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您现在放心了吧,左右您也站了一个晚上了,您先去休息,闫礼哥哥这边交给我吧。”王青瑶也上前扶着谢歌,看着谢歌落泪的样子,她也感觉心里堵的慌,她觉得闫礼这样有她的原因在里面,如果不是因为救自己,闫礼也不会被这些人抓住折磨。
罪恶感涌上心头,折磨的王青瑶寝食难安。
王青曼发现了王青瑶的不对劲,但这不是开解的时机,她先把谢歌搀扶着找了个房间休息,才对王青瑶说,“走吧,陪我睡一会吧,我午后要审任珊珊,得养足精力。”
“三月,你们也快去休息,早食小石头都准备好了,吃完了就睡,闫礼这边我从外面请了药童过来照看,有情况药童会去叫你们。”
吩咐完,王青曼牵着王青瑶进去闫礼的房间,看了一眼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闫礼。
看着闫礼躺在床上的样子,王青曼突然就理解了后世网上说的战损美。
闫礼就是这样一副模样,脸上的伤痕 一点都没有 影响他公子世无双的样貌,反倒添了不少惹人怜爱的意味,她微微侧头,扫了一眼王青瑶脸上的表情。
得,已经心疼的两眼泪汪汪了。
王青曼在心底扇了自己一耳光,什么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呢,自己妹妹才十一,禽兽!她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将乱七八糟的杂念丢出脑海,她对着王青瑶道,“我们走吧。”
“姐姐,我可以留在这里陪着闫礼哥哥吗?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没了外人,王青瑶卸去伪装,带着哭腔道。
“不全是因为你,今天的事是很多原因导致的,你不要把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这样只会让罪魁祸首开心的,你也不想被人抓走,你想想,你不见了,爷爷奶奶该有多害怕与难过,南南他们也在担心你,这其中渊源复杂,你刚好被抓,闫礼刚好发现,又是那样一份孽缘在内,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你应该好好休息,与我一起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罪魁祸首,咱们还要从她的嘴里知道,还有多少你这样的女子遭受迫害,又是什么人专门挑你们这样的女子下手,你那么聪明,被抓的路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她带你们都跑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这些才是你现在要想的事。”
“姐姐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可以哭,因为这是一种情绪发泄的方式,但是哭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做的事如何去弥补的事情的损失,尽快抓到坏人,闫礼受得伤才有意义。”
王青瑶抽噎了一下,抬头看着姐姐脸上安抚的笑容,又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闫礼,随后重重的点头,与王青曼拉着手一同离开。
她们走后,躺在床上的闫礼突然睁开眼,盯着她们的背影,许久,才苦笑一声,继续闭上眼。
休息一番后,王青曼带着王青瑶与谢歌去了牢里,她们先去看了陈梦,一见她,谢歌便行了大礼,陈梦看了一眼,“我不是为了救你儿子,是为了救我,我救了人,算立功,可以酌情处理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王青曼的,谢歌直起腰,脸上已经带着感激,“无论姑娘出于什么目的,你救了我儿子是事实,我是他娘,这礼你受得起。”如果不是陈梦偷偷帮闫礼点了香,又在任珊珊准备杀人的时候出言阻止,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闫礼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儿子没了,她也活不下去。
陈梦微微侧脸,没做回应。
王青瑶上前,“你是陈酒哥哥的姐姐吧,我听陈酒哥哥说过,他有个姐姐叫陈梦,是个很好的人。”
“你放心,陈酒哥哥在村长爷爷家生活的很好,他很努力的读书,虽然县试没活,但是他准备以后跟着商队出去做生意,一边找你,一边挣钱,这样,你看到他有出息了,就会回来。”
陈梦眼眶逐渐变红,她扭过头,“什么叫在村长家生活的很好,我们自己有房子。”她回去找过他们,但是怕见到他们责怪的眼神,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家里的大门,就走了,不知道陈酒在木元村的事。
“你离开后,他们两个一路乞讨去找你,房子被你叔叔占了,他们年纪小,守不住那房子,我叫他们把房子给卖了,去木元村生活,他们闲时就在工坊做工挣工钱,平时就在我家族学上课,二人读书的成绩虽然一般,但是为人品性上佳,这都是你的功劳,你把他们教的很好。”
陈梦终究是没有忍住,眼泪如水一般涌出,一路乞讨,这话听着她的心如刀割,如果不是遇到眼前的人,她不敢想两个弟弟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谢歌递上手绢,三人静静伫立,等她哭完。
“谢谢你,还有……我不怪你。”奶奶的死一直是她心间的一颗刺,是她不肯跟奶奶好好沟通,才导致奶奶寻了短见,也是她接受不了奶奶的死,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王家人就是那个撞上来的倒霉蛋。
“本来我也没做错什么,你好好交代,我会帮你争取从轻处理。”争取也要看陈梦的犯罪的程度,如果很严重,她也争取不了什么。
陈梦自己也明白,她不算无辜,跟着任珊珊她做错了很多了事,已经没办法挽回,她笑容无力,“我都招,大人不必麻烦你了,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我两个弟弟我的事,就让我一直是美好的活在他们的记忆里,只要你答应,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王青曼沉默了一下,沉重的点点头。
“谢谢大人。”陈梦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王青曼朝着后面的人示意,就有人上前把陈梦带去审讯室。
王青曼握着王青瑶的手,目送陈梦进去审讯室,见不到人了,她们才继续往里面走,去见任珊珊。
看到任珊珊的时候,她手脚都被人捆住,嘴巴也被堵住,王青曼亲自拿着钥匙打开牢门,谢歌已经迫不及待冲上去给了任珊珊两个耳光,力度之重,声音之大,打完人,谢歌的手都有些颤抖。
任珊珊就觉得脑子里面一片嗡嗡的,好半晌才听清楚外界的声音,也终于看清楚谢歌的长相,她冲谢歌挣扎着,王青曼解开她嘴上绑着的绳子。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