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飞伸手去抓钱袋子。
被胡父一把按住,说:“放下!别动那些钱,那不是你的!”
胡飞飞惊诧地问:“老爸,为啥?他说已经送给我了,让我支配。”
胡父不温不火地问:“那你打算把这些钱怎么花了?”
胡飞飞说:“还能咋花,再给工人发点福利呗!”
胡父又问:“你们杨厂长没发吗?”
胡飞飞说:“发了,不但发了而且还超过往年一倍!”
胡父又问:“你凭啥给工人发福利,你是一把手吗?”
胡飞飞肯定地摇摇头说不是,她就想给工人发点福利,其它的啥也没想。
胡父慢条斯理地又问:“你发完福利想过后果吗?”
胡飞飞一怔说:“给工人发福利能有啥后果?难道工人还会说我不成!”
胡父又问:“这钱是许大茂的,过后有上级来查,你让他咋说,卖给你们货,然后把货款又给你花啦,他那些货哪来的?”
这一棒子把胡飞飞打回到少女时代,内心反问自己:“是呀!货哪来的,他会咋说?”
胡父又说:“你是副厂长,你为国家工作,这些钱,你自己花可以,你拿这些钱为国家买设备花也可以,但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花钱去收买人心,你想过后果吗?你为大茂考虑过吗?”
胡飞飞只是一时气愤,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她本身是高知,又不是不通世理之人。听胡父这一个关键的问题,从内到外,从心灵到身体,顿时呆住,不知如何办了。
如果企业是她自己的,她可以做主,可是企业是国家的,她这样做的后果,她真想好了吗?转年过年如何发?她还找许师弟要钱吗?那可就不是五十万八十万的问题了。
他应该给自己钱,让自己发福利吗?按自己调查的结果,保证工资就不错了,难道自己再去跟他要钱开工资吗?那他算啥?自己又算个啥?
这时胡父说:“你先上班去吧!实在不行,就打报告别干了,省得到时连累家人;钱先放在我这,想明白了,你在决定怎么花。”
胡飞飞落寞地转身,走出了父亲的家。
内心确在做天人问答:自己真要打报告不干吗?难道自己多年以来实业报国的梦想,就此放弃吗?不行,绝不能放弃!
难道自己真的是温室里的花,经不起风雨吗?不,我一定要走下去,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实现自己实业报国的梦想!
跨出家门,她心情平静地踏上了一条属于她自己的路,因为她还有许大茂许师弟可以依靠,这条路,让他陪伴自己走下去。
她走的很稳,很阳光,她要走出一条阳光大道,一条属于她们俩的实业报国的阳光大道。为此哪怕让他占点小便宜也是可以的。
她破颜而笑,笑的很灿烂,如同白云被风吹开,阳光把白云染成金色一般绚丽多彩,她的金光大道,将由此刻开始。
这一刻她破茧化蝶重生,风雨将不再是风雨,是她前进路上的洒水车,为她净化前进路上的一切尘埃。
……
胡父立在窗户后面,看着胡飞飞脚步沉稳地跨出了家门,过了七步之后,脚步变得轻盈灵动起来,人也象洗浴之后,洁白无霞,灵动的脚步托着无霞的身心飞向阳光的世界,那是她与许守一的世界。
胡父缕须笑了,他知道,这一刻他的老闺女悟了,长大了,有担当了,敢搏击风雨了,虽然这条路艰辛困苦,但儿时的心愿让她依然选择了这条难走但又必须走的路,因为这条路可以通天。
那么做为父亲就会在她身后,默默地为她遮风挡雨,直到自己无能为力之时,那时他的弟子许大茂一定会接过这个任务的。
胡父笑了,笑的开心,笑的苦涩。
其中只有为人父母者才能明白个中三昧
……
韩春明腋下夹着华子,把那盒特供装在上衣口袋中。一路飞跑着从中院飞出,连他二姐韩春燕叫他,都没听见,惹得韩春燕一阵跺脚娇嗔的笑骂。
韩春明把烟装进包中,把三轮骑妙飞起,一路狂奔至爱新觉罗华立家,好不容易才见到本尊。
现在的本尊还是很漂亮的,有皇家的高贵,又有新时代女性的自信和后世女汉子的气势。
这种气势一下子就把韩春明压住。
韩春明期期艾艾了好一会,才想起他老表可是抽特供的人。于是腰又挺起来了,气势又起来了。
爱新觉罗华立一直在观察这个小年轻,见他由被自己的气势压制到现在在自己面前可以争一下长短。
知道这种人不可小觑,将来必成大事。于是也就收起气势,平心以对。说:“小兄弟,贵姓啊?不知找我有何事?”
