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乔文煜摇头，“我测试了好几遍。”
站在乔文煜身后的乔家旁支乔德轩说：“我家少主做事向来严谨，这事万万不会弄错。”
一直旁听的姜离忽然笑着说：“你们有没有见过会试第三名。”
“为何要瞧他？”孟祈昭说：“这次状元郎定然会是个女郎君。”
“背靠姜家，这位张公子身上的气运应当不凡。”
“那又如何？”孟祈昭尚未见过张承鸣便已觉得不喜，“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者，纵使学问再好，也不配当状元郎。”
……
是夜。
皎月缓缓露出身影，之后又被阴云遮住身影，所有人都陷入在沉沉的睡梦中。
一个接连一个的地方开始炸窝了。
天尚未亮的时候，世家齐聚。
这次是四大世家隔不久的再度相聚。
每个人脸色都沉沉的。
“你们可曾梦见什么？”
“一个婴孩！”四位家主几乎是异口同声。
上一世四位世家家主梦见同一个景象，还是三百年前。
这次连同家中嫡子、嫡女竟然都梦见了同一个场景。
家主们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震惊。
“祖、祖师爷托梦！”
语气异常肯定。
“可、为何是婴孩？”
“你们可记得此婴孩有何特征？”
世家家主皆摇头。
坐在下方的嫡子，有人出声：“此婴孩扎着两个小揪揪。”
孟祈昭参加过数个宴会，可没有哪一次不打瞌睡的。
这次，他却是异常振奋的。
乔文煜也道：“我也看见了，两个小揪揪，是个女宝宝。”
一时间，再度激起千层浪。
“祖师爷上次托梦给我们的前辈，当时本是亡国之象，犹记得当时前辈说，托梦所出现的也是个女子，亡国之险局之所以能破，全靠此女子。”
“那此番这个小女娃娃，是何意思？”
家主们在讨论。
可是争执不休讨论了一上午也未讨论出任何结果。
孟祈昭听得耳朵都炸了：“我们讨论不出，证明我们想法还是有局限性，不如将这件事情告知给大众，说不定会有有缘人知道这件事情呢！”
孟祈昭出的主意，可等告知之后，他就后悔了。
原因无他，姜家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整个姜家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他们逢人就说：“祖师爷转世投生在他们姜家了。”
孟祈昭听见之后，神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祖师爷转世投生在他们姜家？我呸！他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孟祈昭这辈子头一次这么后悔这么一件事情。
……
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传到姜离耳中了。
彼时，她刚从橦橦的房间出来，橦橦看起来虽说还是很阳光，但是亲眼目睹过行凶现场，心里终究还是烙下了阴影。
纵使她自己不说，但是姜离还是能感受的到。
她当下没说什么，只是道：“我晚些时间再过来。”
街上现在热议纷纷，全部都是在讨论‘祖师爷托梦’的事情。
姜家这个时候跳出来，府上下人皆言：“祖师爷已经投胎至他们姜家。”
有路人不平：“你们大白天做什么梦呢，祖师爷会转世到你们乌烟瘴气的姜家，我呸！”
一时间，姜家和路人开始掐架了。
最后传得沸沸扬扬。
非晚跟在姜离身后，说：“怪不得，姜老爷子登门时那般笃定，詹姨娘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娃娃，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是不是祖师爷转世尚未可知。”姜离自然不会听姜家片面之言，“他姜家是想靠‘祖师爷转世’为姜家打一个翻身仗，可他们太心急了。”
非晚想起那日姜离说的话：“主子，詹姨娘腹中是个男孩。”
姜离点头：“当下还是个健全的男孩。”
“可主子那日说……”
“我说不良于行是吗？”姜离说：“当下在娘胎中是健全的，可未来却不如此刻。”
非晚瞬间明了：“太过殷盼是因，失望也是因，自作孽是果。”
姜离点头：“不良于行，是天意，也是人为。”
承载了太多期盼，一朝一旦让人失望，人心是多变的。
……
姜家。
姜老爷子前脚在听闻‘祖师爷托梦’的事情，后脚告知给府上人，定要照顾好詹姨娘。
姜一元不知从哪得知的信，便询问姜老爷子：“父、父亲，祖师爷当真转世到我姜家了吗？”
姜一元此刻屁股刚有点儿好转，拄着拐，能稍走几步。
他在自己院子坐不住，便拄拐来到姜老爷子的院子。
姜老爷子或许也是高兴，这人一高兴，便容易得意忘怀，他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叮嘱他：“最近定要照顾好这一胎。”
这在姜父看来，无异于肯定回答。
或许是为了扬眉吐气，姜父来到詹姨娘院子中，便高兴的说：“盼儿，你受苦了，你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女儿？父亲说，这是嫡孙，难道不是儿子吗？”
“孙女也是孙子辈。”姜父说：“女儿比儿子好啊，这可是祖师爷转世呢。”
这一句，差点儿将詹姨娘砸懵。
詹姨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你瞧你高兴的，别怀疑自己听见的，我说，你肚子里怀的可是祖师爷转世。”
詹姨娘被砸的直接晕头转向，找不到北，“真的吗？”
她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祖师爷转世？是真的吗？”
姜一元挺直胸脯：“这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
詹姨娘院中的人，挨个被叮嘱，定要照顾好詹姨娘，若有万一，要他们好看。
所有人瞬间跪下，接连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詹姨娘。”
姜一元这才满意，他伸出手抚上这张娇媚的脸：“待你安稳诞下祖师爷转世，我定然会同父亲商议，无论再难，也要抬你为正妻，不能让祖师爷转世为庶女。”
詹姨娘感动的要落泪：“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
于是接下来没多久，姜家府上下人皆知道：祖师爷已经投胎至他们姜家。
这才有了姜家下人逢人就说的后续。
姜老爷子喜上眉梢，他高兴的上街，可刚走出府门，就瞧见门口围了一群人。
这群人正在冲姜府吐口水：“就你们这乌烟瘴气的作风，还妄想祖师爷转世来此，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姜老爷子愣了。
他并未让人宣扬这件事情。
回府一查。
又是那逆子大肆宣扬。
气得他，二话不说来到那逆子的住处，直接踢掉他手中的拐。
姜父直接懵了，“父亲，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姜老爷子又是一脚。
站还站不稳的姜父，硬生生又挨了几脚。
顿时摔了个狗啃地。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祖师爷转世尚未出生，尚未板上钉钉，你这么张扬做什么？”
“逆子——！”
又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