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卧室内除了昏迷的礼德,只剩下他们俩。
江柠歌食指中指并拢,在礼德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手法迅速,快的只剩下残影。
这一幕,让霍桑震惊,他没想到中医居然这么快,更令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点了穴道没几分,肉眼可见的看到礼德伤口处的血渐渐变少。
“他中毒了,血是黑红色的,先把他的子弹取出来,你来!”
江柠歌目光沉静的盯着礼德,语气不急不缓,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递给霍桑。
“我——”
霍桑很想说不行,可在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慌张的情绪变得渐渐安静,接过她的剪刀。
“按我说的做!他能不能活,就靠你了!”
江柠歌目光冷静,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好像一个局外人。
霍桑诧异,这样的江柠歌,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吧!
霍桑摒弃杂念,开始按照江柠歌说的,一步一步都操作的小心翼翼,极其谨慎。
经过刚刚点穴,所有的毒都被她逼在腹部。
“隔开子弹下三寸的位置,让毒血流出……”
时间一点点过去,霍桑额头冒着细汗,余光落在江柠歌身上,却发现她表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是巴不得礼德死吧!
这样就没人能囚禁她!
不行!他一定要把德救活!
啪嗒一声,子弹顺利取出,被霍桑丢在盘子里,他明显松了口气。
江柠歌的声音继续响起:“切掉旁边的烂肉,那些有毒,你注意些,用酒精清理伤口!”
霍桑看着她有条不紊的说着,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医学生能做到的,他不敢想象,一个学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这么理智。
她理智的过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做!”
江柠歌蹙眉,语气不悦。
这要是她的徒弟,早就被开了!
“哦!”
霍桑尽管心里不悦,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一步步操作。
即使不用她说,自己也会做,莫名被支配的感觉,让他心里不爽。
看着他要缝合伤口,江柠歌把人喊停。
就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在伤口处。
速度很快,等到霍桑出声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白色粉末在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瞬间被吸收。
霍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秒,两秒,三秒,真的被吸收了。
“你倒的什么东西?”
霍桑沉声质问。
“毒药!”
江柠歌凉凉扫了他一眼,对于这种态度极差的人,她极度的不爽。
“你……!”
霍桑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显然被气得不轻。
“缝合伤口!”
江柠歌目光沉沉盯着他,似乎比他还不爽。
这要是她的徒弟,磨磨唧唧的,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要不是当初那件事,她也不会被国际医学会除名,算了……
那种破地方她也不想待!
“好了!”
霍桑手法娴熟的缝合好伤口,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江柠歌身上,半晌总结出一句话:“江柠歌,你不像一个医学生,倒像一个经过实战历练的医生!”
“你想多了,我才多大,只不过看过太多电视剧,懂得多!”
“我这叫喜怒不形于色!跟他一样!”
江柠歌眼神平静,抬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男人。
“好了,我也困了,早点休息!”
江柠歌打了个哈欠,正要推开门出去,门被打开,泰勒整个人被踹了进来,直直摔倒在江柠歌脚边。
紧接着,是一道冷酷的女音,语气里满是高高在上:“德的家就是我的家,不让我进来,泰勒,你太把自己当个人了!”
江柠歌的困意瞬间清醒,视线落在霍桑身上,他皱着眉头,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巴雷特闻声赶过来,看到来人时,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直接站到霍桑身边,窃窃私语。
江柠歌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弯腰把泰勒拉起来,刚站好,女人已经走了进来。
“理丝小姐,德刚休息,要不我们出去聊!”
巴雷特露出一抹笑,走到床前,堵住女人的去路,一脸友好。
下一刻,只听啪一声,一个巴掌直接落到巴雷特脸上,瞬间,卧室内鸦雀无声。
“滚!”
理丝语气简洁,带着不耐烦。
巴雷特怒火噌噌的在眼底冒,江柠歌以为他会发火,谁知道他只是捂着脸,垂头站在一边。
至于霍桑,默不作声站在一边,视线落在她身上,透露着几分担心。
就连泰勒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站在她身边。
江柠歌心存疑惑,下一秒,理丝就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语气冷冰冰的,质问:“这里怎么会有女人?这次德又换花样了,居然喜欢东方弱唧唧的女人!”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嘲讽,自上而下打量着她,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让人讨厌。
来者不善,她又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西欧的权势,只能握紧拳头,忍着。
见江柠歌不说话,理丝好像又来了兴趣,声音又冷了几个度,不耐烦道:“你,东方女人,抬起头来!”
江柠歌愣了一秒,没有反应。
理丝变得不耐烦,大步走过去,霍桑跟巴雷特对视一眼,后者满是焦急。
就在理丝靠近时,霍桑主动出声:“她是实习医生,我徒弟。”
“哦?桑,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居然喜欢这种废物一样的女人,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带走,以后记住了,你的女人不要出现在德的房间里。”
你的女人四个字差点把霍桑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小心德的女人。
华都有句老话说得好:兄弟妻不可欺,他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霍桑给了江柠歌一个眼神,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病房,但江柠歌的后背却一直紧绷着,来自身后那道阴冷的眸子,比礼德还恐怖,好像一条毒舌,死死盯着她,准备伺机而动。
直到出了别墅,江柠歌才大口呼吸起来。
“现在去哪儿?”
江柠歌问。
她实在是太困了,但出租屋已经退了,身份证也没拿,她总不能睡大街吧!
好在霍桑还有点良心,直接开车送她去了酒店。
“你先在这里将就一段时间,等德醒了再说。”
“那我这段时间的吃穿住行可都要仰仗霍先生了!”
江柠歌眉眼弯弯,脸上多了几分温和。
“只要你不添乱就行!”
霍桑最后这句话带着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