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牟田又站了起来,牟风也是微微一愣,阴沉的目光中充满了寒冷的杀气。
牟田缓慢走上前去,他没有想明白,牟风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牟风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牟田,他正在为自己的计中计自鸣得意。
“我关了大师兄将近十五年,一把火烧了他的家,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他就是不开口。”
“直到三年前,我第一次带你见到大师兄,从那以后,他居然开口说话了,你说怪不怪,我还根据他给的线索找到了掌门戒指。”
“哼哼……你每次去青竹观的时候,暗中观察地形,回来暗中绘制地图,我都一清二楚,还想拉拢牟成?其实他早就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一颗棋子。”
这无间道玩得不是一般的溜。
戾翰飞都在暗中心生佩服,这老头活了七十多岁的年纪,得有一百多个心眼子。
一点点不寻常的事情都能引起他的怀疑。
一个呆在他身边七年的人,他居然也怀疑。
戾翰飞虽然感慨,也不得不佩服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他想到他自己,如果他也有这样的心机,他相信他的真身现在不会躺在病床上,那些兄弟也不会离他远去。
那个隐藏在他们当中的叛徒也不会依然身居高位,逍遥自在。
他也不必隐藏自己的身份,做一点点为人为民的事还束手束脚。
牟风今天的本意是要在交换后杀了他的大师兄白发老人和卧底在他身边十年之久的牟田。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戾翰飞他们三个来。
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他了解白姥姥的实力,他相信他自己完全可以对付白姥姥和他的大师兄,而白姥姥带来的其他几人此时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三个天权境的高手。
牟田虽然也是天权境高手,但是刚才的一击已经让他的战力所剩无几了。
哪怕这个小姑娘稳住了他的病情,那也是强弩之末,一旦强行运功,必将油尽灯枯,内力枯竭而死。
因此,牟风断定,牟田也跟他们的大师兄一样,就像是没有了锋利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
而刚刚出现的戾翰飞虽然也不错,但牟风也看出来了,戾翰飞仅仅只是玉衡境的级别,就算这三人都拥有玉衡境的功力,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牟风虽然常年住在他的庭院里,但是外面的事情他并不是一无所知,当初牟汉在医院就是被戾翰飞打的,他记得很清楚。
没想到今天又辗转到了他的手上,既然如此,新仇旧账一起算,多踩他几脚又何妨,让他知道边南到底谁说话好使。
“青竹。”
牟风叫了一声,他要动手了。
青竹就是那个青衣道人,他上前了两步,立于正中,另外两个道人一左一右立于青竹身后侧方两步的位置站定。
这两个是他的师弟青石和青木,青石在左,青木在右。
看来三人为了增强战力,应该是练就了一种同进同退的阵法功法。
白发老人虽然常年被他们囚禁在密室之中,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月圆之时,这三人演练功法的时候,他依然能够感觉得到。
他知道,这功法就算不是为了对付他,也定然是牟风手中的一把剑。
他有心研究过,但是现在时间仓促,他没有办法一一细想,也没有办法讲给其他人听。
白姥姥和牟田已经走到了白发老人的身边,加上一个戾翰飞,他们认为这已经是他们这边的战力天花板了。
不过,此时戾翰飞倒并不担心这三个道士,他可以肯定,这三人不是叶零露和甘鹏的对手,他更担心的是牟风的幻术。
他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幻术门的人,而牟风能够这么多年压制白姥姥和牟田,还将他们的大师兄控制了十五年之久,他的幻术必定是这四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
怎么办?
牟田战力受损,上阵也无异于凑人数,如果白姥姥和白发老人都上阵了,牟风一旦使用幻术,将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他。
“我们还是歇一歇吧,对付这三个老道,有他们两个就可以 了。”
戾翰飞指了指旁边的叶零露和甘鹏。
叶零露和甘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他们也不可能眼见着这三个岁数加起来两百多岁的老人下场跟人打群架。
何况,叶零露早就手痒痒了,到边南来除了上次在郊外伏击岛国忍者外,还没怎么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还有我。”
飞飞上前,一脸倔强,她要证明她自己。
戾翰飞并没有说什么。
“不行……”
白姥姥却很担心,她太了解飞飞的实力,平时惩治几个混混恶霸尚可,这样与天权境的高手对战,她除了送人头外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们虽然刚才都见识过戾翰飞的身手,但是他们也都看出来了,戾翰飞只是玉衡境,难道他的两个朋友比他更厉害?
雷蕾不知道甘鹏是不是比戾翰飞更厉害,也不知道叶零露是不是很厉害,但是她见过甘鹏的身手,一个人面对二十几个舞刀弄棒的地痞流氓,只一个来回就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
她相信戾翰飞既然让他们两个出手,一定有他的道理和底气。
“三位还是一旁掠阵吧,那个幻术实在有点让人头疼。”
戾翰飞这话不仅是对着三位老人说的,也是在提醒叶零露和甘鹏。
白姥姥有些将信将疑地望向雷蕾,既然戾翰飞是她男朋友,戾翰飞的实力和为人她应该是了解的。
“我相信他。”雷蕾走过来对着白姥姥说道。
飞飞还想往前凑,被戾翰飞一把给拽了回来。
“我要灭了这几个混蛋。”
飞飞依然倔强,咬牙切齿地喊道。
“好好学着点。”
戾翰飞拽着飞飞的衣领,接连退了两三米远的距离。
白发老人终于点了点头,他明白戾翰飞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要他小心牟风的幻术,只要他在一旁掠阵,他相信牟风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他和牟田还有白姥姥稍微往边上让了让,准备随时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