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色』难看的白若云,从叶孜的话语中得知霍文轩不在场时,笑得前俯后仰。
末了,她才神『色』嚣张的试探道:“原来霍文轩已经回去了啊,看来他对你也不是很上心嘛!既然你说你录到了,那就拿出来啊,有什么好故弄玄虚的。”
瞧着白若云不见棺材不落泪,叶孜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胸有成竹的拨通了霍文轩的电话。
谁知,电话那头却关机了。
发现叶孜拿不出录音,白若云笑得愈发猖狂,眉眼间刻满了对叶孜的嘲笑,“没有就没有,还装什么联系不上啊!”
听白若云十分怀疑她手里有证据,叶孜便放弃拨打电话。
她不急不徐的将手机放了回去,面不改『色』的直视着白若云那双尖酸刻薄的眼睛,轻描淡写的说:“心虚就心虚,何苦要自欺欺人!”
白若云被叶孜怼得够呛,她敛住笑,眸『色』邪佞的举起手中的录音笔晃了晃,“既然你不识抬举,就等着瞧瞧宁佑是如何对你死心的吧!”
言毕,白若云悻悻的离开了病房,高跟鞋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异常傲娇。
叶孜目光烦躁的摔上门,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
病房里只剩叶孜跟萧潇的时候,萧潇这才表现出对叶孜的崇拜。
以前她觉得叶孜虽然属于冷美人的类型,但在白若云这种心机婊面前,也讨不到便宜。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觉叶孜的确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和能力,“叶孜!你太牛了!三言两语就把她气走了!刚刚她忽然闯进来,我还以为她这是破罐子破摔,要找我死磕呢!吓死宝宝了!”
叶孜牵强一笑,缓缓走到萧潇身边安慰道:“别怕,有我。”
坐在床边,遥望着窗外的风景,叶孜不再言语,陡然变得很沉静。
思绪游离在外的她,忧郁的像一朵静静在墙角绽放的百合,无人诉说落寞。
察觉到叶孜似乎有心事,萧潇很贴心的不去打扰,也没有过问缘由。
但她心里明白,叶孜之所以看上起忧心忡忡,多半儿是在担心白若云真的带上录音笔中,叶孜所说的那些气话,去找慕宁佑告状……
慕氏附近的公寓——慕宁佑正躺在床上养神,身边还站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外国长者。
“佑,这个『药』只能缓解你头部的疼痛,起不了根治的作用,你怎么还是如此大意?”
慕宁佑不耐烦的抬起眼皮瞥了眼对方,口气云淡风轻,“我会注意的,查尔斯。”
医生皱皱眉,湛蓝的双眼泛起一层薄怒,“你每次都这样答应我,却并未履行承诺。”
顿了顿,医生面『色』凝重的补充道:“我们人体的各项机能都是平衡的,如果你身体里的某种激素分泌过多,自然会破坏这种平衡。而这种失衡在心理上也会有所反映,相应的,如果你心中的心结一直得不到解决,你的病情就会加剧。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慕宁佑轻吁出一口气,眼神复杂的凝着地面,“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不,你并不清楚,所以你才会如此轻视自己的健康,如果你继续不当回事,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直守住这个秘密。我先是一名医生,然后才是你的朋友!”医生的态度也很执拗,与慕宁佑不相上下。
无精打采的慕宁佑,面『色』颓废的看向医生,无可奈何般幽幽的解释道:“查尔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无法控制自己该去想什么,或者不去想什么,你懂吗?”
医生耸耸肩,目光关切,语气和蔼的点点头,“我懂,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我可以在你无数次病症复发后,赶来帮助你减缓痛苦,只是这个次数是有限的。佑,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对自己负责!”
