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里，何耀一手啤酒，一手女人，正和两个小年轻玩得火热，斜眼瞄到戾翰飞和灰猫走过来，立马放下酒杯，推开怀里的女人走了过来。
“大哥，猫哥……”
何耀打完招呼，往前面第三个卡座指了一下。
“走，过去瞧瞧。”
戾翰飞示意过去看看。
灰猫和何耀率先走过去支走了两个小年轻和三个女的，尽管很不愿意，但是看到灰猫和何耀那冷漠无情的脸，也不想惹火烧身。
刚才来的路上，灰猫跟戾翰飞介绍过这小子，以前是三轮手下的马仔，出手挺狠的，听说以前在东南亚混，还杀过人，后来也是因为老大被人灭了才回来，江湖上都叫他黄鸭。
黄鸭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没人知道，反正第一个人这么叫后面的人也都跟着这么叫，没人在乎他真实姓名叫什么。
多半是姓黄，名字跟“鸭”同音，或者就是跟鸭子一样会游泳，戾翰飞心里猜测。
但是灰猫和何耀他们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认为这小子一定做过相公，所以别人才会这么叫他。
黄鸭个子不高，但也不矮，一米七三是有的，身体结实有力，颚上有一块刀疤，已经有些年头了。
“猫哥？”
“几个意思啊？”
黄鸭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确定没见过戾翰飞，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灰猫的身上。
“黄鸭，飞哥找你有点事。”灰猫说道。
“飞哥？哪个飞哥？”
黄鸭并不买账，加上周围喧闹的人声，黄鸭的声音有点大。
但戾翰飞不需要这么大的声音就能听得清楚，所以黄鸭的话让他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
戾翰飞不等灰猫再说什么，直接在黄鸭对面坐了下来。
“你算什么……”
“啪！”
黄鸭的话没说完，嘴上便挨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面的话也被打了回去。
等黄鸭反应过来才发现掉在地上的一盒香烟，这盒香烟就是他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一包，他不知道戾翰飞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
不管什么时候，不能吃这种哑巴亏。
“你他么的……”
黄鸭火气瞬间被点燃，蹭一下就要站起来，却被灰猫和何耀给按了回去。
既然老大都动手了，他们两个自然也不能惯着黄鸭，只要戾翰飞点头，他俩就能左右开弓，直接上手。
“好好说话有那么难吗？”
戾翰飞让他们都坐下。
黄鸭能混这么久，不能一点眼力都没有，此刻他看清楚了，灰猫和何耀此时都是小弟，这个眉上带疤的男人才是大佬，想来他就是灰猫说的飞哥。
以前他们都在马一波手底下混，灰猫和毛莫转而投了小巴黎，不仅没有被马一波灭，反而反客为主，将马一波和马小志都给灭了。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马一波风头正盛，而小巴黎除了章剑就是一女的，就算是加上灰猫和毛莫等人，相比马一波来说，那也是九牛一毛。
后来江湖传言，说小巴黎的背后其实还有一真正的大佬，属于猛龙过江，外地的。
还听说，前些天他为了一个女人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娄家，就连娄高飞那样的高手也无济于事，让娄家在边南从此再无立足之地。
“飞哥莫不就是江湖传言干掉娄家的那位大哥？”
黄鸭马上换了一副笑脸。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戾翰飞冷面肃然，暗中给黄鸭一种无形的威压，话却依然说的客气。
“不敢……”
“飞哥请问。”
黄鸭立马客气起来，像戾翰飞这样的人正是黄鸭这种人羡慕而又无法企及的人。
何况马一波和马小志都死了，连他跟的三轮也被丢到南江喂了鱼，现在实实在在的成了流浪儿，无家可归，心中自然想要攀上这一层关系。
“这个人你认识。”
戾翰飞将袁储的照片拿给黄鸭。
“不认识……”黄鸭抬起头见三人都冷眼瞅着他，又忙低头看了一眼，说道，“见过，见过。”
“什么时候见的？”戾翰飞问。
“具体什么时候见的想不起来了。”
“嗯？”
何耀眼一横，作势就要锤他。
黄鸭见状，立马说道：“那段时间一哥不是让我们到处抓乞丐吗？”
“你们知道的。”
何耀这才作罢。
“有一天，有三轮哥我们几个喝了点酒，在西花园那边飙车……”
“西花园？”
“在城西高速路口还要往西，那里还在修路。”灰猫给戾翰飞解释道。
“哪里不是还在修路吗？”灰猫问黄鸭。
“是在修路，有一半都已经铺好沥青了。”黄鸭说道。
戾翰飞让黄鸭继续往下说。
“我们玩了两圈，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这个乞丐准备过马路被吓得摔在了路边。”
“你们撞的还是吓得？”戾翰飞问。
“吓的，当时就是被吓的。”
“三轮哥一看是个乞丐，二话不说就一锤给弄死了。”
“后来叫了两个小弟把尸体给处理了，具体他们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
“回去后，三轮哥就跟志哥提起这事，刚好一哥也在，三轮哥还把他拍的照片拿给一哥看，那个岛国娘们儿看到这个人后怪三轮哥私自处理，因为喝了酒嘛，就骂了那个岛国女人，那岛国女人气不过，一刀就把三轮哥给杀了。”
“这么狠？三轮骂她啥了？”何耀忍不住问道。
“骂她贱*狗，不配在华夏人面前叫唤。”
“骂的好。”何耀点了点头。
“那岛国女人是不是叫美姬？”戾翰飞问。
“嗯，好像是。”
“除了那个岛国女人，马一波身边还有不有其他岛国人？”戾翰飞又问。
“这个不知道。”黄鸭摇头。
“确定没有？”
“没有。”
戾翰飞见黄鸭的样子不像撒谎。
“马一波死后有不有人找过你？”
戾翰飞突然想起那天从娄家老院子出来看到隐藏在林中的人影，一直怀疑是岛国人。
马一波是岛国人准备培养的新势力，马一波虽然死了，但他手下的那些人还在，岛国人不会轻易的放弃，如果他们要找人，一定是找马一波以前的手下最方便，于是才问了这个问题。
“阮枞找过我一次，说是去凑人头，我嫌钱太少就没去。”
“你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吗？”
“有人说是去了城南郊外，再问就都不说了。”
这已经很明显了，说明阮枞他们去过。
并且有人打了招呼，如若不然，肯定会有人拿这事来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