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曼额头抽了一下,“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亮眼的颜色?这在战场上很容易被人当成靶子。”
“不这样如何告诉世人小雨的身份是女子呢?而且小雨也是在没有正式开战的时候才穿一穿,真要打起来她也没这么傻。”
战场上刀剑无眼,到处都是乱射的剑,挥舞的刀,万箭齐发可不是说说而已。
听了水小雨的解释,王青曼这才放心,“是我考虑不周,想来你们也不是胡来的人。”
“大人这是关心则乱,我们都知道呢。”薛不腻眉眼弯弯,笑道。
“也是担心你们急于求成,给自己带来麻烦,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想帮我,但帮我的前提之下还是以保护自己为先。”
“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后面的每一步都更应该稳打稳扎。”
“大人,我都知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可是很自私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做的,自然也很看重自己的小命。”
“小雨是没办法,她要报仇,也要完成自己做女将军的梦想,所以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她必须要踏出去的。”
“不说这些了,大人你快来看看你上次让我做的东西,苞米脱粒的机器是做出来了,但是研磨机我还没思路。”
王青曼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给薛不腻的信里面提了一嘴,薛不腻就真的花时间去研究,现下她的表情明显惊喜起来。
待薛不腻领着她见了新研究出来的脱粒机。
“这里是丢苞米的地方…”
“这边是苞米粒和苞米芯…”
“两边的摇杆帮助苞米脱粒的,苞米放进去,两边同时摇动,苞米粒就能脱落,我试了好几次,效果不错,一下子就能脱十几个苞米呢,比人工手剥省时省力。”
在没有电,完全靠手工的情况下,薛不腻做出来的脱粒机可以称得上惊艳。
“不腻,你真的很厉害啊,这个脱粒机可以说能帮上百姓的大忙。”手动脱粒费时费力不说,还费手。
虽然说现在这个脱粒机需要三个人操作,可这个机器却干了至少十个人的活。
别人都以为薛不腻已经江郎才尽的时候,她又能给别人新的惊喜,对于王青曼而言,那些精密的机关武器,在她眼里还不如眼前这一台脱粒机来的重要。
“等我把研磨的机器弄出来,大人再夸我厉害吧。”这几年充斥在薛不腻耳边好听的话语多了去了,可在听到王青曼夸她的时候,薛不腻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高兴。
“不着急,慢慢来,我们用石磨研磨已经用了千年,也不在乎再多用几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出来的。”
“我现在遇到的问题是手里的东西达不到石磨给的重量,我按照石磨干活时的原理,做了两个圆棍形状的铁棍,将它们并放,也采用手摇的方式,想要达到研磨的目的。”
“不过试了很多次,效果都不好我觉得石磨上面那块大石头的重量也是关键,我现在就在想要怎么还原这样子的重量。”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铁容易生锈,如果是放在外面,抹点油就可以养护了,可是是装在里面的,不方便抹油,这一点我也没想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王青曼眉头微扬,这么巧?她那边刚刚把钢制出来,这边就需要上了,“其他的我帮不了你,不过这不让铁生锈,我倒是可以做到。”
林同知那边使用祝志提供的办法,已经成功炼出了钢铁。
东西现在在送给庆帝的路上,得到朝廷许可后,她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不仅如此,她将研究坊所有正在研究的项目通通上报,谁负责什么项目,这些项目的进度,全部写的清清楚楚,写了厚厚的一本。
司农寺那些人想空手套白狼,没门!
她要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所有算计都成镜花水月一场空。
“真的!”薛不腻眉眼飞扬起来,拽着王青曼的衣袖。
“大人,怎么做,您快教教我。”
王青曼笑的一脸宠溺,“先不要着急,这个方法很重要,还需要经过朝廷的同意才能让你知晓。”
听到不能立即拥有这个办法,薛不腻语气有些失落,不过转瞬一想,能让大人这么重视的法子,一定很有用。
这样一想,薛不腻又乐呵起来,“我都听大人的。”
望着她娇憨的模样,王青曼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闲话几句,薛不腻带着王青曼看过机关坊的布局后,才依依不舍的注视王青曼离开。
从这边离开,王青曼便去找了谢歌,彼时的谢歌已经不做掌柜,一心教徒弟。
“曼曼!”谢歌在布坊后院教徒弟呢,听伙计来报,前院有人找,她以为是来找她订制的,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王青曼。
烦躁的面容瞬间变了个样。
“婶婶!”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快快快,去里面坐,小雪,泡壶茶来。”两人虽然在正月谢歌去给王大川他们拜年的时候已经见过,但再见,依旧是高兴不已。
谢歌与王青曼边走边说,她向王青曼介绍了自己这个布坊主营,又领着王青曼去了后院她教徒弟的地方。
之前谢歌收徒都是贵精不贵多,现在满院子坐的整整齐齐的小姑娘,王青曼注意到,这些小姑娘在这里学习的东西各不相同。
有学习画图的,有学习裁剪的,有学习刺绣的,有学习搭配的,有学习染色的。
谢歌把这些进行了分工,让每个人的天赋达到最大的发挥。
“你也看出来了吧,这是春儿的想法,我觉得有用,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有天赋的人,这样细分以后,大家做事的效率反而更高了。”
谢歌说这些话时,神情泛着得意。
王青曼对谢歌竖起大拇指,“婶婶与王春妹妹不仅人美心善,还都很厉害,我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法子。”
“不过,这些小姑娘应该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吧。”她看向那几个明显穿着破旧的孩子。
谢歌目光移了过去,轻轻叹息,“可不是嘛,这里面大部分小姑娘的家里面穷,孩子多,养活不起,而她,们年纪小,又做不了什么太重的农活,听到我这里包吃包住,还有月钱可以领,就把人送过来了。”
“厚道一点的人家,会给小姑娘手里留点钱,而那种丧尽天良的只想着怎么从姑娘手里抠钱,前些日子还有叫自己姑娘偷布庄的布出去卖钱的,我直接带人上门收拾了一顿,这才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