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句话没有说,各吃各的,吃完戾翰飞买单,然后跳上自己刚买的骚红色大越野向江边驶去。
这个点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车辆,好多红绿灯也都全部变成了黄色,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三辆车并排停在了江边的堤岸上。
“你们几个实在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军队出来的。”
“你们要经常换地方才行,以后就小纪作为联络人吧。”
戾翰飞刚下车就对着身边几人说道,尤其说的是高炬、骆豫和纪军三人,连沐毓都能一眼认出纪军是当兵的,以后做事还谈什么保密。
“明天你们三个都不要出现了。”
“好,这位是…………”
高炬正打算把带来的人介绍给戾翰飞。
那人直接“啪”的立正,打算敬礼报告,被戾翰飞给打断了。
“咱们出来了,都不兴这个,何况刚刚才说要保密。”
“是,我叫甘鹏,两年前回的边南,。”
甘鹏还是上次结业典礼上见过贾岳,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前见过了,此时心情十分激动。
“我记得你,高炬带的嘛。”
甘鹏听说还记得他,更是无比激动,身体站的笔直。
高炬直接带着甘鹏来见戾翰飞,说明这几天他已经完成了对甘鹏的审查。
何况,甘鹏就是高炬自己带出来的兵。
这一切都说明甘鹏是一个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高炬到边南也确实没有联系别人,甘鹏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现在边南的负责人是谁?”
“白州。”
“还是白州……五三届的,白信的堂弟。”
戾翰飞略加思索,便想起了白州,在戾翰飞的印象里,白州是一个瘦瘦高高人狠话不多的人。
“嗯,是的。”
“就是说,边南原来的人几乎不可信了?”
戾翰飞这话是在问高炬,因为高炬只带了这么一个人过来嘛。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还有不被证明的地方。
早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仅边南,恐怕南江也是一样。
天高皇帝远嘛。
“有待进一步观察。”
高炬回道,他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想往坏的方面去想自己人。
不像戾翰飞,自从上次的事故过后,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也是为什么参座只派了高炬和叶零露,还有两个新人过来。
护龙卫在边南的行动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白州作为护龙卫暗藏在边南的最高负责人,居然事先一点都不知情?
亦或者说他是在故意装聋作哑?
综合目前的所有信息来看,白州等人确实值得怀疑。
戾翰飞只是一直还没有时间和精力关注到他的身上而已。
“你家的主要产业是什么?”
“家里留下来一家地产公司和一个连锁商超。”
“嗯,你跟着我吧。”
“好。”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直接报告高炬,高炬做主,另外盯着白州,配合我行动。”
“我倒要把这一亩三分地翻过来看看,边南的天到底还是不是华夏的天?”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白。
娄家在郊区的老院子。
门口车来车往,院里边也是人头攒动。
他们已经动了起来,准确的说,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动了起来。
院子里躺着的十几个娄家手下,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缺胳膊断腿。
娄高峰看着眼前一幕,一脸怨毒之色。
“没想到,他居然也早有准备。”
娄高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碗被震得跳了起来。
“啪”的一声,滚落在地,摔成几块。
碗盖儿在地上“咯咯……咯”的转了几个圈儿才停下来。
“欺人太甚!”
“小勇,牟利什么时候能到?”
“不来我就先动手了。”
娄高飞已经有点等不及了,他要立马手撕了这个外地佬。
“回二爷,牟秘书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娄小勇波澜不惊的回道,他做任何事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表情。
主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是个什么结果就是个什么结果,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娄高峰也正是因为喜欢他这样的脾气才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时间长了,偶尔也总还是感到有些失望,怎么就不能更融入一些呢?
“诶……”
娄高峰在一旁唉声叹气起来,虽然昨晚上说好了一起对付这个外地佬,但牟利一向老奸巨猾,他还是担心牟利会摆他一道,让他成为攻击白家二爷的借口。
如果是这样话,一个不小心,他们娄家必定会万劫不复。
这是牟利为他弟弟报仇的绝好机会,他只需要象征性的派人到场就行,出人出力的都是娄家,这样的条件可谓是独一无二。
单纯就牟利来说,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便宜的事了。
牟利会怎么选择呢?
他会牺牲自己一向疼爱的弟弟成全别人的高官厚禄和世袭罔替吗?
只怕很多事情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豪横,却也有无数兄弟相残的故事不断上演。
就在娄高峰还在担忧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呵斥声。
娄高峰向门口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三个打扮奇特的人,最前面的人上身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外套,他的发型更是奇特无比,活像一只大公鸡的大红冠子。
“这里是娄家吗?”
三人完全没有理会门口保镖的呵斥,为首一人声音沙哑的问道。
“是,怎么了?”
来人听了这话朝着身后的两个兄弟点了点头,好似在说“是这里没错”。
然后又不再理会门口的保镖,对保镖伸出的手也同样视若无睹,径直走了进来。
保镖的手就像是安装了弹簧一样的简易门,随着三人的进入缓缓打开。
又像是机械地在做一个“请”的手势,只是这个“请”,并不是出于他们的真心或者是表达对来人的一种礼貌。
而是因为迫不得已,他们就是想收都收不回来,也无能为力。
直到三人完全走进了院子,两个保镖的手才无力地垂了下去。
此时,两人已经大汗淋漓,就像是刚刚跑了三千米一样,大口喘着粗气,几乎累到虚脱。
“有人请我们兄弟摘瓢。”
开口说话的依旧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鸡冠头,声音也依旧是那样的嘶哑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