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云冷冷一笑,毫不否认的点点头,“发现了啊,可他同样也不待见您,您又留在这里做什么?”
慕『奶』『奶』好笑的瞪视着白若云,“牙尖嘴利!你的教养都去哪了?我是阿佑的亲『奶』『奶』,你能和我相提并论吗?”
白若云耸耸肩,眉梢眼角都透着不敬与轻蔑,“那宁佑还是我孩子的爸爸呢,我怎么就没资格留在这里了?”
慕『奶』『奶』一时语塞,气得干跺脚。
许是白若云跟慕『奶』『奶』争执的动静太响,实在让需要静养的慕宁佑感到不耐烦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抄起身旁的玻璃杯就朝地上砸去,“有完没完了!”
白若云跟慕『奶』『奶』面面相觑,一脸讪讪的表情,再不敢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个不休了。
输『液』时间到,慕宁佑的专人护士来为慕宁佑打点滴,慕宁佑面『色』抗拒的掀翻了护士手中的托盘,眼神冷峻的发话说:“我要出院!”
慕『奶』『奶』一听急的不行,又见慕宁佑的脸『色』黑得吓人,便赶忙把不知所措的护士给轰走了。
关上房门以后,慕『奶』『奶』回到慕宁佑身旁,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劝阻道:“阿佑啊,你还没有大好呢,医生叮嘱过——起码还要留院观察一星期!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别跟『奶』『奶』闹脾气了好不好?”
白若云张了张口,想跟着附和几句,可当她察觉到慕宁佑眼底的戾气时,觉得还是闭嘴为妙。
果然,慕宁佑根本听不进慕『奶』『奶』的劝说,他蹙着眉头睨视着慕『奶』『奶』,眼神锋利,“我要去找叶孜。”
慕『奶』『奶』脸『色』一僵,沉『吟』了几秒后,她幽幽的敷衍说:“等你把身体养好,再找也不迟。”
慕宁佑冷笑出声,眼中闪烁的寒光越来越让人不敢直视,“『奶』『奶』,您到底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叶孜在哪里,你明明最清楚!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如果今天之内我还是见不到叶孜,您爱找谁给您当孙子就去找谁,我慕宁佑承受不起您这般厚爱!”
慕宁佑确实被慕『奶』『奶』『逼』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用最犀利的话语去威胁自己最亲的人。
他何尝不想跟慕『奶』『奶』好生相商,可慕『奶』『奶』太固执,固执到恨不得把慕宁佑变成一个乖巧的机器,固执到连一个叶孜都不肯施舍给她的孙子。
听到慕宁佑那番决绝的狠话,慕『奶』『奶』呆了许久,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她,眸『色』伤痛的盯着慕宁佑。
慕宁佑见慕『奶』『奶』仍旧不愿透『露』叶孜的去向,便毅然决然的走下床,周身散发出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场。
白若云上前挡住慕宁佑的去路,却被慕宁佑毫不留情的推开,她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慕『奶』『奶』知道慕宁佑此次是铁了心要向她『逼』问出叶孜的下落,急得团团转的她,只能厉声大呼:“阿佑!你真的要为了她跟慕家脱离关系吗!你有没有想清楚,没了慕家,没了慕氏,你什么都不是,她还会喜欢你吗?她还会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吗?”
慕宁佑定住身子,缓缓回头,用一种极其可笑的眼神平视着慕『奶』『奶』,“『奶』『奶』,您以为这些对我而言很重要?很有吸引力?如果您觉得慕家很了不起,慕氏很了不起,那么您就抱着慕氏过吧,反正我这个孙子对你来说,仅仅是个任你支配的人偶罢了。”
慕『奶』『奶』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心口仿佛被人用石膏堵住了似的,没有一丝缝隙。
使劲捶打自己胸膛的慕『奶』『奶』,缓过来后,双目凄然的凝望着慕宁佑,“阿佑,我是你『奶』『奶』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我为你好,就成了控制欲强的恶魔了吗?你到底被叶孜灌了什么**汤,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了?”
白若云面『色』沉着的凝望着慕『奶』『奶』与慕宁佑一来一回的争论,眼神焦灼的她,也再为阻止慕宁佑去找叶孜而想办法。
发现慕『奶』『奶』劝不动慕宁佑,甚至起了反效果的时候,白若云眸『色』嫌弃的白了慕『奶』『奶』一眼,而后才走到慕宁佑的对面。
白若云手捂肚皮,目光清苦到似乎随时都能仰面痛哭一场,她直视着慕宁佑冷淡的双眼,语气哀婉的追问道:“宁佑,你要是跟叶孜走了,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不是这么不负责的人,怎么可以如此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女人而众叛亲离呢?”
