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平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叶洛洛,口气恶劣的威胁道:“不结?由不得你!我告诉你叶洛洛,今天是我请叶孜来的,你有天大的怨气都得给我忍着!大喜的日子你闹什么闹!丢不丢人?快给我回去!”
叶洛洛目光狠毒的睨视着不远处的叶孜,收回视线的时候,她眼泛泪花,梗着脖子,势要跟叶建平僵持到底。
见叶洛洛像头倔牛似的,叶建平眼神苛责的扫了一旁的秋玲一眼,短时间内,他不知道应该拿叶洛洛怎么办。
慕宁佑与顾离一前一后赶到接待室,看着现场的气氛不对,就没有开口说话。
叶洛洛听到脚步声,抬眸一看,发现来人是顾离,以为自己有靠山了,便娇滴滴的对顾离说:“老公,你把叶孜那个贱人赶走好不好?”
顾离还未同意,慕宁佑就面『色』不善的恐吓道:“叶洛洛,你******说什么呢?管好你那张泼『妇』嘴!”
叶孜一把拽回慕宁佑,温温柔柔的劝解道:“宁佑,犯不着跟她较劲,反正丢人的是她。”
慕宁佑神『色』不甘的退回到叶孜身边,暂且没有跟叶洛洛计较,只是他眸底的暗『潮』汹涌,仿佛随时都会被叶洛洛点爆。
顾离眼神晦暗的瞥了叶孜一眼,随后才看向叶洛洛,他蹙着眉头,神『色』严肃:“洛洛,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叶孜是你的姐姐,你应该尊重她。”
叶洛洛刚想回嘴,就被身后的秋玲拽了拽。
秋玲目光凌厉,用嘴型告诉叶洛洛“算了”。
估计叶洛洛万万也猜测不到,她仅仅是想要一个圆满的婚礼,却因此变成了众矢之的,成了所有人讨伐的对象。
她表情错愕的微张着口,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或许在她心里,顾离跟秋玲都应该站在她这一边维护她,可结果却并非如此。
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叶洛洛的表情由委屈到痛恨,由惊愕到怒火中烧。
她神『色』不解的盯着自己的母亲,那眼神似乎在问:妈,连你也要跟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吗?
秋玲目光闪躲,表情僵硬,不敢直视自己女儿的双眼。
末了,叶洛洛忽然向顾离发难,她瞪圆了自己通红的眼睛,声嘶力竭的质问说:“怎么?你舍不得我骂她?顾离,你有『毛』病吧?既然你跟她旧情未了!那你干嘛还要跟我好?现在我肚子大了,你嫌弃了是吗?你还算个男人吗!嗯?”
顾离撇过头,不予回应。
他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内容,脸上藏不住的伤痛与悔恨,却不由得让人怀疑叶洛洛是不是猜中了。
见顾离这副神态,叶洛洛凄厉一笑,幽幽的问:“被我说对了,是吧?”
接房间里的氛围诡异至极,短暂的沉静过后,叶洛洛又掀起新一轮骂战。
她一步步走近慕宁佑,仰着头,目光鄙夷:“还有你,慕宁佑!你脑子被驴踢了?明知道叶孜那个贱人跟我丈夫藕断丝连,你还敢把她带过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着急戴绿帽子不成?”
叶洛洛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的举动,令叶建平的心情沉到了谷底,秋玲的脸『色』也是形容不出的难看。
可叶洛洛还嫌不够,非得把她认为伤害了她的人,统统羞辱一遍才算完。
正当叶洛洛要对叶孜发起挑战时,一脸阴霾与克制的慕宁佑,握拳的骨节咯吱作响。
他平视着前方的叶建平,话却是说给顾离听的:“叶伯父,叶洛洛今天这个婚,不想结了是吧?如果是,我现在就满足她……”
所有人都听得出,慕宁佑要发飙了,他阴郁的表情,极具危险『性』的暗示,让叶建平冒出一头冷汗。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叶洛洛算是彻底把人得罪光了,如果叶建平或顾离此时还不出面教训叶洛洛,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顾离到底年轻,比叶建平反应能力快,他一把拽住叶洛洛的手臂,口气不容置疑:“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外面的客人还等着我们呢!”
叶洛洛死活不依,拼命挣扎。
她跟顾离拉扯不休的时候,还不忘把怒火迁怒到等待的宾客身上:“等就等呗!等一等能死吗?今天本小姐这婚,结不结的成都没准!我干嘛要在乎他们?”
