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孜心里一颤,却毫不留情的把慕宁佑不老实的手掌打落。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慕宁佑柔声询问。
叶孜没好气的放下手中的『药』棉,怒视着慕宁佑的眼睛质问说:“慕宁佑,你就不会不跟霍文轩起冲突吗?他带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你是古时候的战神能以一敌百?”
慕宁佑弯起嘴角,眼神欣慰的扯开话题,“你看,你明明还在乎我,却非要嘴硬。”
叶孜脸蛋一红,眼神局促的驳斥道:“谁在乎你了?我是怕得罪霍文轩!”
慕宁佑神『色』轻漫的挑挑唇,“得罪就得罪呗,有我在你怕什么?况且:他最好不要再来招惹你,否则我会找他算总账……”
不想去激化慕宁佑跟霍文轩的矛盾,叶孜一脸沮丧的问:“你非要我跟你回去?”
慕宁佑眸『色』坚定的望着叶孜,“不然呢?留你在这里跟他鬼混吗?”
忍不住白了慕宁佑一眼,叶孜黑着脸警告道:“慕宁佑,你说话能别这么难听吗?还想再挨揍?”
扫了眼叶孜的粉拳,慕宁佑嗤笑出声:“噗……咳咳,不想,我怕痒。”
叶孜无话可说般瞪了瞪慕宁佑,随后便面『色』郁闷的回到沙发上,扔下慕宁佑一个人哭笑不得的望着她。
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叶孜打算先安安分分的跟慕宁佑回去,等慕宁佑被慕『奶』『奶』等人绊住,她再回来和霍文轩道歉,然后去个没有人找得到她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抬手搭在肚皮上,叶孜暗道:宝宝啊,你快些长大吧,等你出生,妈妈就带你远离这些是非纷扰,过咱们两个人的小日子……
晚上,慕宁佑和叶孜乘私人飞机回到了s市,慕宁佑本想带叶孜回慕家,却因为拗不过叶孜,陪叶孜在酒店歇了一晚。
留意到套房中有两个卧室,叶孜轻松不少,免去了跟慕宁佑独处一室的尴尬,她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这一晚,叶孜辗转反侧,一直留意着门锁有无被撬开的动静。
隔着一扇门,叶孜不知道的是——慕宁佑一整夜都坐在她门前,就那么静静的守着,再困也不敢闭眼。
早晨,叶孜一打开门,心里便涌上一阵酸楚,俯视着地上憔悴不堪的慕宁佑,她吸了吸鼻子,轻轻踹了几脚,“喂!起来。”
慕宁佑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到叶孜,便心情大好,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你大半夜不睡觉躺在我门口做什么?”叶孜假装不知情,心里却很明白慕宁佑为何如此警惕。
“怕你逃跑。”慕宁佑神『色』慵懒的抬起眼皮,如实回答了叶孜的问题。
叶孜别扭的撇过脸,用玩笑来掩饰眼底的哀伤,“你可是我的债主,我哪里逃得掉?”
慕宁佑听出一语双关的味道,他皱了皱眉,没有再接茬儿。
吃过早饭,叶孜对慕宁佑说:“走吧,去找叶建平要钱。”
慕宁佑缓缓咽下嘴里的食物,像得了拖延症一般语速迟缓,“急什么?先陪我回趟家。”
于是,等慕宁佑慢吞吞的喝完牛『奶』,走出酒店大门,已经临近十点,直到被叶孜威胁说——再磨磨蹭蹭她就回去,慕宁佑这才没有继续拖延下去。
陪慕宁佑来到慕家,叶孜执意不肯进门,慕宁佑无奈,让别墅里的佣人找来了一根绳子。
眼见自己的手被慕宁佑牢牢拴到车上后,叶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令人发怵了。
她咬着牙,容忍度非常高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慕宁佑,可以了吗……”
慕宁佑憋着笑,『揉』了『揉』叶孜的头顶,眼神宠溺的哄劝说:“乖,我马上下来。”
五分钟后,怕叶孜当真恼了的慕宁佑急忙来为对方解绳子。
手腕自由了,叶孜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火气,送了慕宁佑一个大大的白眼。
而慕宁佑本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幼稚,并且笑得十分欠扁,气得叶孜想打人。
午饭时间还没到,慕宁佑的车便停在了叶家大门口。
不等慕宁佑一起,叶孜就气冲冲的迈步进入叶家的客厅。
“叶建平!出来!”
