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顾不上搭理他语气中泄露出来的得意,冲口而出:“就、就知道你没、没安好心!”
亏她还百转千回,亏她……还被那小东西柔软了心!
他在电话那边夸张地惊讶:“哦?我没听错吧?原来是小结巴?你怎么知道我号码,嗯?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
他顾左右而言他,微顿又说:“难道是特地问了你爸?”
“我、我才没有!”
安澄闭上眼,她才不会主动要什么他的号码,如果不是为了鸭纸,她才不想主动跟他打电话!至于号码……也只是因为他之前给爸打过,所以她不小心记住了而已!
她支吾避过:“你、你少避重就轻!”
他哼了一声:“你真不该用手机直接打到我的手机上来,这样不但让我知道你记住了我的号码,还顺便让我也得到了你的号码。你让我一下子获得这么多,这可怎么好呢?”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刚刚只想着向他问罪,哪儿还顾得上手机这些细节?
“你、你别得意。总、总之,不管你想怎么打我爸的主意,我、我都不会答应寄宿!”
“是么?”他轻哼而笑:“可是我忍不住好奇,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要跟你住在一起?听你的语气,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小结巴,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么?”
安澄心下轰地一声:“那,那你还……?!”
那他还在布告栏前,故意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那他还特地打电话给爸?!
她说不下去,他却听懂了。隔着听筒轻声地笑:“嗯哼,我想要的就是你这样啊。”
她那样?就是这样想太多,然后还傻傻打过去跟人家兴师问罪?
安澄咬住被角,恼得直想捶床。
她又上当了,该死的又被他算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像坏脾气的天鹅?”
“懒得理你!”她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拉远跟他的距离,让他不再如伏在她耳边细语:“总之,我、我明天把它带回去还给你!”
他却轻声地叹息,声音像是水上凉凉的雾:“它的爸妈被枪杀,鸟巢被捣毁,鸟蛋也被经过特殊处理不准孵化出来……它是意外的逃生者,坚强地孵化了出来。如果你也不要它了的话,它就再也没有家,再没有依靠了。”
他说完就轻轻挂断了电话。
她就陷在空茫的回音里,半晌无法呼吸。
纵然不想输给他,可是她又如何能狠得下心?
抹一把眼睛,还是起身掏出自己的旧围巾,叠了几层当成柔软的床垫,将鸭纸妥帖地放在上面,然后捂住它的眼睛,吩咐“睡觉觉。”
关了灯,钻进被窝,翻腾了几下还是又给那该死的号码发短信:“总之,我绝不会报寄宿的!”
- - - 题外话 - - -
【这一段虽然是说少年事,可是性格却会决定未来的抉择。律师,尤其是英美法系之下的律师,也许不是眼睛看的见的黑白,这个人群更适合是灰色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来自教化,甚至不是律法的教条,是来自心,是来自信念的坚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