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择校（二）
是什么事呢，两天不来学校，还让涂艺去家里一趟，杨舒力坐在电脑前，心神不宁。
手机响了一声，赶紧拿起看，是涂艺发来的：“事情不大，敬蜀把自己关屋里两天了。”
那就好，只要不伤筋动骨，闹闹情绪没什么。不过这阵仗有点大，是什么原因呢？
快到10点钟，又收到涂艺短信：“我今天不回家，睡敬蜀房间，明天和她一起到学校。”
也许是黄敬蜀妈妈要求的，让两人一起去学校，不然黄敬蜀继续闹情绪。
人性在事件面前会表现出复杂性，黄敬蜀其实不是个闹情绪的人，但这种人一闹起来就很厉害。
第二天，星期三，杨舒力和涂艺的幸福时光，上午第四节课下课时，接到涂艺短信：“后校门集合”。
固定的幸福没有了，只能指望浮动的幸福，杨舒力考虑向涂艺提出星期五的欢会。
既然只有两个月，为什么要潇洒地放弃一个幸福日子呢？
黄敬蜀来学校了，还是那样青春靓丽，穿了一件收腰的白衬衫，勾勒出苗条的腰身，下摆还带波浪线条，添了一份浪漫气息，真是太合适她的身材和容貌了。
5厘米左右的粗跟凉鞋，露出美玉一样齐整的脚趾，又显出高挑身材。
但很明显，和以往相比，她的眼里多了一份沧桑感。
面容上，熟悉的人知道，比以前憔悴一点，不熟悉的人会觉得那是风韵。
三人选的是离学校后门稍远的煲仔饭，煲仔饭等的时间长一点，饭还没端上，黄敬蜀说道：“舒力，我的学校定了。”
“是吗？哪里？”杨舒力知道，今天的对话一定要小心。
“你猜不到——凌江大学。”黄敬蜀说完，低下头，抿着嘴，情绪有些低落。
杨舒力和涂艺迅速交换一下眼神，全明白了，就是这个原因，导致黄敬蜀在自己房间闷了两天。
和旁边的涂艺相比，命运的反差实在有点大。
涂艺一心想离开凌江市，初定东海市，如今走向世界，位居文明中心区域。
而黄敬蜀从夏门大学，退至锦城财经大学，现在更是退到极致，凌江大学，由于刚改名，本地大部分人仍叫凌江师专。
要命的是，黄敬蜀住家离凌江师专很近，走得快一点的话，30分钟可以走到正校门，完全没有读大学的感觉。
什么住宿舍，和天南海北的舍友一起去逛街，在大学的游泳馆游泳……所有对大学的美好想象都消失了。
杨舒力完全理解黄敬蜀的郁闷，小心组织着语言：“网络时代来了，地区差异缩小，也可以的，反正你就过自己的日子。”
“嗯。”黄敬蜀小声答应着，抬起头说道：“以后你从西蜀大学回来，不会找我们……凌江师专的人玩吧！”
“我倒是想，但是找伱玩的，应该还有人……”杨舒力微笑着说道。
“掌嘴。”黄敬蜀嗔笑道。
看来情绪是恢复了。不过，今天他和涂艺的感情生活也被搅黄了，是否向涂艺提出星期五继续，他也有些犹豫。
那样显得自己太执着于那件事，不好。
犹豫一番后，杨舒力决定放弃，这周就算奉献给两人共同的好朋友黄敬蜀了。
涂艺提议周六下午唱歌，杨舒力立即表示同意，知道这是让黄敬蜀恢复情绪。
“那首《桃花红菜花黄》会唱不？”杨舒力问道。
两个女生都笑起来，知道杨舒力是故意这样说的。
“想听吗？那我这两天学学。”黄敬蜀说道。
吃完饭，杨舒力去找王同学打乒乓球，王同学正坐在教室，有些百无聊赖地翻着书，见到杨舒力，吃了一惊。
这段时间，每到星期三中午，这位姓杨的同学就不见踪影，下午课也不上，颇为神秘，怎么今天突然出现了。
王同学楞了几秒钟，还是起身和杨舒力直奔体育馆。
王同学不明就里，提议打比赛，杨舒力欣然答应。
只见杨舒力表情严峻，眼露杀机，左挡右削，抽杀凌厉，王同学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舒力今天打得好。”回教室的路上，王同学说道。
杨舒力笑了笑，下次不能这样发泄了，最好输一次，维持和王同学之间微妙的实力平衡。
“能遇到你这样的搭档真的是太……以后读大学就不会有这种运气了。”王同学有些感慨地说道。也许是毕业在即，他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晚上8点过，接到涂艺的电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她接到黄敬蜀妈妈打来电话，让她去劝说黄敬蜀，黄敬蜀在自己房间关了两天，还能开门接饭，吃完又把门关上，不去学校上课。
原因就是黄敬蜀爸爸给她指定了学校，凌江大学。
事先没有透露一点风声，只是让她读专科，黄敬蜀答应了，现在黄敬蜀开始选学校，星期天她爸爸告诉她，不用选了，就是凌江大学。
黄敬蜀一下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杨舒力也对涂艺讲了自己的看法，觉得读凌江大学其实是现实的选择，黄敬蜀当然想读个好大学，有优美的校园风景和聪明、高素质的同学，但仅仅是读书期间的受用，对毕业后的状况没有影响。
读凌江大学的话，和姜哥谈恋爱更方便，两个城市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这种物理距离对恋爱的影响是很大的，她爸爸也许考虑到这个。
安全性，以及生活的便利性更不用说，比在锦城读书好得多。
如果黄敬蜀能克服自己对未来的绮丽想象，完全能接受凌江大学。
昨晚涂艺和黄敬蜀睡一起，说了很多话，最后黄敬蜀决定往好处想，接受了现实。
交谈中，涂艺没有提星期五过感情生活的事，杨舒力也不会提。
两人聊了许久，该挂电话了，杨舒力感慨道：“黄敬蜀这么服从她爸爸的安排吗？一般人对这种安排还是会反抗一下的。”
原以为涂艺附和一句，两人就挂断电话，但电话那端沉默着。
“怎么？”杨舒力问道。
“舒力，有件事，敬蜀让我一定要对你保密，说你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觉得不自在，我也做到了，一直没有对你说，但是现在……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然后你来对她保密。”
杨舒力感到自己呼吸急促起来，慢慢站起身，在电脑桌和床之间的小空间里踱步，问道：“好，是不是和我妈的调动有关？”
“你还是猜到了。”涂艺说道。
不是我猜到了，是有实实在在的传言。
“和黄敬蜀择校的事情有关系吗？”杨舒力问道，再次感到心口咚咚直跳。
“有关系，这是她爸和她讲的条件。”涂艺回答。
杨舒力心往下一沉，秦华玉调动的事，果然不是免费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