顾离猛地松开手手,叶洛洛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面『色』厌倦的顾离,实在受够了叶洛洛,便眼神清冽的警告对方:“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如你所愿,这婚,咱不结了……”
顾离的语气并不重,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轻飘飘的,可正因为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叶洛洛才终于被震慑住。
顾离最后看了叶洛洛一眼,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叶建平怕顾离一冲动,当真把婚事退了,就着急的大喊出声:“顾离!”
可惜顾离心意已决,对叶建平的喊叫充耳不闻。
叶洛洛双目无神的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脸『色』阴沉的叶建平,气急败坏的朝叶洛洛怒骂:“作!你就使劲作!这个家迟早被你折腾垮!”
叶洛洛被叶建平骂哭,却仍然固执的认为一切都是叶孜的错。
她不服气的回视着叶建平,带着哭腔反问道:“怪我吗?怪你!当初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短命鬼生下叶孜这个贱人!如果没有她这个丧门星,事事都要跟我作对,我犯得着在这里大呼小叫吗?”
原本叶孜跟慕宁佑一直处于看戏的状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叶洛洛张口闭口骂她贱人,甚至还侮辱她逝去的母亲,叶孜再也忍不住了。
没成想,不等叶孜作出反应,叶建平就高举手掌,“啪”地一声,叶洛洛的脸上顿时显出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叶孜被叶建平的举动震住,这可是叶建平第一次为她出头,尽管夹杂着私心,但也让她舒心不少,很是解气。
叶洛洛被扇得头晕目眩,一时间懵在原地。
秋玲见叶建平竟然出手掌掴叶洛洛,又气又恨,可碍于种种缘由,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跟自己的丈夫翻脸,只是带着哭腔恳求道:“有话你就跟孩子好好说,动手算怎么回事?”
秋玲抬手抚上叶洛洛红肿的脸颊,眼里盛满了疼惜。
叶孜与慕宁佑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幕,目光清冷,脸上没有丝毫同情或怜悯。
叶建平转头看向叶孜,面『色』无奈的吩咐道:“叶孜,你先带慕总在外面等着,我有话要跟洛洛单独聊聊。”
叶孜神『色』冷漠的点点头,和慕宁佑一起离开了贵宾接待室。
几分钟后,叶家三口打开门走出来,叶洛洛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起初萦绕在她周围的煞气,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她无意中飘向叶孜的眼神,阴冷的瘆人,使叶孜心底发『毛』,感到没来由的不安。
婚礼步骤按原计划进行,舞台中央的新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叶洛洛哭丧着脸,像是谁欠她五百万一样,而顾离也没好到哪去,一副不情不愿的郁闷表情。
并且,整个过程中,顾离老是将视线移至叶孜的方向,显得魂不守舍。
总之,两人各怀心事,貌合神离。
台下的观众有人瞧出蹊跷,低声跟周围的人群讨论起来,顾家人听到后,对叶洛洛投去不满的目光。
或许,叶洛洛原以为她今天会风光万丈的嫁进豪门,被艳羡的目光团团淹没,结果却因为叶孜的到来而丢尽颜面,因此她根本就顾及不了旁人的感受了,更别提还要挤出笑脸来。
敬酒的环节,叶洛洛压根就没参与,只剩下顾离一个人满场游走,不停地举杯对饮。
当顾离快要走到叶孜这一桌时,叶孜提前起身,跟慕宁佑说想出去透透气,就迅速离开了座位。
远离了酒席间的热闹,叶孜漫无目的的在大堂晃悠,不想却碰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白若云居然也来到了婚礼现场,而且跟叶洛洛迎面相遇。
叶洛洛正愁没处撒火,白若云却主动送上门来,叶孜抱着看戏的心态缓缓靠近,脸上挂着兴致盎然的笑容。
叶洛洛面『色』郁结的审视着面前的白若云,白若云却回之一笑,神『色』优雅而从容。
“哟,这不是慕氏的白总监吗?我记得嘉宾名单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叶洛洛不给白若云一丝面子,态度十分恶劣。
可白若云并不生气,她摊摊手,一脸委屈的回答说:“我来给你道喜啊,这么大的喜讯,你也不通知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不远处的叶孜听到这白若云番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洛洛同样被白若云恶心到,她眼神鄙夷的白了对方一眼,语气也更加跋扈:“得了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今天能进来的都是上层社会的名流!就凭你也能来参加我的婚礼?看来你的业余时间安排的挺满啊,不止要算计人,还要忙着去卖弄风『骚』、傍大款!”
要不是叶孜不方便过去,她真想为叶洛洛鼓掌,论骂人,她这个恶毒的妹妹当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