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母做不到言出必行。
拿他们当孩子哄。
赵父忍不住沉了声，“只是一个破娃娃…就这么对你奶奶没大没小的。”
赵小小皱眉道，“什么奶奶啊，我从小都没见过。”
“奶奶不都该是季顺家那样的吗？”
“还有这样的？”
她是真的疑惑。
差距也太大了吧。
赵父气的黑脸起身，“你…”
赵财立即起身道，“干什么？！”
赵子闻也把妹妹保护到身后，疏远的看着这帮亲戚。
他年纪比较大。
倒是知道奶奶爷爷这个辈分是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赵二拦下了父亲，“爸，别冲动……”
“哥，你别生气，孩子没个分寸也不像你们家孩子，接受的都是好教育，子闻啊，二叔给赔个不是啊。”
赵子闻没说话。
赵财道，“子闻，带妹妹去楼上玩。”
他不想让孩子接触这些人。
赵子闻带妹妹上楼。
但也没实际上楼。
躲在楼梯转角的地方。
很快。
赵子闻和赵小小就知道这些亲戚来干嘛的了。
赵母是上来想检查腰的。
县城看不好。
二儿子主张带她来这边。
那既然带来了。
大儿子在这边，可不就顺势来打秋风了。
赵父的意思是……
要季晴尽儿媳妇的孝道。
季晴却已经不是已经的软泥了，“爸，你这话说的…”
“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当初我进你们家的门，孩子你们也没给我带过。”
“财哥断腿截肢的时候，那分家时的场面，也不用我再提醒一次了吧。”
“都默认断关系了，现在上门来找我尽孝，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我和财哥有困难，我娘家接济我。”
“我自个父母都没孝呢…”
赵父道，“那都多少年前烂谷子的事了还拿出来提。”
季晴道，“不管多少年前，它都是既存在的事实。”
“我去看看孩子，你们自个慢聊，我就不招待了。”
赵父见季晴走了，不由心咯噔一跳。
多年不见。
季晴已经不好拿捏了。
他们看着赵财。
赵财直接了当的说，“我从十几岁，给家里做牛做马。”
“两个弟弟的房子，结婚的钱，也都是我赚来的。”
“你们对我，就生养之恩，但这恩，该还的我早还了。”
“我的命，在我截肢的时候就丢了。”
“第二次的生命，是晴妹给我的。”
他又看向母亲，“分家的钱，那时候你只拿那么一点给我的时候…”
“我接受了，没二话，我以为那时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赵母羞愧的低下了头：“老大啊…”
赵财无动于衷。
现在父母掉的泪。
不及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时那种痛苦的百分之一。
那会，晴妹的忙里忙外。
他不会忘记。
小舅子的援助。
他也不会忘记。
自己家里的落井下石，他更不会忘记。
赵财说财产给的谁，谁养老。
很公平。
至于他。
顶多按照法律上义务尽孝，其余多的没有。
打了电话。
给这帮人订了酒店。
然后把地址给他们。
赵家一帮人就这么被请出了家里。
酒店的钱。
赵财自然也不会帮他们付的，他如果原谅他们，那就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对不起舅子。
对不起老丈人家。
那时……
季晴是如何辛苦扛过来的，历历在目。
现在日子过好了，就凑上来了，不可能。
赵家人被轰了出去，住进了酒店。
酒店可贵了。
一天大几十。
为了省钱，男的一间，女的一间。
赵二媳妇道，“这可咋办…”
老大两口子，变了可太多了。
还以为过去这么多年。
看在公婆老了的份上，两口子不会计较了。
但没想到……
大嫂变了。
大哥也变了。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二人褪去了身上那种朴实，多了几分成功商人的威望。
赵二媳妇都有点不敢和大嫂对话。
倒是赵父还在骂骂咧咧，觉得赵财不该这么不孝。
赵三媳妇撇了撇嘴。
就是心里失望……
还以为能打上秋风呢，结果根本没戏。
赵子闻兄妹鬼鬼祟祟的上楼。
赵小小奇怪的问道，“哥，奶奶是什么人啊。”
赵子闻道，“爸爸的妈妈就是叫奶奶。”
赵小小疑惑的道，“季顺的奶奶和咱的奶奶，完全不一样…”
季顺的奶奶，是妈妈的大伯母。
从小可疼季顺了。
季顺的爷爷也是。
赵子闻也不大了解，于是牵着妹妹跑去三姨家。
季雯惊讶，“你们爷爷奶奶来了？”
赵子闻点头：“不过我爸把他们轰走了。”
季雯大乐，拍手道，“该，干的漂亮。”
马沛馨好奇的道，“你们奶奶长啥样？”
赵小小两手拉着自己的脸道，“这样的…”
赵小小道，“弄坏了我的娃娃还不赔，可讨厌了。”
“季顺和秦绘就没那么讨厌。”
马子闻道，“什么样的玩偶啊？”
赵小小道，“我的公主玩偶。”
马子闻笑道，“一会姨丈带你去买新的。”
赵小小立即高兴了围着他转，“姨丈最好啦。”
然后道，“马爷爷一块去啊。”
马爷爷乐呵呵的。
对于赵家，他倒有几分印象。
小时候带小小去公园玩，还和赵母碰上，起冲突过。
他拉着子闻和小小说，“你爸妈是不容易的。”
“要是外头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们都不用听。”
季晴和赵财两口子有多困难，马爷爷是知晓的。
作为老人，他不认可赵家两口子的行为。
一直利用赵财老实赚钱。
等赵财没价值了，当时两个孩子还那么小。
就一脚给踢开了。
还立即分了家。
他要是这两口子，见儿子儿媳妇过好了，惭愧躲远点都来不及，哪还有脸往上凑啊。
马子闻也给赵子闻说了当年赵财的事：“你爸爸很坚强。”
“你妈妈也很厉害。”
“他们不管多难的时候，都始终把你们带在身边，当年要不是你舅舅及时伸手…你爸妈恐怕连暂时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赵子闻立即知道了，爷爷奶奶原来当年是这么对爸爸的。
当下对那边堂哥堂弟更没了感情。
面对过年亲戚的风言风语。
他和妹妹也都无条件只站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