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涛哥来北京的前几年的一天,涛哥手机发出好几条短信提示,足足有十几条短信,每个短信后面都是问号。
都是“在吗?”,并且是一人所发。
什么情况?
涛哥越发奇怪了,难道这是些骚扰信息,并且这人还很执着。
出于好奇,涛哥回了个“干啥,有事吗?”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没想到,对方竟然秒回了个“你是涛?”
涛哥这一下就更有兴趣了,他确定这人是自己认识的,并且是在和自己闹着玩或是开个玩笑。
“是的,你是哪一位?”涛哥依然礼貌性地问道。
“燕子!”这两个字后边加了一串挂了两行泪的表情小人。
涛哥像受到重物撞击一样猛然一下呆住了,手开始微微颤抖,心跳也加速了,估计血压应该超过了180。
几乎是于此同时,手机铃声便响了。
当对方听到涛哥“哦哦”的几声后,早已泣不成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
“说话呀,先不要哭了吧。”涛哥回过神来,稳了稳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整整找了你五年啊!从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开始找你!”对方用断肠似的声调说道。
“中间我也去找过你两次,不敢去你家,同村人说你死了,我好伤心啊。”反正涛哥去找过两回燕子确有其事,至于当时同村人给涛哥说的是燕子得了绝症在医院还是干脆说燕子死了,确实是无从考证了。
“我确实是病了,确实差一点死了,但最后还是活过来了。在生死边缘,在阎王殿前,在睡梦里都是你的影子!是意志让我活过来了,是你让我活过来了你知道吗?”燕子声泪俱下,所有话好像都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把心就摆在那里,冒着热气,就是路人看一眼,也会明白没有半句假话虚话套话!
“我高中毕业后,得了一场大病,恢复后就去了广东打工,一边打工一边找寻你的音信。知道你有家庭,又不敢太张扬。后来家里逼的紧了,就和我们仅仅才认识半个月、现在的老公结婚了。这中间我没有一天忘记找你,可你就好像凭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慢慢燕子心情平复的许多,她继续说道:“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后来只好疯狂地在网上找你,希望得到一点蛛丝马迹,找啊找啊,一晃几年就过去了。这些年,我的心一次次碎,碎的变成了渣,你知道吗,知道吗?”
涛哥想象着一个原本快乐的少女,在相思等待和一个男人见面中痛苦地变成了一个少妇,其中心酸有几人能理解?涛哥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世界上还真有如此执着的女人,看来有的小说并非瞎写,都是有原型的。
“你身体好吗?”
“你在城里还习惯吗?”
“都做些什么、危险吗?”
“按时吃饭、有人给你洗衣服吗?”
有太多太多问题燕子都想知道,她恨不得穿越回涛哥过往所有的日子,了解和掌握他过去的一切。但现实是仅仅只能凭借电话,这些问题根本就无法得到解答。
燕子最后告诉涛哥,自己是依靠老公家的人缘关系,现在自己跟老公都在当地银行系统上班的。收入还行,老公也很听自己的话,自己也说啥是啥。
直到手机电池报警,无奈涛哥才关了电话。
当晚,涛哥一夜未眠,他想,燕子肯定也和自己一样。
而这边,涛哥忍不住又和王芹见了几次面,每一次涛哥都发现王芹接完电话后怒气冲天地挂断电话,或者干脆就在电话里吵起来了。涛哥,越来越感觉王芹把他在当做猴耍,或者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只是当做一棵摇钱树。
随着被辱感的日渐加重,涛哥终于憋不住火了,愤怒地质问王芹:“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我排多少号?”
王芹心里很明白,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因为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她处变不惊,从容地看了看涛哥说道:“你又不能和我结婚,我们只不过是临时夫妻,我外边有人,和你关系不大吧!”
涛哥气的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想到,外表看似甜美的眼前这个女人,内心竟如此肮脏,如此心如毒蝎!他大吼一声“滚”,然后气急败坏地把王芹的箱包从窗户扔了出去。
其实,涛哥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他还是有那么一些喜欢的,说有爱,也可以。毕竟是在他孤独寂寞的时候出现,然后又不紧不慢扣动他心里某根弦的女人。
涛哥有可能早就感觉到了王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和王芹的这种关系算什么,将走向何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只是感觉机会既然来了,自己又觉得很舒服,那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吧。人一辈子就那么回事,他早就看开了。
和王芹分开十来天的时候,菊花的到来,让涛哥特别的意外。这么多年菊花从来没有不请自来过,涛哥隐隐感到,菊花的到来有种不祥之兆。
表情上看不出菊花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比往常沉默不少,不问不说,问了也是不冷不热地甩几句,这让涛哥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你今天不生日吗?从来没给你过过生日,今天给你过个生日呗。”菊花只是低头在沙发上整理顺道给孙子买的衣服,叠好,压平,还是装进塑料袋里。
“嗨,过啥生日嘛,下碗面吃就得了。你提前说你要来,我去接你就行了,还用坐班车过来?”
“还是算了吧,我劳驾不起你!你越来越不想回那个家了,这我知道。你在外边生意做这么大,你多牛,家都不要了!”
“你这东一句西一句说的是啥!我这不也是为家吗,我图啥?好赖是个事业,不能随便一撂就跑吧。”
“莫说这些!家里不管怎么着没让你操过心吧?两个娃我带大,你帮我带过一天?家里我给你撑着,到那里人家只会说你有个完整的家,没人说你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鬼游魂吧。光知道挣钱,挣钱,死了能带走一分!”
“看看,你们这些女人就这样,不挣钱吧,嫌男人莫本事,挣钱吧,又说男人不顾家,哎!”
“把你倒还委屈了?这么多年你过的多快活啊,你心里不明白啊!”菊花刚有点激动,但又被自己给强压了下去,她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不说这些了,你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光吵架了,我带你去饭店吃吧。”
“我可吃不惯饭店的饭菜,还是在家吃吧,你去买菜,我去收拾下。”菊花说完就去找围裙,然后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