医生离开后,慕宁佑独自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扫了眼查尔斯留下的特效『药』。
其实,之前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哪怕有这么昂贵的进口『药』物来帮他克制痛苦,效果都微乎其微。
并且,每次头痛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来的更猛更剧烈。
今天在医院的天台,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让叶孜担心,他很难撑到叶孜当着他的面走掉。
老天似乎在刻意跟他开玩笑,这个病,竟然也变成了他和叶孜之间的一道阻碍。
只要他看见叶孜,并因叶孜产生负面情绪,头痛就会不打招呼的找上门,没完没了的折磨他。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让慕宁佑直皱眉。
起身走至门边,见来客是白若云,慕宁佑面无表情的问:“若云,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白若云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笑容甜美的解释说:“我问了你的秘书,他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向他打听到这里。”
慕宁佑没有精力招待任何人,于是就神『色』淡漠的回答道:“我准备休息了,你回去吧。”
慕宁佑刚要关门,白若云就将手肘卡在门缝里。
神『色』微愠的慕宁佑,不解的看了眼白若云,“若云,有什么事改天不能说吗?我真的很累了。”
“关于叶孜,你也不愿意听吗?”白若云总是能捏住慕宁佑的软肋,继而『逼』着对方妥协。
慕宁佑避开白若云探询的视线,脸『色』淡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白若云面上的笑容一僵,而后才假装若无其事的说:“是叶孜,我去保卫科调监控查过了,是叶孜干的。”
闻言,慕宁佑脊背一震,缓缓转过身后,他眸『色』诚恳的凝着白若云,“若云,叶孜她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萧潇出了车祸才找不到正确的发泄情绪的方式。”
白若云目光凄切的听完了慕宁佑对叶孜的维护,接着便从皮包里取出录音笔,“宁佑,我去找过她了,可她似乎并不像你说说的那样单纯,她是真的容不下我,要害我。”
以免引起慕宁佑的反感,白若云的语态极其平和,平和到都有些不像她。
“你去找过叶孜了?她怎么说的?”慕宁佑紧紧追视着白若云的双眼。
白若云苦涩一笑,“你希望她怎么说?”
想到叶孜对白若云根深蒂固的偏见,慕宁佑眼神复杂的移开视线,仿佛对白若云做了坏事的人是他,而非叶孜。
“她说我活该,不过,更精彩的在后面。”白若云起身,将录音笔递给慕宁佑。
“还是你自己听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白若云便走了,留下慕宁佑一个人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他手持录音笔,紧拧着眉头,迟疑了半天也没有打开。
回到卧室,慕宁佑捏着录音笔良久,直到手心微微冒汗,他才点开了播放的按钮。
“唉,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呢,太自作多情了,对吧?就算我需要人帮忙,我身边不是还有个霍文轩吗,至于他,就当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
安静的房间里,这段音频内容被慕宁佑清清晰晰的听进耳里,一个字也没有遗漏。
而且,音频的辨识度很高,明显是叶孜的声音无疑。
慕宁佑呆愣了许久,始终不敢相信这段话出自叶孜的口中。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录音笔已经要被他捏坏。
“叶孜,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慕宁佑痴痴的呢喃出声,随后便觉得心里很疼。
疼得喘不上气,胸口发闷,整个人有些脱离控制,情绪暴躁到极点。
“啊!”低吼一声,慕宁佑摔掉手中的录音笔,眸『色』猩红的抱头蹲下。
他面『色』痛苦的同时,眼神却止不住的飘向被损坏的录音笔。
那根笔仿佛成了让他陷入深渊的梦魇,他多想视而不见,却又无法自欺欺人。
很快,满地打滚的慕宁佑,白衬衫被汗水浸透,容貌俊朗的他,眸底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阴沉和失望。
再次从晕厥中醒过来的时候,慕宁佑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目光深远的像个谜……
一周后,萧潇出院,由于萧潇的左腿已经不复存在,为了更好的照顾萧潇的饮食起居,于是叶孜就搬进了萧潇家中。
这天,叶孜从萧潇家附近的超市购物回去,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不料半途遇上了叶洛洛。
堵住叶孜的去路,叶洛洛瞄了眼叶孜帮萧潇买的营养品,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哟,你这过得不错嘛。”
叶孜神情淡漠的盯着叶洛洛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找上她,但她根本不想理会她,便径直从叶洛洛身边走过。
叶洛洛眼一横,一把拽住叶孜的胳膊,语气尖酸刻薄道:“叶孜,你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就不管家里的死活了吗?”
叶孜好笑的回视着叶洛洛,语气轻蔑,“家里的死活?抱歉,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不管他们成天大鱼大日,还是要沦落到去街上乞讨,都跟我叶孜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