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葛荣年一脸歉意:“沈小姐真抱歉,我没想让你卷进我们之间的恩怨。”
“这和你没关系,如果不是那个老鸨,我三叔也不会是废人一个,我们本来就有恩怨。”
沈月姝的话让葛荣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可秉承着不好事的原则,葛荣年没追问。
沈昭笛忍不住刨根问底:“葛老板,那个陈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半真半假,那女人早一年前就惦记这间铺子了,只是她出的价格太低,就一直没谈拢。”
沈月姝一脸恍然:“我说她怎么一上来就告诉我们这铺子的传闻,原来是怕别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沈昭笛却有些恐惧的问:“半真半假?那就是说这传闻有一部分是真的了?”
“嗯,这个商铺的老板迄今为止的确都没赚到过什么钱。”
听葛荣年都这么说,沈月姝问道:“那葛老板也相信传闻么?”
“当然不信,我一直都觉得是那些人没有做生意的本事,至于鬼神之说不过是他们给自己失败找的借口罢了。”
葛荣年指着旁边十几个壮丁:“沈小姐,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第一个月的工钱我已经付过了。”
“谢葛老板。”
葛荣年走后,沈月姝开始吩咐众人做事,先是打扫卫生,再是布置各种家具。
直到傍晚她才把这店铺收拾出来七成。
看她满头大汗,萧墨辰总想帮忙。
可沈月姝却非说现在还不到他插手的时候。
萧墨辰也只能被迫陪着沈昭笛坐着。
看他故作镇定,实则快抓狂,沈昭笛把自己写好的东西递给萧墨辰:“王爷不用心烦,您若实在无事可做,不如帮我整理这些配方吧。”
萧墨辰把桌上一张张纸整理在一起,边看边读起来:“玫瑰花瓣二钱,蜂蜜五钱……这是吃的东西?”
看萧墨辰一脸疑惑,沈昭笛摇头:“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女孩子用的东西。”
“啊?”
“王爷不懂了吧?这是胭脂口红纸还有护肤品的秘方。”沈月姝放下扫帚坐下,擦擦头顶汗水。
接过萧墨辰递过来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护肤品?那是什么?”
“就是保证女孩子家皮肤吹弹可破的药膏。”
沈月姝这么一解释,萧墨辰豁然开朗。
“沈大小姐,你打算在这家店铺卖这些东西?这能卖出去么?”
萧墨辰会觉得奇怪不是没道理。
因为这些东西目前在皇宫内都很罕见,只有异域偶尔会进贡。
价格相当昂贵,普通人家恐怕根本消受不起。
沈月姝却很清楚,这些东西在十年后才会在萧国流行。
自己现在开始着手出售,相当于率先抢占市场。
这样一来用不了十年,自己绝对会赚的盆满钵满。
而且成本上来说都是自己手工加工的原料,自然比西域进贡便宜十倍不止。
所以她现在胸有成竹:“何止能卖出去,甚至会供不应求呢。”
看萧墨辰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沈月姝问:“王爷不信,那不如咱们来打赌吧?”
“赌什么?”
看萧墨辰被激起了胜负欲,沈月姝思索了一下:“赌我的店一个月后会生意兴隆,如果我赢,王爷要让我给你化个妆,同时带着妆出入王府一整天。”
一听居然要自己一个大男人化妆,萧墨辰明显有些不情愿。
但他还是努力装作镇定自若:“那如果你输了呢?”
沈月姝坦荡的摊手:“那我就化成丑八怪,带着这丑妆十天不洗。”
看沈月姝一脸调笑,就像在试探自己是不是不敢接受挑战,萧墨辰笑着:“好,本王奉陪到底!”
当晚,夜凉如水,一片静谧。
整个铺子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等明天把要卖的东西分门别类放上货架,就可以开张了。
只是让萧墨辰郁闷的是,沈月姝偏偏要自己在房间等她。
她倒好,自己跑去沈昭笛的房间了。
平时都是两人和衣共枕,现在又回到一个人一张床,萧墨辰非常不习惯。
“这丫头,让我在房间里等着,可是都快一个时辰了还不来休息。”
走廊里,御砚巡逻途中。
见王爷还不熄灯,开门探头问道:“王爷可是习惯了睡觉时有人陪,现在一个人倒失眠了。”
萧墨辰把双手枕在头后面半开玩笑的呵斥:“再多嘴,当心我把你剥了塞进被窝里来解闷。”
御砚继续贫嘴:“王爷饶命,我这小身子骨哪能经起您的折腾,也就沈大小姐的体力和您势均力敌。”
萧墨辰狠狠瞪了他一眼,实则面红耳赤:“你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另一边,沈昭笛房间内。
沈月姝正向沈昭笛详细介绍如何管理这一家店铺。
包括如何核对账目,计算盈亏,乃至如何管理下人,调度人手,事无巨细。
看沈月姝说的头头是道,沈昭笛自愧不如:“姝儿妹妹真厉害,连经商之道都一清二楚。”
“不过是从《史记》上学了些皮毛,现学现卖,笛儿姐姐可要把这些知识牢记于心,免得用的时候麻烦。”
听她这么说,沈昭笛惊讶的问:“姝儿妹妹,咱们是一起经营,你不用把这些细节都和我交代一遍吧?”
沈月姝却说:“那可不行,我和王爷不能时时在铺子里盯着。”
她攥着沈昭笛的手,语重心长:“姐姐,我可是想让你做这家店的掌柜的。”
“掌柜?”沈昭笛受宠若惊:“我能行么?”
“姐姐,我知道你能行,因为你心细,做事有条不紊,再说我也只信得过你了。”
看沈月姝是认真的,沈昭笛诚惶诚恐。
她自幼不受重视,这还是有人第一次交给自己这么大的担子。
“那我要是没做好把店铺弄黄了怎么办?”
“放心,第一个月我会给你铺路,多在店里帮衬,等你能独当一面,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沈月姝说完打了个哈欠:“笛儿姐姐,明早还要起来准备第一批货,我先回去了。”
告别后,沈昭笛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
只是那并不是紧张或害怕,反而是为自己被人重视感觉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