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告别了沈昭笛,萧伯匀招呼道:“姝儿,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沈月姝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在沈府一众五味杂陈,神色各异的眼神里准备离开。
看萧伯匀迟迟不上轿子,谢薇儿招手道:“伯匀哥哥,你快上来吧?”
在她疑惑的眼神里,萧伯匀拍拍轿夫:“起轿!”
“咦,伯匀哥哥,你不上轿子么?”
萧伯匀都没正眼看她一眼:“不用了,我和姝儿妹妹一起骑马就行了。”
不等沈月姝同意,萧伯匀已经一跃上了马,直接坐在了沈月姝后面,两人前胸贴后背,让沈月姝的脸唰的红透了。
萧伯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月姝浑身一个激灵:“太子,您这是做什么?”
她说着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轿子旁边虚掩的门帘。
即便隔着一层纱帘,她都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浓浓醋味。
萧伯匀还非常自然的说:“姝儿,你可别误会,我不是乘人之危,我只是看你刚才看了死人受了惊吓,所以才想安慰你一下。”
他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居然直接环住了沈月姝的腰肢。
这就是传说中的安慰?沈月姝心底冷哼一声,脸上却还是一副娇羞神情,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苞一样娇艳。
沈月姝试探着问道:“伯匀哥哥,你这样弄的人家很不好意思哦,再说,你就不怕轿子里那位吃醋么?”
她心里明白,即便是太子,萧伯匀本质上还是个男人,对于谢薇儿那种总是没骨头的主动献殷勤的女孩,他不会特别感兴趣,反倒是自己这样对他欲拒还迎的,才是太子会心动的类型。
萧伯匀却满不在乎的说:“姝儿,你别想那么多,我和谢薇儿除了朋友情分再没有其他,如果不是这丫头总是往我身上贴,顾及她父亲又是当朝宰相,我是不想和她走的太近。”
随后萧伯匀还自以为深情款款的在沈月姝耳边低语:“姝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听到这种肉麻的情话,沈月姝都快吐出来了,更别说这话是出自萧伯匀之口。
这种话哄骗一下谢薇儿那种情窦初开的少女还可以,但想骗到沈月姝,那纯属痴心妄想。
这么想着,沈月姝不由自主在心底冷笑一下。
估计现在谢薇儿正在轿子里偷听两人说话,边在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
而且,萧伯匀口口声声说只喜欢自己,可最后不还是和谢薇儿做了一对狗男女?
在自己前世嫁过去后选入宫的妃子,更是两只手数不过来,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大猪蹄子罢了。
不过沈月姝关心的事并不在这上面,她现在更在意,染纸他们几个是不是能顺利偷到药材回去给王爷治病。
刚一想到这里,沈月姝就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和七王爷明明只是合作关系,虽说他身有顽疾,可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关心他吧?
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以后长远合作,两人关明正大,她问心无愧。
同时,沈昭笛骑上姝儿的那匹白马,护送秋玉快马加鞭,向王爷府中赶去。
一路上,雨水穿林打叶,淅淅沥沥,雨烟在林子里袅袅升腾。
远处传来悠扬凄厉的唢呐声,那么刺耳,催人鼻酸落泪。
当看到一枚白色纸钱从远处随风刮到脚边,沈昭笛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说来也怪,一早上天都是雾蒙蒙的,可压根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偏偏到了送葬的一队人马向远处坟冢进发时下起雨来。
沈昭笛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叫家门不幸。
其他人家都是对孩子望子成龙,而自己却是怒父母之不争,哀自己之不幸。
也许老天也在为自己这样的可怜人垂泪吧?
沈昭笛并不恨沈月姝,只是羡慕和嫉妒。
每次看到她躲在沈驰虢的臂弯,沈昭笛就会想,如果自己也有机会能蜷缩在父亲的臂弯该多好?
可惜,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拥有那种名为父爱的东西了。
没得到过就不会失去,会比较轻松是不假,可一旦去和身边拥有的人作比较,那她沈昭笛就是万分不幸了。
马蹄声悠远,与雨声应和着告慰亡灵,化悲痛为仇恨,沈昭笛的心里埋下了对沈浩书和陈燕羽绵延无止境的恨意。
另一边,夏子怡从床上一下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从那晚上经历过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后,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自己被沈不渝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在林子里追着跑的画面。
昨晚因为过度劳累,身体又刚经过好一番折腾,夏子怡这才暂时睡了个安稳觉。
现在意识渐渐恢复,梦魇死灰复燃。
看她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脸色如纸,满脸的憔悴,沈驰虢端起热了一遍又一遍的汤药到她嘴边:“夫人,你醒了,喝点药吧?”
夏子怡却冷着脸把头别到一边去:“有什么用,这药汤天天喝,我都喝的恶心了,就算是身上的伤疤能治好,我丢了的名誉能找回来吗?我心口上的伤可还痛着呢!”
夏子怡故作坚强,实际上早已绷不住,心灵上的阴霾一时半会挥散不去。
她靠在沈驰虢怀里,尽管对这个男人没有多少感情,但多年夫妻情分还在,这副肩膀还算够结实。
沈驰虢叹了口气:“夫人,你别难过了,如果我告诉你不渝他已经死了,你会消气么?”
“沈不渝死了?”夏子怡瞳孔一缩:“怎么回事,是谁杀的,是不是姝儿?”
当这话脱口而出,夏子怡就后悔了,她分明看到,沈驰虢用一种不认识了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那种神情也只是转瞬即逝。
因为沈驰虢心里很清楚,沈不渝的死和姝儿绝对有关系,难怪夫人会说姝儿变了,她果真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回答:“不是,是苏若萍的侍女月桂。”
听到这,夏子怡才一脸恍然:“月桂会杀人?她连鸡都不敢杀的一个人,会去掐死一个壮汉?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