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听到挽留之声,不亚于,听到恶鬼索命之声,身子当即就软了下去。
权广上前,一把扶住说道:“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末将,怎么受得起,公公如此大礼…”
公公苦着脸,求饶说道:“将军,咱家也是为圣上办差。”
“说起话来,难免就重了一些。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权广一笑说道:“公公,可是家住方西县,家里还有一个胞弟?”
“听说方西可不太平,正闹匪患呢!用不用末将,派些人手剿灭他们”
公公闻言,面色大变,进了宫当差的人,就都不是全乎人了。
自己的弟弟及侄子,可是唯一的念想了,怎能有失。
当即跪下,不断掌掴着自己,说道:“将军饶命,是咱家眼珠子,长在了屁股沟里。”
“是咱家不是人,将军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
权广任他打了十几个嘴巴,这才笑呵呵的,上前扶起他。
说道:“公公说哪里话,末将一直在外带兵,想高攀您,都攀不上。”
公公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不敢不敢,以后有事,将军只管吩咐!”
权广拍了拍巴掌,手下士兵将两箱金银珠宝打开,并放在了公公面前。
公公虽说喜欢,可保命要紧,也不敢拿呀!
急忙说道:“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权广说道:“这两箱,乃是末将家乡特产。”
“特意孝敬给公公尝尝鲜的,公公可不要推辞呀!”
公公满脸惧色说道:“这这,怎么可以…”
权广堆笑说道:“公公,您若是不收,咱们还是一家人吗?”
公公见无法推脱,这才心惊胆战的收下。
权广接着说道:“公公,末将明日才能拔营,您看这事?”
公公不以为意的说道:“咱家也看了,交接确实不顺。”
“咱家呢!一定如实禀报,总不能让将军未准备好,就拔营出战吧!兵凶战危的,岂能胡闹!”
权广见他上道,接着说道:“您看,这小公公活蹦乱跳的出来,结果没回去!”
“还有您这脸?可如何给圣上交代呀?”
“哎!这算什么事呀!此次出行,众人皆知,路上遇到劫匪。”
“不仅咱家被打伤了,就连小东子都给打死了。”
“这小东子也算忠心,咱家请圣上,拨些抚慰银子,给他的家人就是了…”公公说道。
权广直身说道:“公公放心,末将会派人乔装打扮,就守在方西县。”
“只要,末将有一口气在。定然,确保令弟一家的安全,”
公公眼皮一动,这是恩威并施。言外之意,他权广若是出了问题,自己弟弟一家,一个也别想活呀!
于是笑着说道:“有将军这话,咱家就放心了。”
“日后,在这朝堂之中,咱们可要互相帮扶呀!”
权广笑着回道:“那是自然,末将还指望着,公公能在圣上面前,多替末将美言几句呢!”
公公说道:“将军客气,有咱家在,圣上那边,将军尽管放心…”
权广一笑,冲着身边士兵说道:“都是些木头吗?还愣着干什么。”
“公公远道而来,还不快去准备膳食,为公公接风洗尘!”
公公哪里还敢久待,急忙笑着说道:“将军不必客气,咱家是带着任务来的。”
“还得赶紧回去,向圣上复命,不能久待!”
“等待来日,将军凯旋之时。咱家在皇城里设宴,为将军庆功…”
权广说道:“既然如此,末将就不再多言,请公公喝杯茶再走…”
公公沉吟片刻说道:“将军一片好意,咱家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也罢,就喝将军一杯清茶吧!”
权广大喊道:“奉茶,要今年的新茶…”
不出一会功夫,侍卫端着托盘,上有一把茶壶,一个茶碗。
权广亲自为公公倒茶,然后又双手递了过去。
客气说道:“公公,末将大营简陋,茶水比不得皇城,您莫要见怪!”
“哎!将军说的哪里话,能得将军一杯茶水,乃是咱家莫大荣幸。”
“咱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见怪呢!”
说完之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又 连连夸赞说道:“好茶,当真是好茶…”
侍卫在旁,忍不住憋笑,公公说道:“茶也喝了,咱家就回去了。将军,咱们皇城再见!”
权广一笑说道:“公公慢走,不送…”
直到公公离去之后,侍卫终于忍不住。
笑着说道:“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喝过什么好茶。”
“这壶里,装的都是茶叶沫子,他还直说好茶…”
权广转身一个耳光,将其扇倒在地,说道:“狗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侍卫捂着肿胀的腮帮,爬起来求饶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将军饶命啊!”
“小的是看他对将军不敬,这才忍不住,要替将军报仇的!”
权广说道:“你懂个屁,此事到此为止,若敢再犯,绝不轻饶!”
侍卫连连说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权广看了看地上的茶具,说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侍卫不解说道:“将军,这是为何!这茶具都还是新的!”
权广扭着脖颈说道:“狗用过的东西,人还可以再用吗?”
说完之后,就向大帐走去。大帐中,心腹早已等候多时了。
见他进来,行礼说道:“将领,手底下兄弟,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前往南洲?”
权广走到主位说道:“不急,明日再说!”
心腹说道:“圣上一再催促,咱们这样一拖再拖,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万一圣上追究起来,可是一个大麻烦!”
“您为何一直拖着,就不愿赶往南洲…”
权广说道:“你可知现在刘允宁在哪?”
心腹迷茫问道:“刘允宁,大齐宁王,当今南洲边军主将刘允宁?”
权广说道:“不错,就是他!”
心腹说道:“大战之前,我们的密探传来消息。”
“刘允宁带领中军两三千人马,悄悄出城,不知去了哪里!”
“以末将猜测,他极有可能在建州,又或者已返回南洲城中…”
权广摇头说道:“昨日密探来报,刘允宁并不在城中。”
“三王爷派去围剿刘允宁的人马,连同刘允宁,一起不知所踪。”
“此刻建州的人马,都已到了南洲了,他还留在建州做什么。”
“他既不在建州,又不在南洲,你说他会在哪?”
心腹说道:“末将也猜不出,刘允宁到底在哪?”
权广手指敲着桌子,像是回答,更像是喃喃自语。
“刘允宁,这几千人马。搞不好,才是最锋利的那把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