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儿刚要走,就被夏子怡叫住:“等下,薇儿,伯母有样东西要给你。”
看她把自己叫到角落,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谢薇儿惊讶的问:“伯母,你要给我什么呀?”
“这个,一会你和太子用膳的时候放在酒菜里。”
夏子怡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个纸包,隐约间谢薇儿能闻到里面是一股药粉的味道。
谢薇儿心头一惊:“伯母,这是……”
“引人情动,助兴的药。”看到夏子怡的表情,谢薇儿马上对她的意图心领神会。
“伯母,这不太好吧,万一要是被发现了……”
看谢薇儿有些怯懦,夏子怡劝阻道:“薇儿,若要成大事,就得下得去狠心,如果你总是这样唯唯诺诺,什么时候才能赢得太子倾心?”
“可是……”
“你别可是了,作为过来人伯母告诉你,这喜欢有两种,一是两心相悦,二是日久生情,虽然太子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但现在姝儿在外忙碌,他必定寂寞难耐,再加上药粉,等到时他自然会对你日久生情了。”
夏子怡说着还特意提醒谢薇儿:“薇儿,伯母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能否成事,就看你了,这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谢家。”
谢薇儿原本还在犹豫,可夏子怡最后这句话打动她了。
论姿色和修养自己哪样不如沈月姝?
这太子妃,也只有自己能做!
这么想着,谢薇儿谢过夏子怡。
当晚,酒菜早已备好,谢薇儿趁人不备支开了负责上膳的流苏,把那药粉洒在了菜和酒壶里。
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只待太子登门。
不多时,太监传令:“恭迎太子殿下!”
谢薇儿急忙起身,伏地恭迎:“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叹了口气:“起来吧。”
起身的那一瞬,谢薇儿忽然闻到太子身上有股酒味。
“太子刚才喝酒了?”
她试探着询问,搀扶太子在桌前坐下,亲自为其倒酒,无微不至。
“本王心情不佳,小酌两杯,无伤大雅。”
“是,太子的话极是。”
谢薇儿大概能猜出太子为什么郁闷。
大概是为上次的事皇后生气,让太子以后少和沈月姝来往,免得丢了皇家颜面。
再加上对皇后的失望,所以太子正郁闷着。
“太子,薇儿在这里软禁的每一日都在思念太子,今日一见,可算解了相思之苦。”
谢薇儿举杯,眼含热泪。
太子昏昏沉沉的点头说:“是,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明明不是你做的错事,却要你来背锅,要是我估计会更加郁闷吧。”
太子的话让谢薇儿心头一惊:“他难道已经知道皇后下毒的事了?”
难怪萧伯匀会这么郁闷,他的心里一定很矛盾。
但同时谢薇儿又别扭起来,因为她意识到,太子之所以会愿意来见自己,可能只是出于对误会自己的愧怍。
这和对自己生了情愫,想要一生一世可完全是两回事。
想到这,谢薇儿的眼神黯淡下去:“太子殿下,薇儿有一事相求。”
“你说。”
“上次我和姝儿姐姐互相误会了,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宴请她和太子您消除当时误会,不知太子可愿意?”
“当然,甚好。”
一听能名正言顺见到沈月姝,萧伯匀怎么会不答应?
想及此,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前的谢薇儿竟然开始变得模糊,幻化成了沈月姝的面孔。
她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血性,与女人味和明艳的面容相映成趣,拨动着萧伯匀的心弦。
一杯又一杯,萧伯匀眼前的人彻底成了沈月姝。
他一遍遍轻唤着沈月姝的名字,把对方拥在怀里,一次次的占有和索取,直到精疲力尽。
躺在床上,萧伯匀已昏睡过去,酩酊大醉。
而谢薇儿却把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衣服包裹在身上,独自哭泣着。
哪怕是自己奉献最美好的东西时,萧伯匀的口中喃喃呼唤的人依旧是沈月姝,她怎能不恨?
沈月姝,我谢薇儿和你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毁了你!
太子不是喜欢你么?
那我就让他看看你骨子里到底是多么下贱放荡的东西!
捏紧剩下的半袋药粉,谢薇儿流着泪睡着了。
另一边,花月坊房顶上,沈振宇难得的清醒一回:“寒烟姐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么?”
“废话,杀父之仇,你小子都不想报么?”
看着沈振宇,柳寒烟咬牙切齿,这死小子怎么可以如此没用?
连报父仇人都要旁人替他出谋划策,当真是没救了。
半个时辰前,沈月姝房间的灯也熄灭了。
柳寒烟推测,现在她应该正在酣睡。
自己买通了小刘,把沈月姝的作息时间摸得一清二楚,应该不会有差错。
这么想着,柳寒烟给沈振宇换上了那身白色素衣,在他腰上系上了麻绳。
“绳子的长度我已经算好了,如果需要我拉你上去,就喊血债血偿。”
“好,我知道了。”
沈振宇深呼吸着平复心绪。
老实说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他是没有多少感觉,哪怕是他葬礼上自己也不曾落泪。
如果说自己报复沈月姝,那唯一的理由便是她害陈燕羽少了一只耳朵。
这可能是自己要报复的唯一原因了。
想到这里,沈振宇抓紧麻绳,顺着窗边一点点下移。
因为马上入夏,所以这下人卧房的窗户都是半开着的。
这给沈振宇提供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因为秋玉是沈月姝的贴身下人,所以和昙儿被安排在距离库房的最近一间两人间。
这对其他人来说,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优厚住宿条件。
沈振宇因为总喝酒,所以常年有胃疾,身材与沈昭笛不相上下的纤瘦。
柳寒烟在楼顶拽着他也不会太吃力。
看秋玉正睡得香,沈振宇掐着嗓子幽怨的呼唤着:“秋玉,秋玉,我死的好惨……”
开始秋玉只是皱眉头,可后来一睁眼,便看到正对窗口那里有块白绫,一双惨白的脚从下面探出来。
窗外的人披头散发,栽歪着脑袋的剪影让她不寒而栗。
“啊!鬼啊!”