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诉躲在暗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心惊胆战。
只见人影交错,兵刃相接,几人身形如同闪电般迅速,刀光剑影在空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力量。
话说,这动静这么大,怎么都没人注意到呢?
皇宫的守卫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
他抬眼看去,总觉得和黑衣人打斗的人有些眼熟,但是他们身形巨快,让祈诉根本就来不及看清。
【那是墨夷辞~】
250幽幽来一句,差点没吓死祈诉。
被系统这么一提醒,祈诉倒是发现那身形确实是很像墨夷辞。
“他这是惹到什么人了?竟然还劳烦人家大半夜来杀他,简直是太不懂事了。”
250默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会说话。】
几人打得水深火热,祈诉躲在原地也不敢乱动,因为他怕一动就引火上身。
还是好好躲着吧。
偏偏天不随人愿。
祈诉突然感觉旁边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接着,一股冰冷而潮湿的触感从他的脖颈传来,就像被一条湿漉的舌头轻轻舔舐着。这诡异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震,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这诡异的感觉让他心里不禁有些发凉,机械般地扭头看去。
只见一条两根手指一般大小的蛇正盘绕在他躲藏的石头上,那碧绿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光,紧紧盯着他,蛇信子轻轻吐露,仿佛是在无声地警告。
祈诉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声音引来更多的麻烦。
那蛇轻吐着信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上祈诉似的。
祈诉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他深吸一口气,立马撒开腿就可劲的往外跑,宁愿被人弄死也不要跟这恶心的玩意多待一秒!
只是祈诉没想到自己刚跑出来,微微一转身只见一道银光乍现。
随即,“噗嗤”一声,刀剑刺穿身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如此清晰,仿佛时间都被放慢了一样,每一个细节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无力地垂头,只看到长长的剑身不知何时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大概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吧,祈诉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下一秒,他又再次亲眼看见那柄长剑从他体内拔出。
疼痛也许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撕心裂肺的痛侵袭全身,祈诉无力地倒下,却没有倒在想象中坚硬的地上。
而是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接住了。
抬眼看去,只见墨夷辞那张脸逐渐清晰,让他惊讶的是,一向冷漠淡然的摄政王此时脸上竟然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担忧。
他低沉着嗓子,“祈诉,你怎么这么傻?”
已经痛得快要说不出话来的祈诉努力张张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立马疼晕了过去。
看着怀里晕过去的人,墨夷辞眼眶一片冰冷,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被后面赶来的侍卫全部拿下。
墨夷辞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上小皇帝苍白的脸颊。
“本王没事。”
他以为小皇帝晕过去之前是准备问他有没有事。
结果已经晕死的祈诉表示,他当时想说的话是:
你特么才是傻,你全家都傻!大傻杯!
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听雨阁,沈太医以及其他太医已经一早就被带到殿内候着。
当众人看到浑身都是血迹的皇帝时,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都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墨夷辞喊到内殿。
沈太医连忙给祈诉止血治疗,看着少年皇帝的伤口他冷吸一口气。
再看看摄政王刚刚那副紧张的样子。
他就知道今晚不是小皇帝活就是他们死。
一行人配合迅速地诊治。
听风阁的灯火也整整亮了一夜。
天微微亮时,沈太医再次检查了一下小皇帝的身体状况,微微松了口气。
他将剩下的事宜交给其他太医,自己则是走到了外殿。
坐在檀香木椅上的男人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憔悴,因为一夜未眠,他的脸色略显苍白,那双凌厉的凤眸不时地紧盯着内殿的情况。
见沈太医出来,他眼神一凛,“如何了?”
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担忧。
沈太医连忙道:“回禀王爷,陛下昨夜情形实在危急,那伤口距离心脏只余半寸,幸得上天庇佑,陛下如今已无性命之忧,只是……”
他想到小皇帝的身体状况,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说。”
听到祈诉没有了性命之忧,墨夷辞松了口气,可一听到太医吞吞吐吐的声音,他的心又不禁提了起来。
沈太医看了他一眼,接着回禀,“陛下身上的毒,怕是会影响陛下的恢复情况,只怕一年半载内,陛下的伤情都会有所反复。”
他其实说得有些委婉了。
墨夷辞闻言,一怔,想到了自己每天让人给祈诉下的药
他摆摆手,示意道:“好生照料着陛下。”
一句话,却无法让人知晓他的打算。
沈太医应声,又回到了内殿。
松了一口气的墨夷辞突然感觉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
祈诉受伤的事情已经被全面封锁住了,暂时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想到昨天晚上祈诉义无反顾的跑到他面前替他挡剑,墨夷辞感觉自己心中的某处突然变得柔软。
昨天看见祈诉陷入昏迷的时候他的心竟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难受了起来。
这是他前半生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那一刻他的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祈诉死了,他也会生不如死。
墨夷辞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昨晚祈诉的义无反顾让他动容不少。
祈诉再醒来时,已经是八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