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霍文轩神态悠闲的倚在墙边,眼神中却透着股子难以被忽视的清冽。
慕『奶』『奶』没料到霍文轩竟然会亲自送叶孜回s城,目光讶异的同时,她快速瞥了眼叶孜,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跟霍文轩进展的不错嘛。
叶孜刚想开口解释解释,慕『奶』『奶』便将头扭向一旁,分明不愿听叶孜谈及这些。
“慕老夫人,虽说您是长辈,可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吧?”霍文轩再度朝慕『奶』『奶』发难。
慕『奶』『奶』深知霍文轩的背景,尽管生气,但不好表现的太明显,“霍少爷,老太太我怎么就目中无人了?”
在发现慕『奶』『奶』对待霍文轩异常客气而谨慎的时候,白若云眼神好奇的扫了眼身旁的霍文轩,仿佛很想知道霍文轩究竟什么来头,能让素来蛮横的慕『奶』『奶』懂得收敛。
霍文轩回视着慕『奶』『奶』不善的目光,神『色』平淡如常,可语气却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我问您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瞧出霍文轩不是个简单人物,更不好糊弄,慕『奶』『奶』心虚的垂下眼睑,先挑剔起对方的不是,“那你倒是先告诉我,背后听墙根这种行为合适吗?”
霍文轩不屑的挑起唇角,面『色』无奈的指了指走廊的方向,“整层楼,就您的声音最大,合着您以为我愿意听关于你们慕家的这些家长里短?”
“你……”慕『奶』『奶』被傲慢的霍文轩气得失了风度,憋了半天蹦出这么一个字。
霍文轩笑了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慕『奶』『奶』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事。
他眼神晦暗,面带责问,“慕老夫人,我敬您是长辈,可您管的实在太宽了吧。既然您都不认叶孜和她的孩子,那您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社交?”
听到霍文轩为自己出头,叶孜很是意外,因为霍文轩并不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从知道霍文轩调查过她的时候起,叶孜就觉得:要想求霍文轩做事,得全凭对方的兴趣,其他因素是完全影响不了对方的决定的。
他愿意做某件事,就会一早有定夺;但他要是不愿意,谁劝也没用。
瞧着霍文轩的视线压根都没放在她这里,叶孜心想着霍文轩也许仅仅是看不惯慕『奶』『奶』的做派,所以才站出来维护她。
但慕『奶』『奶』并不这么以为,在慕『奶』『奶』看来——叶孜刚搬到a城没多久,就能让a城第一财团的少东如此袒护她,两人的关系就算清白,也一定暧昧不明。
否则,他霍文轩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叶孜跟她一位老人家计较。
因此,慕『奶』『奶』很愤怒,替慕宁佑不值。
慕宁佑为了叶孜要死要活,可叶孜却在另一座城市跟霍文轩这样的大人物交往密切,完全不懂什么叫洁身自好和忠贞不渝。
慕『奶』『奶』先是眸『色』狠戾的剜了叶孜一眼,面上刻着深深的质疑和嘲弄。而后,她才看向霍文轩反问说:“霍少爷,说起来你跟叶孜也不算熟吧?那么我怎样对她,又关你什么事呢?你的手,伸得就不长吗?都从a市跑到s市了,干预我慕家的私事,你又何曾跟我提前打过招呼?”
霍文轩好整以暇的扬起嘴角,眉宇间依旧和方才一样不羁,“我和叶孜是朋友啊,她的事我当然有权过问。”
叶孜没好气的白了眼霍文轩,感觉对方简直就是来添『乱』的。
听慕『奶』『奶』方才的话,明明在暗示她跟霍文轩的关系不单纯,可霍文轩还偏要接茬儿,越抹越黑。
果不其然,慕『奶』『奶』气鼓鼓的将视线放到叶孜身上,阴阳怪气的质问道:“叶孜!你跟他是朋友吗?”
叶孜左右为难,只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对:说不是,她对不起霍文轩在她走投无路之际朝她伸出援手;可说是,事实又根本不是慕『奶』『奶』揣测的那般。
所以,叶孜脸『色』纠结的咬咬唇,最终选择默认。
过河拆桥这种事她干不出,就算会被慕『奶』『奶』误解,她也认了。
慕『奶』『奶』跟霍文轩一直关注着叶孜的脸『色』,见叶孜不辩解,慕『奶』『奶』的面『色』阴沉到极点,仿佛叶孜背叛了慕宁佑似的。
反观霍文轩,他敛起笑容,若有所思的凝着叶孜。
似乎,他刚刚之所以那么说,乃是故意为之,仅仅是想看看叶孜会不会在利用完他以后,就一脚踹开他。
而叶孜,又一次做出让他陷入沉思的表现。
白若云瞧着慕『奶』『奶』也怀疑起叶孜跟霍文轩的关系,就立刻走到对方身边,摆出一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架势。
她眸『色』阴狠的瞪视着叶孜,唇边『荡』起一抹邪佞的微笑,“叶孜,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赖着宁佑的时候,装的好像很爱他的样子!结果转过身就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一个女孩怎么就那么随便?”
