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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流浪者的事情,自然也想知道更多,在那天晚上,依来到流浪者面前,她看着面前最为熟悉的少年,缓缓开口问道:

“阿散先生,我有些事情想问您。”

“说吧。”

依来到他旁边,想起之前很早做的梦里,那一个个诡异的场景直到现在,看到流浪者一瞬间依就已经知道当初梦里的是他的过往。

很短,但是结合当时环境判断流浪者估计杀害不少人。

包括曾经在海芭夏的记忆里,依所看到的关于流浪者一些过往。

就算她亲眼看到,她现在也想一点点亲自证明,想听到他的回答。

“您那曾经的过往,我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么?”

此话一出,流浪者只是微微怔住,他没想到过依会那么直接说这个。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流浪者本以为依只是看一些不会上心,没想到她居然会记到现在?

“一开始的诡异梦境里,”依双手托着下巴,月光落在她脸上时候,给流浪者一种看不透她的感觉,少女缓缓开口道:

“第一次见到那个白衣少年之后,到最为熟悉的执行官,最早的话,就是神子说你的身世时候。”

“倾奇者,散兵,流浪者,这些称号都在梦里一一对应上。”

她不想揭开伤疤,只是大概这些话之后不再言语,而流浪者却很平静告诉依,他的那些不堪过往。

从一开踏鞴砂到自己残害雷电五传,三传没落事情;三次自己认为的背叛,深渊的杀戮,再到执行官,成为邪眼一环,最后世界树的真相。

音落,他的目光落在依身上,令流浪者没想到是,依却很平静,她似乎没有任何恐惧神情。

大概对于身为戏子的依而言,一个人,能从温和到残暴再到现在的变化,不是经过人世间最为的残酷经历,他也不会到这个程度。

“怎么?”流浪者看着面前的依,忍不住嗤笑道:“被吓傻了?”

听到这里的她摇了摇头,依早就知道,她不能说。

想到这里,依只是垂眸不再言语,那个回忆,令她难堪时期。

如果,诅咒对人有效,那么身为人偶的阿散先生是不是无效呢?

想到这里,依转头看着旁边的少年,没想到他居然也在看着自己,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渐渐为他们无声笼罩上薄纱。

直到,流浪者开口问着依:“怎么?你似乎有话要说?”

这个话拉回依的思绪,她看着面前少年,深呼一口气之后问他:

“阿散先生,您怕死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笑,流浪者不屑告诉依,他倒是不怕死。听到这里的依还是告诉他,那个秘境里没有折射的过往:

没有灵魂的普通人偶,一旦吃了荤菜,就会惦记荤菜的味道,他们就会丧失理智,成为食人的怪物。

从那以后,他们不再接触荤菜,对外宣称人偶不配,实际上,是为了怕人们接受不了触碰荤菜沦为怪物的众人。

朝和慕都很爱他们,所以为了避免就没有让他们吃荤菜。

“所以,”流浪者有些不解问着:“你破戒了?”她听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告诉其中事情:

“当时,我第一次戴上发声器,我还不会完全控制这个小东西,只能一点点发出声音。”

“后来,我被关在屋子里,看着外面投射的光芒,我知道喊叫没用,所以没有说话,直到,阿鹤端着菜给我。”

“光线很暗,我看不清里面有肉,只好吃了下去,吃到口中一瞬间我立马吐出来,但是已经晚了。”

“我尝到肉的味道,在当时战乱时候,肉本来就稀少,严重就连眼前的阿清,因为吃肉欲望,想将她扑倒地上,咬破她的喉咙。”

听到这里的流浪者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依会被她所信任的人祸害。

“但是我没有,我告诉阿清姐,我想要一个人待着,实际上背对着她我却撕咬我的手臂,通过痛让我保持理智。”

说罢,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面印子早就被时间亲手抚平,看不出当年痕迹。

“直到,他们发现我的异常,我也不知道是谁把谣言传出去,说我食人的事情,现在看来,是阿鹤吧?”

“只有他知道我的事情,除了他,没有谁知道,况且他做的,还真是赶尽杀绝啊。”

依告诉流浪者,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候,鹤自己蚕食的少女事情扔到依头上,当时众多人信得过鹤。

“人们有的时候就这样,”每当依想起这里,都会忍不住嗤笑道:

“他们不愿意亲自去了解事情真相,声音哪边大,他们自然就没有任何判断力的往哪边倒。”

依告诉流浪者,当时的阿鹤警告过依,不能将关于食人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她所爱的,所在意的一切,都会离开她。

一开始依不相信,她去找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小孩,当时下午的阳光落在两个同病相怜的他们身上时,依只是告诉她一点点。

从那日告别之后,依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孩子,而当时的她有些固执,她坐在一开始约定的树下等啊等。

从清晨第一缕阳光到晚霞的余晖,从第一天等到她自己都记不清多久的时间。

直到依来这个世界满一周年时,阿鹤偷偷摸摸给她的一个礼物。

满心欢喜打开,却没想到里面那一张熟悉的面孔让她吓得扔掉礼物。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从精致礼物盒里面缓缓滚出来的小孩头,依看着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似乎有诸多语言都容纳在这个目光之中。

谁知道呢?依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是她所在意的小孩子头颅……

那一夜,依第一次和一人说起压在她心里积累的往事,如同潮水的旧事,淹没她所压制的崩溃。

好像,不是五百的事情那么久了吧?大概,更早?依也记不清了。

她的事情,一刀刀戳着自己软肋,如果说依和流浪者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依所经历的恶意,比流浪者还要多很多。

上天或许是不公的,毕竟在依诞生那一刻起,诸多不好的事情全让她遇到了,但是依从未有过恨意。

……

今夜,流浪者似乎重新开始认识依,发现她好像不再和从前那般单纯,感觉她似乎换了一个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依,只能无声听她说,直到,依深呼吸一气,笑着告诉流浪者:“谢谢您,愿意听我这些废话。”

是啊,这些被依埋藏在心里的废话,困着她百年的废话,在这一夜晚,有着自己阿散先生无声倾听默默解开。

她不求流浪者有什么回应,而是希望他现在像这样就好,无声听她说就好。

这样,就足够了,今夜之后的坦白,也算是让他们对彼此了解更多一些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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