听到叶孜直呼叶建平大名,慕宁佑目光狡黠的挑唇,心想着叶孜积着一肚子火,都得让叶建平代替他承受了,真是委屈了他的老丈人。
秋玲与叶建平闻声走下楼梯,见到叶孜后表情十分不淡定。
“叶孜,怎么跟爸说话呢?”叶建平佯装愠怒,先挑剔起叶孜的不是。
叶孜虚眯着双眼,目光清冷的讽刺道:“爸?亏你说的出口!你拿慕宁佑那三百万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把我忘干净了吗?既然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那我为什么还要认你这个爸?”
叶孜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挑破了她找上门的原因,使得叶建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由于秋玲夫妻俩都不知道慕宁佑也跟来了,以为就叶孜一个人上门讨债,便寻思着糊弄过去就得了。
是故,秋玲含笑上前,眼神精明的打探道:“叶孜,是慕家让你来的吗?”
叶孜最恶心秋玲这副擅于伪装的嘴脸,便不留余地的呛道:“我跟你说话了吗?”
秋玲被叶孜噎住,尽管气恼,却不得不退到叶建平身边。
“那个,叶孜啊,是慕家让你来的?”叶建平跟秋玲一样,只想知道叶孜的来讨账是不是慕家授意的。
叶孜蹙起秀眉,眸『色』困『惑』的反问说:“是不是慕家让我来的有那么重要吗?你们平白无故跑上门去勒索慕家的时候,慕家有问过是不是我让你们去敲诈的吗?”
叶孜一席话,把叶建平羞辱的抬不起头,可身为父亲,他总不能被自己的女儿给震慑住。
所以,他当即垮下脸,瞪着眼指责道:“叶孜,你是叶家人,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帮着外人来为难你爸?”
秋玲闻言连忙附和:“对呀,人还没嫁出去呢就学会吃里扒外了!”
叶孜板着脸,不理会秋玲的讥讽,只望着叶建平冷笑道:“我为难你?怎么为难你了?是三百万太多,你搬不动?还是你压根不想还!”
被叶孜说中了,叶建平臊眉耷眼的给秋玲递了个眼『色』。
秋玲领会后,罕见的拿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态度,“叶孜啊,你爸前阵子不是跟你说了嘛,他的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不得已才……你想想他累死累活把你拉扯大,作为女儿,你总该体恤体恤他吧?再有就是,慕家都没说什么,你来讨的哪门子债啊?”
叶孜好笑的挑挑眉,心里没有丝毫动摇,脸『色』也依旧冷漠。
这个家,早就跟她没关系了,上一回去参加叶洛洛的婚礼,也是她最后一次应允帮衬叶建平。
可叶建平总是打着当爹的名义,不断的利用她,从她身上捞油水,吃相难看不说,还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
这样的父亲,她叶孜不认也罢。
“是,慕家确实没来找你们要钱,但慕宁佑把账算我头上了你们知道吗!我不管这笔钱你们是当真拿去填补亏空还是全都挥霍了,反正今天要不到钱我不会走人的!凭什么你们欠的债要我来替你们买单?我有动过那三百万当中的一『毛』吗?”
叶孜怒不可遏的扫视着秋玲与叶建平,不留情面的让夫妻俩把吞进他们腰包的钱给吐出来。
在叶孜看来,借钱还钱天经地义,哪怕叶家与慕家是亲家,叶建平他们也不能如此厚颜无耻的占便宜。
更何况,如果叶建平没有用她当借口去慕家勒索的话,慕家也不会无端端咽下这个哑巴亏。
幸好她跟慕宁佑是不会开花结果的,如果她们真的走到了结婚那一步,叶建平这一行为,无疑会使她在慕家面前一辈子挺不直腰板。
叶建平瞧着叶孜的火气大的有些异常,暗暗琢磨着叶孜是不是跟慕宁佑吵架了,否则以慕宁佑上回的大度,怎么可能斤斤计较到去问叶孜要账。
于是,叶建平上前两步,将叶孜拉到沙发上坐下,面『色』探究的询问说:“叶孜,你是不是跟慕总闹脾气了?”
叶孜见叶建平没有搞清楚重点,就语气不恭敬的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现在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吗?”
叶建平但笑不语,自顾自坐在叶孜身边,摆起当父亲的谱,给叶孜传授起驭夫之道,“你这孩子,脾气也太耿直了些,脑筋也转不过弯来!慕总拿这笔钱做文章,无非是想你在某件事上听命于他!”
叶孜神『色』轻蔑的弯了弯嘴角,总算看出叶建平此时转移话题,心里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了。
因而,她故作不解的拉下脸,“我凭什么要向他妥协?欠他钱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叶建平压着心火,苦口婆心的叮嘱道:“傻丫头,那慕家家大业大的能在乎这点『毛』『毛』雨吗?我就不信你不想嫁给慕总了!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何苦什么事都要跟他对着干?你看洛洛,她就挺明白什么时候该自己拿主意,什么时候该展现自己弱势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