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鞭笞顾昭的意思,让顾昭既然放了话,来年写字就不能写得不好。
听到回话,顾昭瘪了瘪嘴,这个时代娱乐项目不多,每日练一段时间字可以打发时间,她本来也打算要多练字。
虽然顾昭其实写了一手好钢笔字,但毛笔字还真没练过。
“郡主,这匹顶级料子,让奴婢赶在过年之前给郡主做出一套衣服出来可好?”春芽拿着那匹顶级料子,两眼放光的问道。
她做为针线奴婢,还没做过顶级料子。
顶级料子简称皇室特供,每年产出数量都很少,国公府可能每年有一两匹,侯府都除非皇帝特赐,否则都弄不上。
顾昭点了点头,潜意识里布料不就是拿来做衣服穿,既然有就做呗。
除夕夜侯府随大流,花了百多两银子请戏台班子唱戏。
于是,顾昭穿着一身碧霞云纹连珠对孔雀纹华服,双丫髻上绑着金绣红绳,脖子上挂个金项圈,上面镶着三颗绿宝石,非常抢人眼,左腕带着一个赤金镯,右腕带着一个虾须镯,腰间还别了一块鱼玉雕,像是年画里的福娃娃般出现在侯府年夜饭上,全都是御赐之物,浑身上下都透着极致的富贵。
原本还笑呵呵的老太君祖母,脸一下子就板了起来。
顾侯爷、崔氏则带着满脸假笑,上次顾侯爷被招进宫里训斥,还罚了整整一年俸禄,说是让顾侯爷怕了,担心再一味针对顾昭,有一天会把爵位都丢了。
顾侯爷和崔氏都做面上工作,三房的顾三爷、王氏,四房的顾四爷、郑氏,自然也跟着做面上工作。
同辈的,顾云逸、顾云麟、顾云举做为男子,不愿意跟妹妹争什么,一个个都淡淡的。
顾珊眼睛差点没喷出火来,今天晚上她把自己有的好东西全挂在身上了,可顾昭就身上一件顶级料子做的华服就能把她比下去,身后的丫鬟也比她的丫鬟穿得好,长得漂亮,人数也更多。
觉得顾昭抢她东西,处处都压过她,她岂能不恨。
其实顾昭并不是喜欢显摆,而是衣服做出来就是要穿的,何况是难得的御赐顶级料子,浪费可耻。
衣服需要饰品搭配,才能将其精美漂亮最大限度发挥,让自己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所以顾昭就这副装扮出现了,她才不管是不是有人因此就敌视她,难不成她穿一身素装来,打她主意的,敌视她的,就会少哪个?
……
过了年,新年新气象。
漪澜园。
顾昭第一时间收到一家叫做‘青青学园’差人送来的信函,说她可以去青青学园上学,如果愿意去的话,可以在十日后前往报名。
顾昭一脸懵,这算是‘录取通知书’吗?这个时代有这东西?她好像什么都没做过,怎么就有人给她送这个?
银浅却是面露喜色,为顾昭解释道:“郡主,这青青学园来历可不一般,是大齐开国时期,一位与开国皇后关系要好的奇女子所创办,三年才招生一次,一次最多只招十个五到七岁的贵女,还非正房嫡女不收,因为这些苛刻的条件,很少能招到满员……”
“青青学园教学出来的历代贵女,几乎都嫁到了世家大族,做了当家主母。凡青青学园出身,说亲的时候都能更高看一层。”
顾昭差不多明白青青学院的教学理念是什么了,那玩意除了贵族正房嫡长女,其他人学了也没多大用。
“郡主决定要去吗?”银浅为顾昭解释完之后询问道。
顾昭点点头:“去呗。”
反正她本来也是要找个地方读书写字的,青青学园三年才招一次,每次最多招十个,还几乎都招不满,对她而言,最好便是只有几个人,方方面面似乎都挺合适。
另外,借着读书她也能经常外出逛逛,而不用总找借口知会老太君祖母和崔氏才能出门。
正房那边。
崔氏得知青青学园给顾昭送入学通知,却不给她女儿顾珊送,气得肺都要炸了。
“珊姐儿做为世袭侯府正宗嫡长女,这一届到年龄的,有谁比她身份更贵重!”至少崔氏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崔氏甚至直接派人到青青学园质问。
得到的回复是,青青学园自大齐开国时期下来,规矩就是每一届一府最多只招一个,镇国侯府的名额已经给了颍川郡主顾昭,自然就没有顾珊的份了,祖宗规矩,后人难以逾越,实在没办法。
又质问为什么给顾昭,却不是给顾珊。
得到的回复是,顾珊虽然是世袭侯府正房嫡长女,但顾昭却是已故河间郡王之女,皇上下旨册封食邑足一千五百户的颍川郡主,大齐朝当下最尊贵的郡主,毕竟其他郡主都只有五百户食邑。
无论出身,还是实际身份,顾昭都碾压顾珊,所以结果就很明显了。
气势汹汹派人去质问,却得到这种回复回来,崔氏一口气憋在胸口,送又送不出去,脸都成了猪肝色,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总不能让人直接把青青学园给砸了吧。
崔氏只得一边安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珊,一边让家丁去催促顾侯爷回府商议此事。
韩国公府。
韩国公夫人在两位来做客的老姐妹面前笑道:“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处处透着股小家子气,真正的世袭侯府气质,镇国侯府怕是一百年也难培养出来。”
说的正是顾侯爷不是靠自己的功劳得来的世袭侯府爵位。
“镇国侯府嫡长女顾珊,乡下出身,长在乡下,来到京城都没几个月,本质上就是个乡下野丫头,此次有颍川郡主在前面挡了名额,否则真把她招进去,怕是这一届就只有她一人,其他人谁都不屑去,免得将来说亲的时候,不仅不能高看一层,反而会被看低一层。”
“谁说不是呢,颍川郡主虽说谁也不敢保证就是个什么样的,可爹娘足够大的功勋,皇上的恩宠,至少不会拉低一起的档次,而且大家愿不愿意,都绝不敢明目张胆以此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