了他和温衍的这一关!
“裴相,你这个玩笑未免太不好笑了!”贺俊侧头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苏九,很慵懒地开口问道。
“九公主,在公主府里在下是该听裴相的,还是听公主你的?”
这招挑拨离间,贺俊用得得心应手。
“自然听本公主的,不用听其他人!”苏九看了一眼裴元诤,又看了一眼贺俊,高傲无比地挺起了胸膛。
裴元诤是驸马,也必须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