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抱歉,抱歉是什么意思!”萧潇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因为行动不便,她一定会跳下来抓住警察的领口。
叶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心有不甘的暗暗问自己:难道萧潇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吗?这世上还有公道吗?
警察摊摊手,表示无奈的解释说:“意思就是,单凭你一个人的说辞,我们这边无法立案。”
萧潇涕泗横流的怒视着警察,口无遮拦的骂道:“呵呵,你们这些人民公仆就是如此敷衍了事的吗?”
奋力捶打着被子底下空无一物的地方,萧潇又气又恨的睨视着警察,“我失去了一条腿啊!你竟然让我放弃追究!就这么算了?”
警察瞥了眼萧潇的腿部,脸『色』同情,语气也变得稍微和缓一些,“萧小姐,您误会了,不是我不让你追究,而是你提供的这些信息根本不足以指证白小姐。”
闻言,萧潇有些失控的掩面大哭,旁若无人的哀嚎出声。
叶孜心疼不已,就走到警察跟前,好声好气的咨询道:“警察同志,那像我们这种情况,该怎么做,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呢?您想想:我朋友这么大的人了,不可能不知道站在马路中间有多危险,请您也体谅体谅她的心情。她只是气不过,才对您恶语相向,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叶孜言辞恳切,眼神真诚,实实在在的打动了对方。
但见警察垂头琢磨了片刻,然后就耐着『性』子,面向萧潇提醒道:“要不,萧小姐你先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回忆是否有目击者,看到您跟白小姐在马路上发生了争执?如果对方亲眼所见白小姐把你『逼』到了马路中央,那么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萧潇吸了吸鼻子,跟随警察的引导,认认真真回溯起案发当天的情况。
突然,她眼前一亮,目光惊喜的锁视着警察,“有!那条街的环卫工人提醒过我,不要再后退了!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躲不掉了!”
警察一拍大腿,也为萧潇感到庆幸,“行!既然有这条线索,那我立刻去街道办找查找这名环卫工人的身份信息,把他跟白小姐都带过来,我们面对面核实,可以吗?”
萧潇连连点头,然后便向警察大致描绘了一下环卫工人的外貌特征。
送走警察后,萧潇喜极而泣,一把搂住了站在病床边的叶孜。
叶孜一边轻轻拍打萧潇的后背,一边幽幽的劝慰道:“放心,萧潇,这次她休想再洗脱罪名!”
下午,警察再次来到医院调查案情,身后还跟着一脸镇定的白若云,和一名畏畏缩缩的环卫工人。
见到白若云的第一眼,萧潇生吞活剥了对方的心都有,若非叶孜在她耳边低声叮嘱她要冷静,恐怕她早就失去了控制。
再遇白若云,并且是在白若云下『药』想要她流产以后,叶孜对白若云的恨,又怎么会比萧潇少。
于是,三个女人之间很快就擦出了火『药』味,单单是看着彼此,眼神中都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痛恶。
警察瞧着气氛不对,就先请白若云站在病房外等候,关上房门,他将环卫工领到萧潇眼前。
近距离打量之下,萧潇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这个阿姨!那天我看到的就是她!”
听到萧潇的话,年过五十的环卫工人耷拉下眼皮,遮住了眸子里耐人寻味的光彩,“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并不认识你啊!”
叶孜心里一震,她紧紧睨视着环卫工人,见对方一直埋着脑袋,便不由自主的朝房门外的白若云投去狐疑的眼神。
萧潇一脸错愕,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她,“阿姨您好好看看,我就是那天被车撞的那个女孩!您怎么会不认识我,一定是你记错了!”
环卫工人眼皮都不抬,只微微晃了晃脑袋,就扭头看着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不认识这个姑娘,请问您带我来这里还有其他事吗?”
警察面『色』严峻的瞥了萧潇一眼,继而口气严肃的警告环卫工人:“阿姨,你确定你没有见过她?不说实话可是犯法的!”
似乎是被警察严厉的声音给吓到,环卫工手足无措的抬头仰视着对方,一脸焦灼的样子看起来委屈至极。
“警察同志,我只是一个扫大街的,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是老实人,我没有做犯法的事啊!”
见环卫工人吓得够呛,警察无奈的端详着萧潇,那眼神仿佛在说:不好意思了萧小姐,我总不能『逼』供这个阿姨。
接收到警察的示意,萧潇急切的挪了挪身体,似乎想伸手抓住环卫工人。
“阿姨,您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明明看到那天我在跟外面的那个女人吵架,你还提醒我不要再往马路中央退了,怎么眨眼间就忘得这么干净?”
