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长也很直接，都不问戾翰飞要借谁就直接同意了但有个条件，说借人可以，但今晚得留下来喝一顿，不喝不借。
“我们这里还有几个老兵，都挺能喝的。”
矿长临了又补充一句，显然他并不相信戾翰飞先前对老莫说的话，心里依然认定戾翰飞和甘鹏是当过兵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留下来真有些说不过去。
“我姓宫，叫我老宫就行。”
宫矿长让老莫先带戾翰飞和甘鹏去宿舍洗个澡，他有事要先下矿去一趟，安排好工作回头就上来。
戾翰飞也介绍了自己和甘鹏，等甘鹏把车停好，从车上拎下来两大包食物和水，才和老莫一起往矿场深处走了进去。
食物都是些水果和面包一类的零食，本来是出发前戾翰飞让甘鹏给公孙江蓝和雷蕾他们备的，他们从洞里出来吃了一些，还余了很多都没动，索性就一起带到食堂去，谁要是吃腻了可以换换口味。
三人往前走了两百多米，环境就不一样了，两边林木葱葱，最大的树足有两人环抱那么粗，并且还不少，像卫士一样立在那里，俯视着整个矿场里的一草一木。
还真是别有一番天地。
林间的草坪上散养着成群的鸡鸭，还能听到圈里“嚯嚯”的猪叫声。
继续往前走，在马路的尽头立着三栋红砖小楼，其中两栋四层楼高，分在东西两侧，中间足有一百五十米宽的距离，再往东边，还散布着十几栋小矮房。
“男女宿舍各一栋，中间那个两层的就是公共食堂，最东边的那些小屋是夫妻房。”
老莫给戾翰飞介绍道。
“还真是连猪都养的有啊。”
甘鹏不禁感叹，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护龙卫之前的训练基地为了保密，外面挂的牌子就是后勤的生猪养殖基地。
不仅是甘鹏，包括戾翰飞、高炬都是从那儿出来的，甚至叶零露都在那里喂过猪。
老莫给两人带到男宿舍的二楼，靠楼梯间左手边的第三间房，很干净，两张床，被子都是统一的蓝白相间的格子花纹，跟大街上普通的小标间差不多。
老莫告诉戾翰飞这就算是矿场的招待所了，原本有五间的，后来外面进山的人越来越少，不过偶尔会有一两个技术员来，常年也就备了这么一间，隔壁住的就是老宫，有什么事只管叫他。
老莫安排完了让戾翰飞和甘鹏先休息，等饭菜好了他再来叫他们两个。
走的时候，戾翰飞让甘鹏送老莫下楼，顺便把食物和水都给拎去食堂。
热水是集中供应的，戾翰飞三下五除二的将全身上下冲了一遍，出来的时候甘鹏已经回来了。
甘鹏去洗的时候，戾翰飞躺在床上看手机。
好家伙，十几个未接来电，有白琳打来的，有白梦洁打来的，有文婕打来的，最多的就是叶零露，一个人就打了将近十个。
再看消息也是，都是叶零露发过来的。
“赶快回来，老实交代去哪儿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再不回来，让你三天吃不了饭。”
等等……
语音背景里还能听见昕昕的傻笑声。
戾翰飞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妹妹真是被惯坏了，到时候可怎么能够嫁的出去啊？
这个时候，戾翰飞可不想去招惹她，要是打电话给她，一定没完没了，于是给文婕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有事跟朋友在一起，山里信号不太好，明天就回去了，不用担心。
发完信息，戾翰飞就把手机给关机了，他不想叶零露打电话过来找他。
躺在床上，戾翰飞想起拷问胡贝和牟老六时候的场景，那不像是贾岳的风格，虽然经历了一号峡谷事件过后，他的性格确实变了许多，比以往更加凶狠、毒辣、多疑……
但并不暴戾恣睢，任性无底线。
当时还说了“还想要杀我”这句话。
“谁想要杀他？”
戾翰飞隐隐记得，他刚从垃圾堆里苏醒过来的时候，他也说过有人要杀他，那个时候正是贾翰飞的记忆为主的时候。
贾翰飞的记忆肯定是苏醒了，至少有一部分已经觉醒。
不然，他不会在特别需要钱的时候，就想起自己的银行账号。
在看到雷蕾身处危险的时候，就想起和雷蕾之间的关系。
在和雷蕾关系亲近的时候想起他自己的遭遇，想起和史妙云的关系。
不过，除了在对付胡贝和牟老六的时候显得有些过激，其他时候并没有太反常的行动。
也许是因为他太在意雷蕾了，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最后和雷蕾在沟边分别的时候，雷蕾让他早点回去，他的内心并没有太多兴奋。
他怕了。
贾岳的思维和贾翰飞的思维现在并不是单一存在的，二者合二为一。
所以，戾翰飞在思考问题或者行动的时候，虽然会与当时的触动场景有关联，但一定是结合了两个人的人生经历和思维做出的选择。
戾翰飞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大堤上，人来人往，一片狼藉……
一个大浪打来，浑浊的河水淹没了大片的房屋，整个大堤上只剩下五六个人影，将一个女子推进了大江里……
两束刺眼的汽车大灯射来，他连同汽车一同摔下了悬崖……
无数的机甲战士冲他奔来……
戾翰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甘鹏打来房门，老莫来叫他俩去吃饭。
出门的时候，宫矿长也刚好从屋里出来，换了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工作常服，四人一起到了食堂。
工人们都在外面的大食堂吃，也能容下将近一百个人同时进餐。
戾翰飞随着宫矿长进到一个独立单间，已经有两人正在张罗碗筷和酒杯，五六平米的地方摆完一张八仙桌和四条长凳，加上旁边放了一个柜子，并没有多少剩余的空间，显得有点拥挤。
“宫矿，来来来……你要再不来，我俩就先开干了。”
“哟……还有客人！”
年纪稍大的那人先并没有注意到宫矿长身后的戾翰飞和甘鹏。
“这是老何，一工段主任，这位是老江，二工段段长。”
“这两位是小戾，小甘，刚认识的朋友，都是爽快人。”
宫矿长给双方各自介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