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鱼眼，你想干嘛？”
被何诚揪住衣领抵在墙上，王涵却丝毫没有惧色，
“开盒很好玩吗？”何诚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把别人的隐私当商品贩卖的时候，没想过会遭报应？”
王涵则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何诚的愤怒。
“那咋了...”
他用拇指抹掉嘴角血丝，笑出声：“委托我的可是京都第一深情，要恨就去恨他啊，冲我发什么火？”
何诚的愤怒几乎要爆发出来：“什么钱都赚的吗？你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糟，害我被那些网络暴民像臭虫一样围攻。”
王涵脸上的笑容有些收敛。
“何诚，现在商业社会，我也只是受人委托做事，你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这么生气吧？”
“这点小事？”
“不就是被开了吗？至于吗...实在不行...回头我把委托费分你一些，当作补偿好了...”
一旁的璐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露出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们两人不要再吵了！”
她看向了何诚：“王涵并不是有意针对你，他...工作需要，而且前十的主播都被他开过盒。您就别生气了，何诚先生。”
她又转向王涵：“王涵，快向何诚先生道歉承认错误！”
王涵不情愿地抓了抓头发，朝着何诚道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工作上的事，我也没法拒绝。”
何诚虽然听到了道歉，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
毕竟，王涵这种开盒行为，让他受到了无数网络暴力，那种感觉让他至今无法忘怀。
他很清楚，就算把王涵打一顿也于事无补，不如卖璐璐一个面子。
何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三、二、一，阿门！”
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微波炉完成了它的神圣使命。
璐璐小心翼翼地把几盒菜摆上餐桌，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
睁开眼，她一脸期待地看向晚餐。
“嘻嘻，晚餐好啦！”
三道菜被刻意摆成了爱心的形状，何诚看着这爱心晚餐，嘴角微微抽搐。
眼前这几道菜怎么看都不像是料理的杰作。
“璐璐...这该不会...是预制菜吧...”
璐璐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何诚先生好厉害，这能被你发现...”
“为什么要做预制菜...”
“不要嫌弃啦！何诚先生，璐璐直播太忙了！没有时间学习做菜！”
一旁的王涵已经毫不客气地拆开了一盒。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预制菜赛高！”
何诚看着狼吞虎咽的王涵，又看了看一脸天真的璐璐，他觉得是时候发挥一下自己的厨艺了。
“要不...我来做几道菜吧。”
王涵诧异地看着何诚：“你会做饭？”
“会做饭的男生？好期待！”璐璐瞪大眼看着何诚。
“略懂一二。”
何诚谦虚地笑了笑，走向厨房，然而，打开冰箱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冰箱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预制菜，别说新鲜蔬菜了，就连一颗鸡蛋都找不到。
“这里...怎么什么食材都没有？”
“我平时就是加热预制菜，不自己做...”璐璐弱弱地解释道。
无奈之下，何诚无力地摊了摊手，转身回来和大家一起吃这顿奢华的预制菜晚餐。
王涵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
“味道还不错嘛！反正咱们又不是来享受美食的，填饱肚子就行！”
“王涵，每天来我家蹭吃蹭喝好意思吗？”璐璐气鼓鼓道。
“何诚不也是蹭吃蹭喝？”
王涵满不在乎地反驳，继续埋头苦干。
“对了，何诚，你现在住哪里的。”
“住哪里？你不是知道吗？”
对于王涵的问话，何诚本不想回答。
“你来到鹏城总有一个住的地方吧。”
王涵眯起眼睛。
“该不会你要告诉我，你住萝莉小姐这里吧。”
“你猜对了，我就住这里。”
王涵立刻炸毛：“喂，死鱼眼！我警告你！你可别对璐璐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是我的人，我的萝莉老婆，璐璐~”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璐璐羞怒道。
“璐璐，你敢报吗？到时候帽子叔叔抓你还是抓我，嘿嘿~”
何诚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我只是来合作的，没别的想法。”
“而且，我对未成年暂时没有兴趣。”
他对璐璐，以及任何女生都没什么喜欢的想法，只要谁能帮助他复仇，他就支持谁。
“噗——”
听到何诚的话，王涵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未成年？哈哈哈哈！他说你是未成年！笑死我了！”
“怎么了...”何诚疑惑。
“他居然说你是未成年...璐璐，你听到了吗？”王涵此刻笑个不停。
此时的璐璐羞愤地把头埋进饭桌下，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怎么？难道璐璐已经是高中生了？”
“什么？你之前难道还认为她只是初中生吗？”王涵笑得前仰后合。
“难道不是吗？”
何诚上下打量了一下璐璐娇小的身材，不到一米四的身高。
这怎么看都像是初中生吧？
“她...其实是大学生了。”
“啊？”
何诚有些意外，心情有些复杂。
王涵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哈哈，萝莉小姐，我吃饱了，我回去等你开播了。”
“泥奏凯啦！才不需要你这样冒犯的信徒！”璐璐嗔怪地嘀咕了一句，脸红得像个小苹果。
何诚看着王涵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璐璐：“你怎么认识他的？”
璐璐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件事说来话长...”
