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展馆里放置着许多历史藏品,是他们上历史课偶尔来的地方。
“x3是什么,书架吗?”记性不好的贝尔发出了灵魂疑问。
“傻傻的,这个意思肯定是x编号的第三个啦!”欧阳茜肯定地说道。
于是他们找到标着x开头的地方搜索,都是些大物件,什么青铜鼎,玉璧石的东西。
然后他们发现,并没有3的编号。
孟乐籽又来回看了一遍,不可置信地说:“我们被耍了!?”
他们都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任谁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线索却发现是一场空,都会是这种反应。
或许是本来就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殷弃忧没太失落,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热闹。
季瓷一低头,就能看到小姑娘上扬的嘴角,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她的心情到底如何。
只是看看这些垂头丧气的小伙伴,又看看殷弃忧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季瓷心底叹气,开口道:
“你们抬头往墙上看。”
“墙上?”欧阳茜不明白季瓷的意思,却是下意识的照做。
众人看去,宽敞的墙面上平挂着一副巨大石画。
贝尔小跑过去,上下打量,喜出望外地大喊道:“x3编号在这里!”
小伙伴们接二连三地奔了过去,看着这壮阔的物件惊叹练练。
易舟沉恍然:“是了,我记得老师讲过,有一个可活动的古石壁画。”
孟乐籽听见这话不免茫然:“可活动是什么意思?”
“可活动就是……”易舟沉刚准备解释,便听见机关滚动的“咔咔”声,瞳孔一缩,把手还放在壁画上的贝尔猛的拽倒在地上。
“大家趴下!”易舟沉大喊。
孟乐籽二话不说就倒地了,十分熟练。
其他小伙伴也在听见易舟沉的声音后通通倒地,只剩下最后面的三人,并没有听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
欧阳茜还踮着脚疑惑呢,突然听见殷弃忧吸了口气,紧接着她就被殷弃忧推倒在了地上。
“你!”欧阳茜膝盖一痛,正要骂人,就听见什么东西从她头上呼啸而过的声音,顿时身体一僵。
长久的战斗训练让她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什么东西——箭矢!
欧阳茜被殷弃忧推开躲过一劫,殷弃忧就没那么好运了,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刺穿脑袋,她只得伸手挡在脸前。
千钧一发之际,有只手接住了那箭矢。
“季瓷!?”殷弃忧堪堪回神,盯着眼前的手,脑子还没转过来语速却极快,“你不要命了!”
居然空手接箭!
殷弃忧紧张去扒季瓷的手,却同样发现了不对劲。
这么老远飞过来的箭矢,居然一点血都没有……殷弃忧眨眨眼睛,看着季瓷张开手,手里那形状怪异的箭矢。
“是用软管和硅胶做的,杀不了人。”季瓷说着,还把箭头对向殷弃忧给她看。
为了不伤到人,箭头上甚至还包了一团棉花。
殷弃忧伸手摸了摸,才从那胆战心惊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她盯着季瓷的手看了很久。
“我没事。”季瓷把假箭矢扔到地上,宽慰了她一句。
见欧阳茜还在地上,季瓷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询问情况。
“我没事我没事,倒是球球,”欧阳茜看向殷弃忧,见她呆在那里,顿时心口一紧,“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别真被吓傻了吧!
殷弃忧只是拧着眉毛,终于在欧阳茜准备敲她的时候开口说道:“我总是感觉很眼熟。”
不管是那个简笔画地图,还是那本书,这次的假箭矢……为什么她总觉得似曾相识?
“好了别想太多,说不定你也翻到过地图呢?”欧阳茜见她没事,不以为然地推了她一把,“快跟上,他们好像拿到线索了。”
“嗯。”殷弃忧左思右想,还是先把这放到脑后。
“这是最后一个线索啦!”贝尔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
众人抬头,看着她高举手臂,手上捏着的东西——一团纸。
殷弃忧靠近了才看清楚,纸团上用红笔写着歪歪扭扭的“线索”两个字,顿觉无语。
就这么随意的线索啊!
孟乐籽摩拳擦掌:“快打开看看呀!”
易舟沉把纸团从贝尔手上拿过来:“小心还有机关。”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易舟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团。
纸团里面是一坨棉花,易舟沉扒拉开,终于从里面摸出了最后都线索——一颗种子。
贝尔:“?”
孟乐籽:“?”
欧阳茜:“?”
所有人对着这颗深棕色的种子发出了浓浓的疑问。
这次的线索,到底啥意思?
殷弃忧则是摸着下巴,越来越有种预感,她离真相很近。
“是学校大门那棵蒲览树的种子。”又是季瓷认了出来。
蒲览树是一种枝干类似于蒲公英的大树,寿命很长,据说两千年前就曾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同时它也象征着生命和希望,是学校一建立就移植过来种下的。
“季瓷你懂的真多,还好这次带上你了!”要不是他离得远,贝尔真想过去拍他肩膀。
“多看书。”季瓷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对他来说,这些都只是学习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这些知识,只要留心观察,再笨的人都会发现,季瓷只是率先说了出来而已。
“是是,天才的脑回路跟我们是不一样的。”贝尔丝毫不生气,从易舟沉讨过种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校门口出发。
时空宝藏会在那里吗!
今晚的月光格外亮,大家手拉着手走在路上,七嘴八舌讨论着一会儿想许的愿望。
殷弃忧难得没有加入讨论,只是沉思着走路。
这下子反倒是季瓷不适应了,看了她好几眼,开口问道:“你呢。”
殷弃忧:“什么?”
小姑娘抬起眸子,如小鹿般灵动的瞳孔倒映出季瓷的脸庞。
就好像是把他关进了只能看见月亮的房间里。
季瓷顿了一顿:“我问,你的愿望呢。”
“嗯?我不是说过吗。”殷弃忧漫不经心地踢着腿。
“那是昨天的愿望,你今天的愿望呢。”季瓷反问道。
“今天的愿望吗……”殷弃忧眨了眨眼睛,视线在同伴身上一一扫过,展颜笑了。
“我希望大家的愿望都能实现!”殷弃忧雀跃地挥了挥手,又转而背手在身后,俏皮地歪了下脑袋:
“尤其是你,季瓷。”
那一瞬间,季瓷似乎看见天上的月亮落下来,就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