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祈诉睁开眼睛看着上方,屋内的火烛左右摇摆,照映出片片斑驳。
“哥哥,睡不着?”
祀的声音在耳畔,幽转空灵。
像是哪里来的妖精,吓了祈诉一跳。
他扭过头去,只见祀不知何时已经将脸面对着他。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亮晶晶的眼睛好像有万千星辰一般。
这么好看的小孩,长大不知道要迷晕多少女孩子。
祈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有,睡了。”
好看的事物都是危险的,尤其是这么好看的小孩哥。
其实祈诉很好奇,祀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身份似乎也不简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也没看到他身边有什么人,他就好像一直都是孑然一人。
突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腰上,祈诉大脑一阵发麻,手比脑子反应得还快。
迅速伸出手去握住那只手。
那只手的骨架很小,而且冰冰凉凉的。
祈诉冷着脸回过身,入目的是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但是祈诉不吃不这套,冷声道:“你干嘛?”
他们两个如今睡在一张床上,触碰到那是难以避免的,毕竟这张床并不是很大。
但是无意和刻意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小屁孩刚才就是刻意将手搭在他腰上的!
祈诉冷眼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放轻。
虽然在平常一个小孩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普通人的世界,所谓的小孩也不一定都是所谓的弱势群体。
祀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被捏得有些紧的手腕,轻声委屈的道歉,“抱歉哥哥,祀从小到大从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他们都讨厌祀,只有哥哥不讨厌祀,所以我就想亲近哥哥。”
说着说着,祈诉感觉身边的人好像哭了。
他有些不确定的仔细看去,借着屋内烛火的光,好像确实是看到了小孩脸上有什么东西莹莹的。
一时间,他有些僵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松开了握着祀手腕的手,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里面又躲了下,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小孩。
祀那双天真无邪的双眸此时充满了异常兴奋的光亮。
哥哥果然是心疼祀的。
……
早上祈诉是被楼道里的声音给吵醒的。
不知道是在吵些什么,但是那声音足以让他崩溃。
突然,耳畔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好像都寂静了下来,祈诉因此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了下来。
不知道是被鬼压床了还是怎么着,他总是感觉到好像有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那人身形格外的高大,胸膛的肌肉硬邦邦的,覆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的冲动。
与此同时,一双冰冰凉凉的大手缓缓抚摸上他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
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鬼压床,居然把气氛搞得这么的旖旎。
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却连掀起眼皮子的动作都做不到。
大概是因为身上那人的威压过于强盛,睡梦中的祈诉竟然有些抵不住,不禁嘤咛出声。
身上的人闻言,笑意更盛,他一只手轻轻的撩起小主神散落在枕头上的银发放至鼻尖,嗅了嗅。
最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人离开后,祈诉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喘着粗气坐了起来,连忙环顾四周,只见房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一个。
连小孩都不知所踪。
所以刚才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为什么一场梦都这么的真实?
祈诉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
是祀。
看到床上坐起来的人时,祀立马欣悦地将门关上,走过去。
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下后,“哥哥,吃点东西吧。”
一边说他一边将早餐拿出来。
祈诉狐疑的看了一眼祀。
梦里的那个人好像和祀有些像,具体是哪里像,祈诉说不上来。
许是他的目光有些过于明显,引起了祀的注意。
“哥哥,怎么了?”
祀疑惑的问道。
见小孩一脸无知,双目清明,祈诉暗骂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梦里那个人那么的高大,祀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呢。
他摇摇头,有些慵懒的回答,“没什么,早上起来有些迷糊。”
他总不能说自己怀疑祀鬼压床自己吧。
吃完早餐后祈诉二话不说将钱给了祀,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虽然祀说什么也不要,可是最后还是在祈诉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钱塞给了祀。
中午的时候祈诉去买了一匹马,骑着马离开了这个镇子。
离开时和祀好声道别了一番。
祀很不舍,但是却阻止不了祈诉想走的心。
这个镇子看起来还挺祥和的,祈诉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莫名其妙的完成任务,然后离开了呢?
这一路上祈诉到处走走停停,看到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学习绿林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看到什么地方有热闹也要跑过去看上两眼,这日子倒是过得潇洒惬意。
半个月后。
祈诉骑着马走在雪路上,一头银色长发比雪还要白上三分。
他悠哉悠哉的,时不时在心里喊上两声250,结果依旧是没有人应。
也不知道250到底是死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见人。
难道之前的世界也是这样吗?
还是说这是第一个世界,所以250不在身边呢?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祈诉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突然,他停下马儿的脚步,脸上显现出不耐的表情。
头微微向后看去,看到某棵大树时,眸光变得锐利。
“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四周没有任何的动静,那棵大树也没有什么异常。
良久,在祈诉耐心即将耗尽时,一个瘦弱的身影竟然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看到那张脸,祈诉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祀?你怎么会在这?”
瘦弱的身影就是前不久和祈诉分开的祀。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却又不敢走太快,想靠近祈诉却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随着祀的走近,祈诉也看到了他的情况。
当看到祀身上的一些血迹时,他眉头一拧。
下了马走向祀。
祀的嘴角还有一些伤痕,有的是新鲜的,有些却已经开始结痂。
“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