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认识的人认出人来,“是郑家的婆婆家里人。”
吕妈妈认出来了,小声的和季韶九说道,“岁数最大的那个是郑家的婆婆,打人的是她的小姑子,小姑娘是郑翠花的最小的闺女杜鹃,另一个妇人是她妯娌。”
季韶九就了解到了这几人的关系。
杜鹃被她娘给推了一把,小身子就往前面倾了倾,抬头看了眼季韶九,忙低下头小声说话,可能是害怕,说话时声音都是抖着的,“请……少夫人恕罪,奴婢被舅母利用了,那茶壶……是我换给毛管事的。”
“奴婢舅母给了我五十个铜板,让我用一把新的茶壶替换一下。”
“都是奴婢见钱眼开才做了帮凶,请少夫人恕罪。”
季韶九点点头,看来郑婆子没说错,这茶壶的事儿还真的与她无关。
一旁的郑婆子见了几人,早就瘫在地上了,也不管周围有几个主子,连连出声阻止,“她们说的都是假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郑翠花横眉瞪着郑婆子,咬牙切齿的劲儿像是要上去撕上她一口,“你就是我们老郑家的搅家精!”
侧头和一旁还老妇人气愤说道,“娘,自从进来咱家的门,就在咱家作威作福的,这次都算计到你外孙女的头上了,幸亏是咱们发现了,不然下一次说不定就算计到谁的头上了。”
“这个是故意谋杀的事儿,娘,你就帮着我哥休了她,反正我哥也同意了。”
老妇人都没犹豫,朝着季韶九磕头,“就请少夫人做主,这样心肠歹毒,坑害主子的媳妇我们要不起,帮奴婢做主休了吧。”
郑婆子挣扎了下,“你们不能这么做!”
她怎么这么快就被扫地出门了?嫌她吵,婆子拿个帕子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季韶九也听明白了开口问杜鹃,“你能作证是你舅母让你换的茶壶?”
杜鹃不安的动了动膝盖,“回少夫人,奴婢绝不敢说假话。”
郑翠花膝行一步,“少夫人明鉴,刚刚吕妈妈去抓人,我就一时好奇就打听了一下,就听说了这投毒的事儿,才知晓我这黑心的嫂子利用我幺女做坏事。”
认证物证俱全,季韶九看着满脸急色的郑婆子,她被堵着嘴,还呜呜的说着什么。
“把帕子拿开,听听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站在人堆里的钟二夫人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麻花了,她朝着郑婆子的方向使眼色,还轻咳了几声,可惜灯笼照着背着光,郑婆子一点都没接收到。
郑婆子一得到说话的机会,急忙辩解,“少夫人,奴婢也不知道那壶有毒啊。”
季韶九的一番问话下来,郑婆子也要吓破胆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不止要被休,还要赔上性命,是继续效忠二夫人还是弃暗投明,她也不傻,当然也有判断。
头也不敢望向钟二夫人的方向,一狠心,大声的说了出来。
“那壶是奴婢领的,可是取回以后奴婢就给二夫人送过去了,二夫人让奴婢给毛管事调换的,奴婢可不知道里面有毒药啊!”
郑婆子孤注一掷地说了实话,钟二夫人往后退了两步,阴沉着脸,“郑家的,你可是跟我从娘家来的陪嫁,你可不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场面静了一瞬,刚刚钟二夫人还只是有嫌疑,现在证据实锤了。
季韶九更要趁此机会彻查二房一番,也强硬的开口道,“二婶娘,事到如今您还是不说因为什么要毒杀毛管事吗?”
钟二夫人斜睨了季韶九一眼,冷笑,“不是我下的毒,都是你猜测的,你要是有这样的能力就去查啊,否则你就是污蔑长辈!”
钟二夫人说完也不留在院子里了,喊着身后的两个丫鬟,不慌不忙的往院外走。
的确,钟二夫人有一点说的对,毛管事死了,要是查不到绝对的因由,就凭着郑婆子的指证明也不能让钟二夫人就范。
她不是能判刑罚,决定生死的官老爷。
可有一点钟二夫人不知道,季韶九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季韶九也不生气,吩咐采薇,“去请刑妈妈守着二婶娘的门口。”
看看郑婆子,“郑婆子投毒谋杀,其罪当诛,明日一早就送去官府!”
郑婆子啊了一声,赶紧磕头,“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季韶九淡淡道,“是清白还是冤屈,你去和官老爷说吧!”
粗使婆子不再容她说话,堵嘴押人一气呵成。
季韶九又转身给钟大夫人和钟三爷,钟四爷施礼,“虽然是韶九掌家,可有一事还要几位长辈允许。”
“两万两的银票丢失定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明日我请三叔四叔去钱庄查下底根,这么大笔的银两,钱庄必定会留下痕迹。”
“只一查,定能知道这银票的去向了。”
她没提钟二夫人放印子钱的事儿,只要钟三爷和钟四爷去查银票,是一定能查出这件事的,到时不止毛管事的死就是钟老夫人这场人为的病也都有了解释。
钟三爷抚掌赞同,“倒是个好主意!”
钟二夫人的到门口的脚步踉跄了下,微微侧头就能看看到季韶九娇婉的侧颜,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地想对策。
她想隐藏的最大的秘密要守不住了!春兰扶了她一把,搭在春兰胳膊上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些力气,疼的春兰一咧嘴,疑惑的询问道,“夫人?”
钟二夫人松了松手,加速了脚步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