一年前。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王涵无聊地刷着网页，鼠标滚轮发出单调的“咔哒咔哒”声。
“没意思...没意思...现在的网红真没意思。”
突然，一个穿着蓝色毛衣的女孩出现在屏幕上，甜美的笑容瞬间抓住了他的眼球。
“这就是最近最火的萝莉主播吗？”
王涵咕哝着，眼睛扫过璐璐那张看似纯真无邪的小天使面庞。
“还挺可爱的...”
作为资深萝莉控，他对这种类型的女孩毫无抵抗力。
璐璐的表情，笑容，动作，都完美契合了他对萝莉的定义。
“不行...我沦陷了！”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
作为顶级黑客，开盒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几秒钟后，璐璐的完整资料就呈现在他眼前：柳初摇，21岁，鹏城本地人，家庭背景普通...
“21岁？！这是萝莉？！”
王涵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心里的兴奋瞬间变成了愤怒和厌恶。
“假萝莉！居然敢骗我！”
他怒吼一声，猛地捶了一下桌子。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21岁的“老女人”伪装的萝莉形象所欺骗。
“必须揭穿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一股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他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将璐璐的真实身份信息曝光到网上。
为了扩大影响力，他甚至不惜用璐璐的身份信息借了网贷，誓要让璐璐形象崩塌。
几天后，网络上的讨论愈演愈烈，璐璐的粉丝开始分裂，有人开始攻击她，有人则选择继续支持她。
王涵看着一切的变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这就是欺骗粉丝的代价！”
直到某天，他的房门突然被猛地敲响。
“咚咚咚！”
王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懵逼。
他这种家里蹲，除了外卖小哥，还有谁会造访？
“不是备注了外卖放门口就行了嘛？”
他一边吐槽，一边不耐烦地拉开门。
然后，他石化了。
站在门口的，赫然是璐璐。
娇小的身影，穿着灰色的连帽衫，兜帽下露出蓝色刘海和精致的娃娃脸，显得格外无辜。
“啊...那个...”璐璐带着一丝怯意，“请问...这里是王涵先生的家吗？”
王涵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啊...呃...哦...”
王涵震惊得无法说话，直接关上了门。
他居然看到了璐璐站在门口。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开盒她的事，璐璐就带着警察找上门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最坏的可能性。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轻柔了许多，像是小猫挠门一样。
“王涵先生...你在吗？璐璐...璐璐想和你谈谈。”
“可恶，真的是她！那个家伙居然报警了...该怎么办？”
“王涵先生，不开门的话...璐璐就...就一直敲下去了哦。”
“开什么玩笑...这点小事你还报警！私下处理不行吗？”王涵对着门喊道。
“王涵先生，我是一个人来找你私下处理啊...”
“一个人？”
他犹豫地看向猫眼，门外果然只有璐璐一人，手里抱着和她娇小身材不太相符的笔记本电脑。
他打开门。
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王涵的名字和身份信息。
王涵顿时有些僵硬，他强作镇定：“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上帝的指引~”
通过接触，王涵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璐璐居然展现出远超他的人肉技术。
沙发上，两人对坐。
“所以，王涵先生，你为什么要开盒我呢？”
璐璐完全没有愤怒的样子，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我觉得是你骗人不对，明明21岁了，还装成萝莉的样子。”
王涵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目光也忍不住扫向璐璐的小巧身躯，心里顿时泛起一丝疑惑。
璐璐身高确实不足一米四，娃娃脸配上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萝莉。
可偏偏，她身份证上的年龄却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一岁。
“你真的是21岁吗？看你那么矮...”
“我矮怎么啦！”
璐璐有些不服气地叉腰：“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坏事啦！我希望你做一个好男人，不要再当坏男人了！知道吗？”
“什么坏男人...我只是做了每个人都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璐璐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用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盯着他，抚摸着他的脑袋。
“乖乖~答应璐璐~以后不许再去开盒其他主播了！好不好嘛~”
看着近在咫尺的萝莉面孔，王涵呼吸一滞。
这萌度，简直是暴击！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可、可以...只要你嫁给我。”
话一出口，王涵自己都愣住了。
他这是...被蛊惑了吗？
“啊？！你、你这个大坏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璐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跺了跺脚。
王涵不由自主地又扫了一眼璐璐的身材，令他有些迷失。
这感觉...真不赖。
“太可爱了...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合法萝莉啊...”
“什么合法萝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开盒是犯法的！大坏蛋！”
从那以后，王涵开始了死缠烂打般的追求，每天变着花样地出现在璐璐面前，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
虽然每次都被拒绝，但王涵却越来越痴迷。
何诚默默听完璐璐的讲述。
想起之前茶话会上璐璐提到有人开盒她，还给她借了高利贷，原来就是这个王涵。
璐璐开始忙碌起自己的直播设备：“好了，我要开始直播了，何诚先生，你去房间里休息吧。”
“那我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不用啦，我的直播有机构的人帮我管理。”
璐璐一边调整摄像头角度，一边回答。
“哦...”
何诚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一边收拾，一边思考着。
“前十主播的身份信息都被王涵查出来了，那么...白云曦的，他也查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