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护士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脑子疯狂转动,想着事情。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开口:“我想到了。”
“我从许医生办公室离开之前,还碰到一个病人,那个病人很奇怪,浑身穿着一身黑,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但是个子很高,跟你差不多高。”
护士看向巴雷特,眼神带着几分害怕。
“你怎么确定那是病人?”
何安问。
“我在经过的时候,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中药味儿。”
“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会不会许医生就是他杀的。”
听着护士大胆的言论,何安跟巴雷特对视一眼,后者二话不说,直接把护士打昏,没一会儿,保镖进来把人带走。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觉得这个医院不是很安全的,不如我们带柠柠回家吧。”
巴雷特想了想,觉得可以,毕竟在城堡里,还有礼德一部分人,没人不怕死的敢去挑战。
只是,当他们去抱孩子的时候,却发现孩子已经被老爷子带走了,说是要跟曾孙子亲近亲近。
“这个畜生,明明就是不安好心。”
病房里,何安没忍住暴怒出声。
“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搞什么阴谋论。”
听着何安的叫骂,巴雷特还想说些什么,一抬眼就看到江柠歌醒了。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何安,巴雷特眉心突突直跳,下意识捂着她的嘴,下巴微扬,给了她一个眼神。
何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目光落在床上,就看到江柠歌已经醒了。
“柠柠,你醒了。”
何安挣脱开巴雷特的怀抱,跑过去。
“嗯,直接送我去老宅,我想老爷子应该很期待见到我。”
江柠歌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寒意,但是那双眼睛却充满坚定。
“柠柠,你确定要去,要不等礼德……”
何安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不管他能不能回来,我跟孩子都要好好活下去,对吗?”
江柠歌冲他们挤出一抹笑,眼底的暗光却只有她能懂。
最后,在她强行要求下,巴雷特把人送去老宅,只是这一次,他跟何安都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看着江柠歌要进门,巴雷特急忙阻拦。
“等一下,上次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被老爷子拦住了,这个门很恐怖。”
巴雷特大致把那次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要进门的那只狗凄惨的样子也说了一遍,但并没有在江柠歌脸上看到惧怕惊恐。
只见她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全部洒在门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何安看了一眼,也要跟着进去,却被巴雷特拦下。
“我先去,要是有危险,你就赶紧跑。”
面对巴雷特的关心,何安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最后还是听话,担心的看着巴雷特走进去。
发现他没事后,下意识松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柠歌看着二人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羡慕,她希望礼德也能平安。
三人一路走,诺大的别院都没有见到一个佣人。
三人一路穿走长廊,迎面走来一个穿着中式长袍的男人。
头发花白,眉眼温和,始终带着笑,语气恭敬道:“你来了,老爷子正在书房等你。”
江柠歌虽然虚弱,脸色苍白一片,但身上为母则刚的气势却一点都不输:“孩子在哪?”
“我要见他。”
管家见状,无奈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依旧:“你还是先去见老爷子吧。”
江柠歌皱眉,但只是丢下两个字:“带路。”
只是刚走进去,身后的巴雷特跟何安就被出现的保镖拦下去路。
走在前面的管家回头,看向二人,语气淡淡:“二位,能进入别墅,已经是老爷子对你们的仁慈,接下来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进去的。”
“你家老爷子想干什么?”
何安的暴脾气又压不下去,一旁的巴雷特终于明白自己跟霍桑他们在一起时,他们嫌弃自己脾气暴躁时的烦恼。
“安安,别担心,老爷子可是大善人,怎么会对我一个刚生产的人不利。”
刚生产就出院,医生也阻止过,但江柠歌却说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待在这里,她要陪着。
看着她慢吞吞的步伐,何安忍不住流泪。
巴雷特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多了几分触动,真希望德赶快回来,不然嫂子太苦了。
连坐月子都不能安生。
目送二人进去,何安就擦了一把眼泪,环顾四周,保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安刚要离开却被巴雷特拉住。
“你去哪儿?嫂子不是让我们等她。”
何安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你是不是傻,她让你等,你就等,万一柠柠在里面被欺负呢?”
“不会吧,老爷子不会畜生到这种地步吧。”
“人性本恶,谁知道。”
何安冷笑一声。
“不行,咱们对别墅不熟悉,万一碰到机关……”
不等巴雷特说完,手背就被何安重重拍开,她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你要是怕死,就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胡说,我要是怕危险,也不会跟你们进来。”
“那你走不走?”
何安怒瞪着他,问。
“走走走,我的大小姐。”
何安瞪了他一眼,快步离开,在别墅一直绕圈,想找到突破点。
另一边,江柠歌惨白着脸走到书房,双腿都在打颤。
走着一会儿路,额头都在冒着冷汗,她呼吸都变得重了几分。
“刚生了孩子,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待着?”
老爷子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斜睨她一眼,问。
“孩子在哪儿?”
江柠歌声音嘶哑,看向老爷子,眼底充满敌意。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跟曾孙子多亲近亲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他在哪儿?”
江柠歌不想浪费时间,只想确定孩子是不是安全,声调不自己加大。
老爷子浑浊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最后落在那双眼睛上,浑浊的目光多了几分亮光和怀念:“你还真是跟你母亲一样,一样的倔。”
“当年她刚生下你的时候,也是这样跟我面对面谈话,说的话一字不差。”
不知道为什么,当对上老爷子那双阴鸷的目光后,江柠歌只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