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德看着江柠歌惨白的小脸上多了两个红印,他眉头紧蹙,鬼使神差下又在她脸颊上轻轻戳了几下,很快,白皙的脸蛋上露出几根红色印记。
礼德见状,只觉得有趣,唇角轻勾,想到霍桑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眉心紧蹙,起身去了阳台,拨通霍桑的电话。
“安排好时间,明天我带她去医院检查。”
礼德挂断电话,深幽的眸子落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夜色笼罩,高空悬挂的夜空,眼神多了几分思绪。
一晚上,江柠歌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一直被蛇追着跑,不管她怎么跑,怎么躲,都逃不开被蛇追,只要睁眼就能看到白蛇成群结队的追着她跑。
最后,中间带头的那条蛇突然变成巨蟒,一双竖瞳死死盯着她,突然,白蛇猛地张嘴,就要将她吞下肚。
“啊……!”
江柠歌惊呼一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额头冒着细汗。
“做噩梦了?”
礼德从外面跑进来,就看到江柠歌双手抱膝,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肩膀剧烈颤抖,眼睫湿润。
“别怕,我在!”
礼德单膝跪在柔软的大床上,将人轻轻拥在怀里,语气温柔。
半晌,江柠歌才晃过神来,眼皮一沉,直接缩在男人坚硬安全的怀抱里睡着。
礼德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睛,唇角轻勾,轻轻把人放在床上。
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袖子被江柠歌紧紧抓着,对上她那双清澈透明,染着泪意的湿眸,那眼神多了几丝哀求,好像在说:求你,别走!
礼德读懂后,整颗心莫名抽痛,大掌在她头顶轻柔几下,凌冽的嗓音里掺杂着几分柔情:“我不走,陪着你!”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江柠歌整颗心都变得平静下来。
回国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好累,可她不能停下,母亲的死还没弄清楚,她不能倒下。
江柠歌想着事情,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江柠歌睁开眼,就对上男人那张放大的俊脸。
男人肤色白皙,在银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眼窝深邃,浓密的眼睫毛卷翘,鼻梁高挺如山丘,一张绯红色的唇瓣紧紧抿着,即使那样安静的睡着,也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微微凸出的喉结上,竟然鬼使神差的爱伸出手,轻轻触摸。
男人的皮肤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让她忍不住想多停留一下。
“摸够了吗?”
突然,头顶响起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
江柠歌眉心一跳,猛地抬头,就看到礼德缓缓睁开眼,朦胧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晰,漆黑狭长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戏谑。
江柠歌闻言,只觉得指尖一烫,快速收回手,视线乱瞟,就是不敢看礼德,反驳一句:“我没有。”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江柠歌嘀咕一句:“不早了,我要起了。”
江柠歌刚坐起身,就被男人扣着腰拉到怀里。
“呵!”
礼德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蓝色的眼眸多了几分轻笑,一手玩捏着她的柔若无骨的手指,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浅笑,突然歪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嘶……你干什么!”
江柠歌察觉到耳垂湿濡的感觉,神情一怔,眉眼带着几分羞涩。
“柠宝的这双手金贵着呢。”
“哪里金贵?”
江柠歌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礼德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更大了几分,一根一根捏着她的手指,细细摩挲。
“柠宝的这双手,用途很大!”
礼德的话不紧不慢的响起,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像带着勾人,看的江柠歌惊心动魄。
一张鹅蛋脸迅速爬上红晕,清澈深邃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娇羞和可怜,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
“起床,今天带你出去。”
礼德看着她红透的脸,轻轻捏了一把,滚烫的热意瞬间传到他指腹上。
礼德一愣,眼中多了几分戏谑。
江柠歌瞪了他一眼,挣脱开他的禁锢,气呼呼的鼓着脸颊,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去了浴室。
将门关上后,她脸颊上的热意才渐渐消退。
她没有忘记,刚刚礼德说的,要带她出去,看来她得找个借口回一趟出租房。
早饭,塔尔准备的很丰盛,其中还有几道大补的药膳,江柠歌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眼中的抗拒被礼德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多吃点,不然塔尔先生可要失望了。”
礼德无形之中给了江柠歌压力。
她脸上明媚的笑淡了几分,视线落在塔尔先生身上,对上他那双殷切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看向礼德,挤出一抹标准的职业假笑:“您放心,我一定吃干净!”
礼德看着她的假笑,只觉得碍眼,当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后,心情多了几分愉悦。
看着她开始吃药膳,礼德继续开口:“你们华都有句话说的好,来者是客,我得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哦!那礼德先生可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江柠歌坐在他对面,舀了一勺药膳一口喂进嘴里,当尝到里面的味道时,她看了一眼礼德,面无表情的吃进去。
最后直接当着礼德的面将面前一大碗药膳全部吃进肚子。
最后还极其不雅观的当着他的面打了个饱嗝儿。
瞬间的功夫,空气一阵沉默,江柠歌耳根不自觉变红,却什么都没说。
她坚信一点,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礼德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吃完饭后,江柠歌就被礼德拉去医院。
刚上车,就闻到车内有股淡淡的香味儿,闻起来清香不刺鼻,还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好像自从第一次知道她晕车后,礼德的车上就有了这股淡淡的香味儿。
“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回头她也买一瓶,天知道大学这四年她每次坐出租车都像历劫一样,近的地方她可以步行或者骑自行车,可远一点,她真的受不了。
尤其是夏天,热烘烘的,坐公交车的时候,汗臭味混合着香水味儿,真的让她想吐。
“这不是香水。”
礼德好像看出她的想法,眉梢轻扬,看着她小脸垮下来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继续开口:“回头送你一个。”
本来江柠歌以为没希望了,当听到礼德后面的话,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
亮晶晶的看着他,语气真诚道:“谢谢。”
就在这时,江柠歌只觉得血气上涌,鼻子里什么东西缓缓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