听白若云提及孩子,慕『奶』『奶』眼珠一转,即刻赶到白若云身边一起蛊『惑』慕宁佑,“对呀阿佑,你光想着叶孜,那若云呢?叶孜怀着你的孩子,若云她同样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么追随叶孜离开,置若云于不顾,你有考虑过若云的感受吗?”
闻言,慕宁佑面上的戾气缓缓消逝,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
白若云跟慕『奶』『奶』十分紧张的凝着慕宁佑,只盼慕宁佑会向她们妥协。
可慕宁佑连思考的步骤都省去了,就面『色』漠然的扬起头,“若云,你把孩子做掉吧,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也不会认。”
白若云一怔,神『色』错愕的仰视着果断又残忍的慕宁佑,她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拖住对方,不想却被慕宁佑伤到无处遁形。
表情快速变化的白若云,咬破了嘴唇,也没能平息心底汹涌澎湃的恨。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眼里映出掩饰不住的狠毒跟不甘。
见白若云不说话,慕『奶』『奶』暗骂对方没出息,才三言两语就被慕宁佑打发了。
害怕白若云就此退却,慕『奶』『奶』违心的教训起慕宁佑,“阿佑!你在说什么胡话!若云她哪一点比不上叶孜?你怎么能这么贬低她?”
触到白若云眼底的凄切,慕宁佑心有不忍,便耐着『性』子解释说:“若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一天,我喝醉了,所做的事并非出自本意,总而言之我对不起你,不管你要我怎么补偿你都行,可这个孩子,你还是打掉吧。”
白若云目光隐忍的扭过头,态度偏执的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宁佑,你不要这个孩子,我要!你记着:不管你怎么对我,我待你始终如初!就像当年我们两人许下的誓言……”
白若云情真意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宁佑抬手打断:“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往事重提毫无意义。若云,既然你不听劝,那就随你便。”
慕宁佑快刀斩『乱』麻,完全没有拖泥带水,把白若云的心彻底伤透。
只见白若云神情木讷的杵在那里,黯淡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慕宁佑抬腿要走,慕『奶』『奶』知道拦不住了,便有气无力的作出妥协,“阿佑,我会告诉你叶孜在哪儿,前提是你得把病养好。否则……”
不等慕『奶』『奶』讲完,更不愿意受慕『奶』『奶』威胁,慕宁佑冷哼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见状,慕『奶』『奶』捶胸顿足,目光的悲痛的吼道:“阿佑!『奶』『奶』已经答应你了,你还要『奶』『奶』怎么做才行?你非得『逼』死『奶』『奶』吗?”
慕宁佑恍若未闻,执意要出院找人。
爱孙心切,慕『奶』『奶』迫不得已的大喊:“琉璃湾!叶孜在琉璃湾!”
慕宁佑终于停下脚步,慕『奶』『奶』也轻吁出一口气。
快步走到慕宁佑身后,慕『奶』『奶』目光恳切的望着自己的孙子,语气近乎哀求:“阿佑,权当『奶』『奶』求你,等你养好身子,你想干什么『奶』『奶』都不会拦你!”
慕宁佑手扶门把手,眸『色』稍显迟疑。
瞧着慕宁佑的神态有些动摇,慕『奶』『奶』打铁趁热,继续哄劝道:“你看『奶』『奶』都已经告诉你她的下落了,早见晚见有什么差别呢?再说了,你就不想想,她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会心疼吗?”
思虑了片刻,慕宁佑被慕『奶』『奶』劝服,重新回到床上躺好。
慕『奶』『奶』毕竟是他的亲人,既然慕『奶』『奶』已经告知了叶孜的去向,他也不想闹的太难堪。
况且,慕『奶』『奶』说的对,他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假如他立刻就去找叶孜,只会给叶孜平添忧虑。
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叶孜,慕宁佑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心情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狂躁、易怒。
“心疼?她叶孜会心疼才见了鬼了!现在的她,不知道在霍文轩怀里有多快活呢!”
白若云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让慕宁佑的眸中布满疑云,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慕『奶』『奶』,却见慕『奶』『奶』一脸的避讳和忌惮。
“若云,霍文轩是谁?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睨视着白若云那对猩红的眼珠,慕宁佑冷冷发问。
白若云闻言冷笑一声,继而扫了眼不远处的慕『奶』『奶』,目光邪佞,“『奶』『奶』应该不想让我说,你还是问她吧。”
见白若云把怒火烧到自己这里,慕『奶』『奶』面『色』铁青,目『色』郁结。
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将白若云这个祸害撵走,让慕家一刻不得清净。
面对着慕宁佑急切而疑『惑』的目光,慕『奶』『奶』语气婉转,“阿佑,咱不是说好了,等你出院,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事,『奶』『奶』绝不隐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