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思明回过神来，看向钱小丫的眼神重新裹上了冰霜，“接着说，不许有任何隐瞒！”
钱小丫打了个寒颤，大脑飞速运转，把那些平日里对李艳红使的坏，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除了刚才那几件大事外，其余的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伤害性不大，却如同晾晒的白衬衣上被拉了几颗苍蝇屎，别提多膈应人。
“钱小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李艳红？她拿你当好姐妹，你却做出这些事！”
王思明满眼怒火，李艳红善良又真诚，对钱小丫也是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这般令人心寒的背叛。
钱小丫一听，原本哭哭啼啼的脸立马扭曲起来：“她对我好？不过是在施舍！
把不要的衣服、不吃的东西给我，把我当乞丐，这就叫好？
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有疼爱她的爸妈和哥哥，又找了个体贴入微的对象......
她高高在上，我却活得像棵没人在意的狗尾巴草！”
她疯狂地嘶吼着，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怨愤。
王思明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语气里满是轻蔑：
“钱小丫，你看看四周，既然这么不满意自己的人生，要不重新去投个胎？”
钱小丫下意识地看向四周，那些张牙舞爪的“鬼怪”瞬间映入眼帘，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不，不要！好死不如赖活着，大仙，求求你，饶我一命！”
她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
王思明不想再跟她废话，他清楚，嫉妒一旦在人心里生了根，别人给予的善意也会被当成罪过。
这样的人，绝不能再让她靠近李艳红。
做了恶就得付出代价，既然钱小丫这么怕鬼，那这段日子就让她跟“鬼”作伴吧！
王思明紧紧盯着钱小丫的眼睛，继续催眠了几句。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想起来什么，紧紧皱起了眉头。
“钱小丫，刘寡妇为什么甘愿冒险帮你演这场戏？”
钱小丫抬起头，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
“因为我给了她十块钱，后来又答应给她十块，她才没把我供出来......”
“你哪来这么多钱？”王思明满脸狐疑，目光如刀般审视着她。
“不，不是我的钱，是武大朗同志给我的......”钱小丫连忙摇头。
“武大郎？”王思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得亏嘴里没水，不然他指定得被呛个半死。
这父母是多烦这孩子，竟然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钱小丫点头，“对！武大朗就是大武子！
是他求我帮忙的，我就出了个主意，从他那儿拿了好处费......”
“艹！又是这小子！”王思明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和大武子也算交手好几次了，深知这小子表面张狂，内心就是个怂货。
也就这点本事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了！
虽说平日里大武子像个讨人嫌的跳蚤，时不时蹦跶出来捣乱，可王思明也没真把他恨到骨子里。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小子也算是他和李艳红的“媒人”。
要不是大武子的搅合，他也不会那么快认清自己的感情，鼓起勇气向李艳红表白。
而且，有大武子这么一个对照组，对他可是有很多好处的。
王思明再次看向钱小丫，又吐出一句催眠指令，这才转身，速度如闪电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钱小丫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愈发灰蒙蒙的，几只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的“鬼”朝她疯狂扑来。
“啊啊啊！”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
远处，正在街道巡逻的民兵听到这凄厉的叫声，立刻警觉起来，飞速朝声音的源头奔去。
只见钱小丫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癫狂地挥舞着胳膊，眼神中满是恐惧。
空气中，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混合着这样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
工业局家属院，王思明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
他如一阵风般，“嗖嗖”几下就来到了大武子家的小院门口。
他能知道大武子的住处，还多亏了早上和李艳红骑车路过时，李艳红无意的提及。
大武子虽然被他留着当对照组，可该有的惩罚绝不能少。
今晚，他就先给大武子来点特别新鲜的惊喜！
王思明大手一挥，地上瞬间凭空出现五桶粪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迅速戴上口罩，抄起粪勺，动作娴熟地朝大武子家的院门和院墙泼洒过去。
那浓稠的那啥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很快，大武子家院墙就焕然一新，向外散发着一股五谷轮回的味道。
王思明刚准备悄悄离开，却见大武子家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人影推门走进院子，看样子是要去上厕所。
他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大武子又是谁？
王思明眼珠一转，立刻扯着嗓子拖长音调大喊道：“大武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你说过工作了就要娶我进门，这才过了几天，你拍拍屁|股就想分手？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今晚这粪便就给你尝尝鲜！”
此刻，变声口香糖的时效还没过，王思明喊出的依旧是钱小丫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
院子里，大武子听到这声音，浑身一个激灵，撒开腿就往院门口狂奔。
隔壁邻居家的灯，也跟被传染了似的，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王思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三两步便窜了出去。
等大武子气喘吁吁跑出来，外面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刷满涂料的院墙，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把他熏得一个倒仰。
“钱小丫，你特么太过分了！”大武子鼻子差点气歪了。
他心里琢磨着，难道钱小丫这是觉得再加十块钱还不够，想趁机狠狠讹上自己一笔？
还是说，这丫头对自己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也是，像他这么高大威猛条件又好的男人，那个姑娘见了不动心？
他心里一种隐秘的虚荣破土而出，胸脯竟不自觉挺了挺，回家便招呼起弟弟们，摸黑抄着工具清理起院墙。
王思明可不知道大武子的心思，若知道，高低再给他加几桶“虚荣”的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