在叶孜来之前,慕『奶』『奶』还跟白若云吵得不可开交,她认为慕宁佑之所以会出车祸,原因就是由于白若云带去的那个“喜讯”。
可现在,她明知道白若云是来火上浇油的,却不闻不问,任由白若云羞辱叶孜。
叶孜目光平静的回视着白若云,她太了解白若云的手段了,所以不管白若云再怎么落井下石,她也不觉得惊奇或者愤怒了。
只是,慕『奶』『奶』如此宽容白若云,令她感到心寒。
见叶孜不回嘴,白若云气焰嚣张的继续痛骂:“大着肚子都能上外面勾三搭四,难怪你能把宁佑『迷』得团团转呢!叶孜,你就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感到羞愧吗?有你这么人尽可夫的母亲,她(他)哪有脸来到这个世界?”
原本,不管白若云说出再恶毒的话,叶孜也是麻木的,可当对方扯到孩子身上时,她的母『性』本能便被激发出来了。
叶孜目光冰冷的睨视着白若云,手指不自觉的蜷曲。
瞅到叶孜那双森寒的眼睛,白若云轻蔑冷笑,“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我要是你啊,知道自己什么秉『性』就早早的把孩子打掉!免得将来被千人指万人骂!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呢!”
在众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形下,叶孜的炸点终于爆发,她几步上前,单手死死扼住白若云纤细的脖子。
“叶孜你疯了吗!”慕『奶』『奶』被叶孜的举动吓得惊叫出声,她急忙跑去阻止,却死活掰不动叶孜的手腕。
霍文轩瞳仁一闪,目光深邃的他,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悠闲地抱起双手看好戏。
白若云死力的用双手扑腾,修长的指甲无意间划伤了叶孜的脸。
可叶孜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将她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到了手上。
白若云连话都说不出,却还是一副嚣张而狠毒的神态,不服输的她,双目充血,一丁点求饶的样子都没有显『露』出来。
“叶孜!再闹下去要出人命了!”慕『奶』『奶』厉声一吼,希望叶孜冷静下来,清醒一些。
可叶孜恍若未闻,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失去理智的她,幽幽的警告白若云说:“白若云,你该庆幸——要不是我怀了孩子,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到今天?”
“你最好祈祷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否则,我会让你为你今天诅咒他(她)的话付出代价!反正我叶孜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早晚我要跟你算总账!咱们走着瞧……”
叶孜松开手,眼中的杀气慢慢褪去。
“咳咳咳!咳咳……”白若云重新呼吸到空气时,还无法适应,被呛得剧烈咳嗽。
冷冷俯视着弓着腰的白若云,叶孜的心情忽然变得很轻松。
从白若云第一次陷害她的时候,她就一直担心孩子的安全。
眼瞅着白若云一次比一次心狠手辣,叶孜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她明白,早晚有一天,丧心病狂的白若云肯定会对她的孩子下手,所以纵使刚刚白若云的话没有深意,她就下意识的联想到白若云在暗示她,她的孩子活不长。
冲动之下,叶孜将许久以来隐忍不发的情绪全都解放出来,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与其提心吊胆,倒不如先做好最好的打算,既解气,又能吓唬吓唬对方。
事实证明,不光白若云被叶孜震慑住了,连慕『奶』『奶』都愣了愣。
或许,她们见惯了委曲求全的叶孜,所以脑海中对叶孜的印象一直是软弱无能,极好欺负的。
可今天的叶孜,让她们大开眼界。
慕『奶』『奶』一言不发的看了眼叶孜,眸『色』逐渐变得忌惮,白若云亦然。
然而过了几秒后,白若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目光幽深的她,再度得意起来,脸上早就没了畏惧的神『色』。
“你以为就你了不起?就你有宁佑的孩子吗?忘了告诉你,前不久,我跟宁佑情难自禁……现在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呢!怎么办啊叶孜,我是不是也得装出一副母爱无私的样子,反过来吓唬你呢?”
叶孜毫无反应的回视着神采飞扬的白若云,明显不相信白若云的鬼话。
见状,白若云将她那双精明的眼睛快速瞟向慕『奶』『奶』,“不信的话,『奶』『奶』可以作证!当时她也在场!”
叶孜相信慕宁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并且,她认为:即便慕『奶』『奶』再怎么排斥她,也不会傻到配合白若云来演戏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