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回去,但一切安排都听我的,你的人必须在门口守着接应,否则……”
礼德神情凝重,看向老爷子时,目光依旧冷冰冰的,那声音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跟老爷子的气场相当,眉眼间跟老爷子有些相似,尤其是不怒自威时,气场强大,让人下意识就想臣服。
“好!”
老爷子目送礼德带着江柠歌离开,他眉眼松动。
“周星,她长大了,你可以放心了!”
老爷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在书房飘荡,最后想到什么,眼眶不自觉泛红,缓缓闭上眼睛,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礼德抱着人刚出了老宅门口,就发现路边停着一辆极其骚包的红色轿车,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巴雷特那嘚瑟的模样。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冲进去了。”
巴雷特说话间,看了一眼手腕的时间,刚好半小时,一秒都没差。
“你可以走了!”
礼德淡淡扫了他一眼,抱着昏迷的女人,直接走到另一辆黑色轿车。
将人轻轻放在副驾驶上,自己绕过车头,直接上车,车子被发动,礼德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巴雷特看着他无情离开,嘴角微微抽搐,语气带着几分不爽,总结一句:“礼德,你大爷的,真无情!”
巴雷特只敢在背后偷偷骂人,要是当着礼德的面,他也怂的一批。
礼德回家就就给霍桑打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霍桑赶来,给江柠歌检查了身体,缓缓开口:“没事了,只是一些皮肉伤,休息几天,多吃点好的,这是去疤的药。”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霍桑提着药箱离开。
礼德看着床上的女人,眉心紧蹙,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担忧。
轻轻替她擦拭身子,当看到她身上全都是被用刀片刮开的伤口,有些细小的伤口已经干涸,但伤口大的却还在流血,看着那鲜红的颜色,他只觉得刺眼。
“该死!”
礼德低声咒骂一句,轻轻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做完这些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看着她的伤口,礼德又想到老爷子的话,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语气温和,却裹挟着汹汹杀意:“柠宝,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嗯……疼……”
江柠歌虽然闭着眼睛,但眉头紧紧蹙着,声音低喃,看着睡得不是很踏实。
“乖,再忍忍!”
礼德轻声哄着,看着她嘴角和眼角的淤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
抹药的手更加轻了,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刺骨的疼,眼底暗沉深一片。
一晚上礼德都没有睡觉,时刻注意她的变化,果然,凌晨一点,江柠歌发起高烧。
整个人都睡得不太安稳,双颊都被烫的发红,额头冒着细汗,双脚不停的踢被子,嘴里不停地低喃:“热,好热……”
一整晚,霍特斯城堡彻夜灯火通明,霍桑连夜被叫到城堡,给江柠歌输液,可连扎了三次,手背都扎了三个针孔,变得淤青,也没扎进去。
这是霍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急得他额头都冒出一层细汗。
“怎么回事?”
礼德眉头紧拧,好像要夹起一只苍蝇一样,死死皱着。
“她血管太细,扎不进去,我再试一下!”
霍桑是个医生,看过太多病患,但江柠歌这么惨的,他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
最后,终于,针扎了进去,看着江柠歌热的乱扑腾,礼德轻轻禁锢她的手,抱着她,示意她不要乱动。
当察觉到她手腕处炙热的温度时,礼德的眉头皱的更紧。
“没事了,再忍一下!”
她的手软乎乎的,好像只是一团软肉一样,没有一点力气,轻轻搭在他宽大的手心。
整个人也软绵绵的躺在男人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乖巧听话。
霍桑看着礼德对一个女人居然这么有耐心,眼底划过震惊,悄悄退出卧室,防止江柠歌的身体变化,他打算再在沙发上窝一晚上。
就在这时,明月走了过来,冲他礼貌一笑,态度恭敬:“霍先生,先生给你安排了住处,这个是先生让准备的宵夜!”
霍桑扫了一眼明月手里端着的一盘夜宵,径直接过。
“这兄弟没白做!”
霍桑吃了一口盘子里的苹果,端着盘子离开。
晚上,江柠歌没有再发烧,礼德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宁静的睡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最后看着打完的点滴,男人轻轻取下空药瓶,拔下针头,她的手背赫然冒出血珠,他指腹轻轻按压。
“疼~”
江柠歌安静的脸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双细长的眉毛轻轻拧在一起,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心疼。
“乖,马上就不停了!”
礼德鬼使神差的弯下腰,凑近她的手背,轻轻吹气。
半晌,江柠歌眉头一松,再次平静的睡着。
“真像一只娇气的小病猫!”
礼德看着她,整颗心都被塞的满满的,神情比刚刚还要柔和。
……
江柠歌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她只觉得嗓子干哑,好像冒了烟一样,她环顾四周,虽然昏迷着,但她有意识,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人陪在她身边。
而那个人居然是她最意想不到的男人——礼德。
她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周遭都是熟悉的摆设,她居然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回家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江柠歌自己都震惊了。
就在这时,门咔嗒一声打开。
江柠歌看过去,礼德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来,看到床上睁眼的女人,端着牛奶的手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没人发现。
“醒了!”
男人声音不冷不淡,声调低沉,让人听不出情绪。
江柠歌表情呆呆的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额前碎发遮挡在眼睫处,多了几分朦胧和慵懒的感觉。
“嗯。”
她睡了好久,声音哑哑的回应一句。
礼德把牛奶递给她,江柠歌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轻轻开口:“我想喝水,可以吗?”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询问的意味,却让人心疼。
他喉结滚动,一双目光落在她粉白的唇瓣上,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