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路上遇到了提纳里,两人再次相遇,在提纳里所带下,依逐渐了解教令院,和他相谈着,不知不觉来到禅那园。
远远的看到「凯瑟琳」,不对,应该是纳西妲才是。
“谢谢您,提纳里先生,”依最后和他告别道:“带我来到这里还讲述了关于教令院的事情。”
转身朝着纳西妲跑去,她好像是在和一些交谈什么,待依跑到面前时,才发现是旅行者以及派蒙。
和他们再次相遇,依不禁回想起关于散兵的事情,这个思绪被派蒙打断:“对了!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众人一起进入禅那园,这里植被丰富,像是小型的植物园,在偌大花朵之中,草丛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熟悉的身影。
“海芭夏小姐?”依立马认出来,想起海芭夏虚弱晕倒的样子,她有些担心问道:
“好久不见啊,最近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音落,海芭夏有些顿住,毕竟在她学者生涯里,他们都关心“课题”。
“嗯!已经好了!”海芭夏和众人说道:“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面对离开道成林的海芭夏,派蒙似乎猜到了什么,摩挲着下巴诧异问道:“难道说,你已经修行结束,进入「寂静圆满期」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依看着海芭夏一脸自豪的样子,想必也是好事,随后夸赞道:“真为您感到高兴。”
听着海芭夏的形容,引得派蒙和依纷纷感叹不已。
随后海芭夏想到了和旅行者的约定,现在她认为自己拥有了神明智慧,自己还可以帮依和旅行者与神明意识进行链接。
依看了一眼纳西妲,而她点了点头,和旅行者所讲的是:
“我闻所未闻,不过……如果你们想尝试,我会全力保护你们意识。”
有了这个话,他们在海芭夏所带的一些灵酚,点燃之后散发的熏香下握着海芭夏的手,闭上眼睛,与她口中的「神明」的意识进行链接。
画面开始模糊,随后出现是依最熟悉的手,那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却带着几分怒意:
「我曾三度遭到背叛,因而懂得世间万物不过是欺瞒的幌子。」
此话一出,依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属于散兵的不堪过往像是一面面镜子,不断的倒映出来。
那个时候身为神明创造人偶的他,本应是称为「母亲」,但是她却成为散兵口中那句“其为力量所左右,舍弃无用的我。”
曾经,神子告诉依,散兵原本是神之心的容器,但是神之心力量过于强大。
他的创造者——雷电影,也就是稻妻现在的统治者,看到他所落下的泪水,不忍心销毁,将他安置华丽的借景之馆。
依还记得当初自己问的问题:“可是,把他放置那里,与抛弃有什么区别啊,为什么不能换个好的方式给他?”
面对这个问题,神子给她的回答是:
“面对这个未知数,按理说,她本应该销毁,但是她却不忍心,大概是,她对散兵还有一些情感。”
“而她精通武艺,第一次发现自己创造有感情的人偶,还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她原本以为这个人偶不会醒,没想到他居然醒来了,还成为了执行官。”
画面切换,一道强光袭来,伴随着一阵阵打铁声,寻声看去,风吹乱她的发丝,少女眼中倒映着是那个紫衣打底白外衣的紫发少年。
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依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他却温柔的对这个笨拙抡铁锤打铁的散兵笑着。
那个时候的散兵,像个孩子一样懵懂无知,和当初自己有着极为相似。
本应温柔的风突然呼啸,强使依闭上眼睛,耳畔呼啸的风交杂着人们哭泣的声音。
睁开双眼,原本那个少年,却被黑雾包裹的物体给排斥,少年脸上露出痛苦神情,在他胸腔之中,冒着蓝色的光芒格外刺眼。
他的双手,在那一刻尽断;他的挚友,被人们认定畏罪潜逃;他的家园,被那场失火之中吞噬。
“阿散先生!”依跑去想接住他,只可惜,她的手穿过少年身体,也没有接住他……
依有些失魂落魄,身后响起少年脚步声,他亲自捂着依的双眼,似乎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
“阿散先生?!”
“别喊了,”散兵不耐烦的讲道:“我又没死,这些是我的回忆,倒是你,”散兵微微怔住,随后续道:“怕我出什么意外似的。”
“怕啊……”依的声音染上几分颤音,续道:“我自然怕。”
因为,她知道啊,她和散兵都是没有灵魂的人偶,错过了今生,就再也没有来世。
“万一我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听到这里,散兵微微怔住,随后开口道:“找不到?”
散兵松开手,缓缓来到她面前,还好依的注意力都是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阿散先生,没有在意那些压抑的场景。
“你听给我听好了,依,”散兵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和当初初见那样,在依擦干眼泪之后,续道:
“如果找不到,就别花费那么多白费的力气找我,知道么?
要是你非要那么愚蠢可笑的地步还要找我,那么……你最好别忘记我。”
听到这里的依微微怔住,她害怕的抓住散兵的手,慌张问道:“那……那您会等我吗?等我找到你。”
她还是那么执着,执着得可笑,散兵没有说什么,无视依的目光,他冷漠把手从依的手中抽出。
这次,不是错过了,而是他不愿意给依这个答案,更像是狠心的诀别。
“难道说……阿散先生,您还是选择成神吗?”依有些倔,她还是不解问道:“在您眼中,您所追求都是这个成神吗?”
“你现在才知道?亏你在我身边待那么久,你还真的天真以为,”
他似乎被自己即将登神所蒙蔽双眼,就像是当初那些仇恨一样,满眼不屑的看着依续道:
“我会和你一样?是一个自愿安稳现状的普普通通的戏子人偶?”
这个话,依可以不在意别人说,要是对方是自己在意的散兵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些累,只有一点点累而已。
“依?!你怎么哭了?!”一旁的派蒙惊讶的声音把依拉回现实,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伸手触碰后,湿湿的触感。
“没什么……”
海芭夏剩下的话,依再也听不进去,她本该想到的,散兵是神明创造的,与自己永远都是不一样的档次。
与此同时:
———阴府:
原本正在和也殷一同乘凉的意折这里,散依的线缘猛然断开,它在众多线之中,凄凄凉凉的落下,孤零零的随风飘动着。
这个情况引起两人注意,也殷猛的起身,揉了揉自己眼睛,确定是属于散依这个线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嗯?”树上的意折早就料到似的,有些惋惜讲道:
“你看啊,都是有缘无分啊!我还没动手,而这个少年却下定决心要与她断的干干净净。”
音落,也殷却摇摇晃晃站起来,刚刚迈出第一步却差点摔倒,突然被一道绳索所拦住,这也趁机稳住自己重心。
“你摔就摔吧,”意折从树上落下,来到也殷身旁,就算看不见她,他也不忘记毒舌几句:“可别摔在我这里。”
“他们的缘分真的为止了?”也殷似乎有些惋惜问着意折:“就没有挽回余地?”
音落,意折摇了摇头,不慌不忙的走在这些线之间,边走边续道:
“缘分亦可落,也亦可起,在他们相遇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停下脚步的男人回头看着站在树下的也殷,脸上露出一些笑意告诉她:
“意思是: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