韩春明感觉自己由压抑的难受到现在心情和煦,不明所以。
听到对方问了自己,抱拳说:“免贵姓韩,家父母赐名叫韩春明,今天来,是受我表哥之托来通知您一声!”
华立噢了一声,说:“你表哥又是哪位,传什么话?”
韩春明站在她面前说:“我表哥叫许大茂,他让…”
“等等!”韩春明的话被打断,华立说:“你说你表哥叫许大茂?”
韩春明心里高兴说:“对,叫许大茂,怎么,您认识?”
华立一摆手,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保姆,给韩春明上一杯茶,又请他坐下。
韩春明顿时有些找不着北,心说:“我表哥这么厉害吗?难怪他不来,让自己来,看来自己以前还是太小心啦?往后可以迈更大的步啦。”
韩春明坐好,说:“对,我表哥叫许大茂,长着四条眉毛的许大茂。”
华立顿时想起前时在香江时,传说有个大陆的郎中叫许大茂,长着四条眉毛,与渡边家族打赌,全赢,最后又被香江的大富豪集体邀请,明年参加缅甸的翡翠公盘。
又听说明年小日子的渡边家族在缅甸公盘里设下了十面埋伏,准备要把他拿下。
难道就是那个许大茂不成?
华立问:“你表哥经常出门吗?”
韩春明不知他问这事何意,回话说:“对,他经常不在家,听我姨夫说,经常跑到广城和香江去公干。”
华立心中确定之后,说:“你表哥让你传什么话?”
韩春明说:“我表哥说,那架拔布床让给你了,往后你收紫檀,我们收海黄和金丝楠木。这样咱们各取所需,把所有资源都集中在手里,将来定价权也就是自己说了算。”
华立没想到他想的这么远,心中也是佩服不已。
即然人家让出半步,自己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当下说:“好,你回去跟你表哥说,华立成了这个情,往后有话说一声,我这有什么海黄和金丝的消息通知你。”
韩春明没想到她能这么豪气。当下也接话说:“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承诺,往后有紫檀的消息我让人通知你。我表哥说,咱们也可以用对方所需的东西互相交换,这样利于把资源集中。”
华立与韩春明都明了对方的意图后,二人击掌立誓,决定以后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华立端杯,韩春明起身告辞。
……
韩春明走出这个三进的四合院。回头看看,心说:何时我也有一座这样的四合院?
带着美好的梦想,骑上三轮走了。
华立找到下人,把刚才的决定给他们交待一番。
领头的说,保证按小姐的要求去做,但得保证对方不玩阴的。
华立说你们放心,人家看不上这点小生意,只不过是给他表弟开着玩的。
最后华立成了紫檀女王。
韩春明成为海黄王子和金丝楠木将军。
二人成为了四九城的两张名片。
这些都是后话。
……
韩春明骑着三轮把他的那些伙计都招集到正阳门小酒馆,叫了一桌酒菜,全都是肉和鱼,把他的那些伙计都乐开了花。
韩春明把他与华立的约定跟大伙说了一遍。接着一人发一盒华子。
这一手把那些伙计震了一下,心说:这老韩交了啥人啊,这么豪。看来跟他混也确实不错。
众人吃喝很完也散去。
……
回头再说许大茂,把韩春明送走后,自己坐在堂屋里发呆。
想着今天的事,一件一件从头捋一遍。发现最难解决的还是他师姐胡飞飞,还有她提的那些要求。
这时陈雪如从身后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