听到萧潇的质问,环卫工人眼神惊慌的摆摆手,一味的否认道:“小姐,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哦!我那时候正在专心扫地,哪有闲工夫看人吵架?至于你说我叫过你,你是不是记错了?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哦,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认识你,但警察同志叫我来,肯定没有好事情呀!你别害我行不行?”
观察到这里,叶孜已经完全猜测出环卫工人为何要拒绝当人证。
但证人只此一个,如果环卫工人不说实话,那白若云就又会洋洋得意的逍遥法外了。
于是,一直静默不语的叶孜,终于在此时开口了,她皱眉审视着环卫工人,眸『色』晦暗的盘问道:“阿姨,你不会是被人收买了,所以才大着胆子,堂而皇之的在警务人员面前装傻充愣吧!”
被叶孜这么一提点,警察便一脸正气的锁视着环卫工,“阿姨,我问你什么,你得如实回答!你要是胆敢说假话,就是嫌犯的帮凶,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环卫工脸『色』青白,似乎害怕的不行,双腿直打哆嗦的她,苦不堪言的回视着叶孜警告道:“这位小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呀,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要针对我一个扫大街的?”
转过脸,环卫工捏着衣角,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好人,也没有干过坏事,更不敢说假话呀。您行行好放我回去吧,人又不是我撞的,你吓唬我一个糟老婆子做什么?”
说着话,环卫工人竟然扑到地上,抱着警察的裤腿不撒手,“警察同志,我家里还有个在上小学的小孙儿啊,你不能随便给我安罪名呀!别说眼前的这位小姐,就是等在外面的那个,我都不认识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嘛,为难我一个老婆子,呜呜……”
叶孜目光森寒的望着嚎啕大哭的环卫工人,心里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
并且,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暗道眼前的情况着实棘手。
环卫工人哭得太凶,而且根本问不出什么,警官只能让自己的助手把人送回去。
“萧小姐,咱们还需要跟白小姐对峙吗?”警察细声细气的询问面『色』绝望的萧潇,生怕对方炸『毛』。
闻声,萧潇眼珠微微转动,继而目光凌厉的瞪视着门外,“当然要对峙,凭什么不对峙?”
警察被萧潇狠戾的眼神给震住,于是就连忙将白若云叫了进来。
白若云脸『色』平静的直视着萧潇跟叶孜,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警察同志,为什么那个阿姨可以走了,我还得留在这里?我警告你,虽然你是警察,但我也可以请我的律师起诉你栽赃、污蔑!”
白若云一上来,就在气势上压倒了本应代表威严的警察。
警察见白若云如此理直气壮,感觉对方怎么也不像做了亏心事的那个,所以就有些不确定的瞥了萧潇一眼。
“白若云,你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特么害我没了左腿!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白若云轻蔑的冷哼一声,环抱着双手反问道:“我害你?谁看见了?我亲自撞的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张口『乱』咬!怎么,想勒索还是想敲诈?碰瓷儿碰到我这里来了,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么!”
“你!”萧潇面目狰狞的指着嚣张跋扈的白若云,恨不能徒手撕了对方。
叶孜快速挡到萧潇面前,以免萧潇被白若云刺激到。
然后,她看向愁眉苦脸的警察,好言奉劝说:“警察同志,你该问什么就问什么,如果你因为她的威胁而消极对待,我也可以请律师起诉你!还有,如果她继续刺激我的朋友,万一我的朋友被她气出个好歹,那么她故意伤人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了!你得把这些都记录在案!”
见叶孜如此机敏,白若云眼睑交错,抬眸时快速剜了眼叶孜。
经叶孜那么一说,警察没有再瞻前顾后,只眸『色』肃然的睨视着白若云,面『色』严谨的叮嘱道:“白小姐,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免得让自己的嫌疑更大!”
白若云冷冷一笑,神『色』轻漫的耸耸肩,“问呗。”
“事发当日,萧小姐是否去慕氏大楼找过你,并且跟你发生了争吵?”
白若云没有否认,仅仅点了点头。
见状,警察又问:“你跟她一起出去后,是否去了科技大街附近?”
白若云再次点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在萧小姐发生车祸的地点,你有没有故意激怒她,将她『逼』退到马路中央,导致她发生车祸?”
“没有!”白若云迅速否认,面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