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李向前低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焦虑。
母亲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是无力的反抗，又像是某种压抑的痛苦。她看向李向前的眼睛，低语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得多了，心里不太安。”她顿了顿，又低下头，“你……你别担心，没事的。”
李向前的心跳猛地一滞，这些话仿佛让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却又无法完全理解。“妈……”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感觉到母亲的变化有些沉重，那种沉甸甸的情绪，仿佛压在他胸口，使得他每次尝试接近，都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妈，你最近是不是在院子里待得太久了？”李向前的话语带着试探性，眼神紧紧地锁定在母亲的脸上，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母亲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片刻后，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的，我喜欢站在院子里，看看那棵槐树。那棵树有年头了，每年都长得很好。”
李向前的目光落在母亲苍白的脸上，心头突然一动。他不相信母亲会因为一棵树而变得如此心神不宁，尤其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母亲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某些话题，而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沉默带来的疏远。
“你别再回避了，妈。土豆的事，我知道你知道些什么。”李向前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就算你不想说，我也一定会找到真相。”
母亲的身体猛地一僵，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扭曲。李向前见状，心头一紧，几乎能听到母亲急促的呼吸声。那一刻，他突然明白，母亲心里藏着某些事情，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没有机会问到，或者说，母亲从未想过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四周的沉默压得李向前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站了起来，心中掠过一阵冲动：“妈，如果你不说，我就去找别人问清楚。”
“你想去哪里找？”母亲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无奈，“你去哪里找，也没有用。没有人能告诉你，李向前。”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的眼神却显得异常坚定，仿佛在这个问题上，她早已做好了决定，不容反抗。
李向前愣住了，心中的疑云更是浓重起来。“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隐隐的愤怒与失望。
母亲缓缓低下头，叹了口气，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一样，开口说道：“你去找的土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你就应该知道的。”
李向前的脑海一片空白。母亲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他所有的思维。他几乎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如何反应。母亲似乎也感到她的言辞有些过于直白，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一直没告诉你，因为你太过单纯，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向前再也无法忍住心头的疑问，声音有些急切。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你去过那个地方吧？”她看向李向前的眼睛，仿佛是试探，又像是提醒。“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怎么总是能见到一些不对劲的人？”
李向前愣了愣，“什么地方？”
母亲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不决。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似乎在下定决心要说出什么，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制约。那一瞬间，李向前看到母亲眼中闪过的痛苦与挣扎，他知道，母亲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耐心地说道：“妈，如果你不说清楚，今天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母亲紧紧闭上眼睛，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她轻声道：“你去外面买的红薯，根本不重要，关键是你今天的鞋子。”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你知道吗，李向前，你今天的鞋子已经进土了。”
李向前心头一震。鞋子进土？他愣了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白天回家的时候，他的鞋底沾上了泥土，进门时甚至没有注意到。当时他匆匆走进院子，看到那块空空的角落，脑袋里一片混乱，也没有在意鞋底的泥土。而母亲提到的这个细节，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仿佛一切的线索突然在这一瞬间联系在了一起。
“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向前的声音几乎变得有些颤抖。
李向前听完母亲的话后，心里几乎乱成了一团。他的思绪纷乱无比，满脑子都在翻涌着各种各样的疑问，但每一个问题都似乎没法触及到根本。母亲眼中的痛苦、眼神中的惶恐，以及她刚才提到的鞋子进土的细节，都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堵住了他前进的路。他知道母亲没有说完，她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引子，但这引子却让他感到越发的困惑和不安。
“鞋子进土了……”这句话如同烙印一样，在李向前脑海中回荡。每当他想要回忆起那个下午走进四合院的情景时，脑海中却总是出现母亲的眼神，那种藏着隐秘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甚至能够看透他所有的思想。李向前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无法再像往常一样理清楚。
他低下头，看着母亲那苍白的脸庞，心中升起一种愧疚感和压抑感。母亲似乎在他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的情况下，已经知道了一切，甚至预感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向前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保持理智，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妈，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他忍不住再次问道，声音沉重而低沉。
母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头低得更低，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或者是在挣扎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