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妈皱着眉头说道:“女儿啊,妈得跟你好好讲讲。你哥哥说了,等他找到能安顿下来的地方,就会立刻给你打电话。他们俩现在可是身处人生地不熟的环境,要是手里没点钱,那日子可咋过哟!”
樊胜美听着妈妈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和委屈。她瞪大眼睛盯着母亲,声音略微颤抖地反问:“妈,您难道忘了吗?当初我独自一人来到上海闯荡时,您可曾关心过我有没有钱花?您又何曾给过我一分钱呢?”说罢,她拿起平日里用来记账的本子递给妈妈。
樊胜美紧咬嘴唇,眼眶渐渐湿润,继续说道:“妈,您看看吧,这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一笔我给哥哥打的钱。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几乎都寄回家里供哥哥挥霍了。而这一切,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樊胜美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样吧,你们干脆直接将哥哥的房子过户到我名下,否则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樊妈惊愕不已,瞪大眼睛看着女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樊爸则连忙解释道:“小美啊,你赚的钱当然都是给我们的啦,又不是专门给你哥的。至于这些钱我们该怎么花、如何使用,你就不必操心啦。”
樊妈也附和着说:“对啊对啊,小美。”
樊爸继续说道:“这房子理应归在你哥名下才对呀,如果转到你名下,将来等你出嫁了,那岂不是房子要改姓成别人家的姓氏了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樊胜美闻言,气得脸色发青,她提高音量反问:“我难道不姓樊吗?”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樊爸被问得哑口无言,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樊胜美见状,心中满是酸楚与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哽咽着说:“好啊,原来在你们心里,我始终是个外人……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从今往后便是彻彻底底的外人罢了!”说完
樊胜美伸出手来,语气坚定地说道:“给我钱!”
樊妈一脸疑惑,问道:“要干什么?”
樊胜美没好气儿地回答道:“买宵夜去啊!”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樊妈还是有些不相信,追问道:“你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啦?”
樊胜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说:“我钱包都给你了还用问吗?”
樊妈叹了口气,嘟囔着:“你说你,你说你一屋子的衣服要是在解放前嘛,还有个当铺,那起码能拿去换点钱用的……”
樊胜美没有再理会妈妈的唠叨,她默默地安顿好了爸妈,然后自己拿着那床薄薄的被子,缓缓走向客厅。每走一步,她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来到客厅后,樊胜美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闪过家里的那些烦心事——父母的重男轻女、哥哥的不争气、家庭的经济压力等等。这些问题如同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却又无计可施。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而,内心的痛苦却越来越强烈,似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樊妈正在厕所里忙碌着。而小关和小邱却心急如焚,因为她们快要迟到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洗漱。
“阿姨,您在里面还好吧?”邱莹莹焦急地问道。
“那个……我马上就出来了。”樊妈回答道。
就在这时,安迪跑完步回到了楼道。她看到樊爸正站在那里抽烟,不时地咳嗽几声,但并没有多说什么。接着,她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小关和小邱,好奇地问:“小关,小邱,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关雎尔一脸无奈地说:“安迪姐,我能不能到你那儿去上个洗手间啊?我上班真的要来不及了!”
邱莹莹也赶紧附和道:“我也是啊,安迪姐,拜托啦!”
安迪理解地点点头,微笑着说:“行,那你们快过来吧。”说完,便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邱莹莹和关雎尔站在2201房间的门口,看着被洗漱用品堆满的洗手台,表情凝重。
“昨天我们一群人在火车站一直找到半夜一两点才把人找到。”关睢尔向安迪描述着昨晚的状况,语气中透露出疲惫和不解。
“现在樊姐她爸妈还有她的小侄子都挤在我们房间里,连个基本的洗漱空间都没有。”关睢尔叹了口气,“连上厕所都成了难题。”
邱莹莹皱起眉头,“而且还有人在外面随地大小便,厕所里一股刺鼻的尿味。”她看向安迪,“樊姐的床本来只够两人睡,现在全家人都挤在上面,她连个安稳的地方都没有,眼袋都快掉到脸上了。”
“肯定没睡好。”邱莹莹感慨道,“安迪,你别怪樊姐,她真的很不容易。她爸妈对她也不怎么样,我原以为我爸妈对我不好,现在想想他们简直是天使。”
关睢尔附和道,“对啊,我以后再也不会抱怨我妈唠叨了。”
安迪苦笑,“其实你们都挺幸福的,我并没有生她的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她沟通。”
“你们快一点,上班别迟到。”安迪提醒道,关睢尔和邱莹莹面色凝重地走出房间。
“昨晚的事情让樊姐整个人都消沉了,今天早上都躲着我们。”关睢尔心有余悸,“我现在终于明白樊姐的心情了。”
“她家人就这样住在她的卧室,他们要住多久啊?她为什么不让你们帮忙呢?”安迪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